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厉寒箫难得地没有加班,随着晚高峰的车流慢腾腾地回到家中。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了,外面天色已暗,家里更是漆黑一片。厉寒箫敏锐地察觉到与平常的异样,打开灯,才发现家里空旷得像样板房一样,仿佛从来没有人踏足过。
祁洛辰已经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搬走了。
茶几上倒扣着一个相框,旁边还放着一个绒布盒子。厉寒箫大步走过去,把相框翻过来,是他和祁洛辰的合照。
当时照片拍完后,厉寒箫一眼都没有看过,照片被尘封了三年,现在被迫呈现在眼前。
照片上的两个人挨在一起,脸上都挂着完美的表情和完美的笑容,只是不知道那笑容中能流露出几分真心。
厉寒箫又打开那个方盒,里面摆着一枚钻戒。这只钻戒比他自己手上的要小一圈,即使已经留下了长期佩戴的痕迹,却依旧精致耀眼。
厉寒箫捏着戒指,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
祁洛辰,你到底要怎样。
手机在一旁震动着,来电显示是“小越”。厉寒箫一边把相框和戒指盒收进茶几下的抽屉里,一边接通电话。
“箫哥,你吃晚饭了吗?”白越清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厉寒箫压下心中的烦闷,说:“没有。”
“出来吃饭吗?我在咱们以前常去的那家饭店,你就当是陪我了,好不好嘛?”
厉寒箫看了眼时间,“好。”
白越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见到厉寒箫就不住地对他招手。他热情地把厉寒箫按到椅子上,又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箫哥,我一回国就想约你出来了,前天晚上咱们聚餐人太多了,我也没找到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白越弯着眼睛,托着腮,“不过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拒绝我的邀请的!”
“嗯。”
“箫哥,你都不知道我在国外受了多少苦。”白越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这次回来我就再也不走了。”
厉寒箫有些心不在焉,“去国外学点东西挺好的。”
白越耷拉着眼皮,“哥是不是不想见我啊,是不是我今天的要求对哥来说有点过分了?”
这时服务生把菜品一一端了上来,厉寒箫把碗筷都擦拭了一遍,然后十分自然地把擦完的这份递给白越,又把白越的餐具拿到自己面前。
“吃饭吧。”
白越看着眼前锃亮的餐具,奇道:“哥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嗯?”厉寒箫夹菜的手一顿,才反应过来,“习惯了。”
祁洛辰每次去外面吃饭都嫌公用碗筷不干净,一定要自己再清理一遍才用。厉寒箫第一次和他吃饭就记住了他的这个毛病,此后每次都会提前帮他清理好。
白越垂下眼,“看来是祁哥教导有方。”
“和他没关系。”
“那就谢谢哥了。”白越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哥以前每次来这里吃饭都爱吃这个咕咾肉,快尝尝现在有没有变味。”
结果直到厉寒箫放下筷子,这块肉还被晾在碗边不曾动过。
“哥,我好像看到祁哥了。”白越用眼神示意厉寒箫往后看,“他和他对面的男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见厉寒箫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白越在得到一丝快感的同时又有些许失落。
厉寒箫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未免也太过上心了点。
“我知道了。”厉寒箫披上大衣,起身,“吃完了吗?我去结账。”
白越慌忙劝道:“哥你千万不要生气啊,祁哥那么好,肯定不会背叛你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厉寒箫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他很快就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