“寒箫，你还在听吗？”祁洛辰拉回厉寒箫的思绪，“还是你不想听了？”

“在听。”厉寒箫决定先装会傻，“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你的学弟动心了？”

祁洛辰承认道：“是的。虽然一见钟情听起来荒唐又可笑，但是我确确实实成为了这个荒唐的人。”

“后来呢？”

“后来我打听到了学弟的名字，但是由于年级不同，而且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次篮球场的初见也就是毕业前见他的最后一面。”

厉寒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引导道：“那学弟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祁洛辰的视线在四周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到厉寒箫的身上，“我眼前。”

厉寒箫轻轻笑了起来。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在我高二的夏天，我们篮球队每天傍晚都要训练，有一天场外来了个高三的学长，我偶然间回头看了他一眼，结果那天晚上就做了青春期男生都会做的梦，梦的主角恰巧是那位学长。”

祁洛辰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良久没有开口。

“很多事情，都是在冥冥之中早已被决定的，命运只是按照他的轨迹运转着，不是吗？”厉寒箫深沉地望着祁洛辰，“我们的命运线交织或重合，只是早晚的事情。”

祁洛辰抿了抿嘴，嘴角上扬起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我想进篮球场里看一看。”

场地里只有两个班在上体育课，其中一个班的体育老师是厉寒箫以前的篮球队教练。厉寒箫快步走过去，老师又惊又喜，拉着厉寒箫嘘寒问暖。

看得出厉寒箫深得老师喜爱，师生俩站在一起不知在聊些什么，老师脸上的笑容和皱纹越发浓重，祁洛辰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个老师也是他以前的体育老师，但是由于自己对体育并不擅长，甚至还有些拖后腿的嫌疑，他对体育老师有些害怕和惭愧。好在老师也不认识他。

厉寒箫又和老师聊了一会，朝他走来：“蔡老师和他学生邀请我们去打篮球，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去？”

祁洛辰立刻摇头，“你打吧，我给你加油就好了。”

他帮厉寒箫拿着外套，笑着看厉寒箫和一群十六七岁的男生打成一片。厉寒箫身上没有一个装备是适合运动的，但是却依然得心应手，很快就占据优势地位。

岁月好像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即使穿着西裤皮鞋，即使头发全部向后梳起尽显成熟，但是他带着球奔跑的身影，和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两个时空仿佛在某一瞬间合为一体，男人卸去身上历尽千帆的风尘，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祁洛辰目光追随着厉寒箫，眼里是无尽的喜爱与自豪。

厉寒箫擦了擦额上的汗，接过自己的衣服，“怎么样？”

“前校篮球队队长实至名归，宝刀未老。”祁洛辰毫不吝惜地评价道。

厉寒箫仍是意犹未尽，“下回我教你打篮球，好吗？”

“好啊。”祁洛辰笑着应道，“那就先谢谢厉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