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安夏都是穿着病号服,可是在家还是要换家居服的,尤其是夜晚睡觉的时候,总不能一直穿着宽大的衣服,可现在的关键是,自己要怎么换衣服呢,后背有伤不能穿内衣,而且还只有冷炎在,这个也太尴尬了,刚才还凶凶的和他说,不需要帮忙。
冷炎洗完澡进来,看安夏拿着家居服在发愣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走过来的声音都大了些,不敢去拍她的肩膀,只能是说:“需要我帮忙吗?”
安夏这个时候只能认栽,“需要,我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把家居服套上。”
冷炎走到安夏面前,“你搞错了程序,在换衣服以前,你不需要先洗澡吗?”
安夏:“我刚刚洗过了,背部和腿都没沾水。”
冷炎想了想,“你是怎么做到这样洗澡的?不是我爱打听,你不是要喊我的吗?”
安夏:“我们是一男一女,不方便,再说能我自己解决的,我从来不麻烦别人,包括你在内。”
冷炎有点儿受伤,不过脸上和语气并没有体现出来,“行吧,我帮你换衣服,是正面还是背面。”
安夏抬头看冷炎,“你说呢冷炎?”
冷炎只是笑了下,然后摸着她的下巴,说:“总有一天,我会帮你从正面穿上衣服。不过现在我也不急。我冷炎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等就是了。”
看他绕到身后,从左边的袖子开始脱起,然后就是右边的袖子,等钻身的上衣完全脱掉后,冷炎的心思并不在安夏的正面,而是一直看着后背上的伤,问:“这些陈旧性的伤痕有几年了?”
感觉到冷炎的指尖在背部游走,安夏有些不安,不过还是淡定的告诉冷炎,“有两年多了吧,现在的颜色暗了,当年不行。”
冷炎的指尖依然在安夏的旧伤口上游走,问:“当时的你很痛吧,有谁陪你吗?那个时候谁照顾你?”
安夏的思绪回到受伤的时候,那个时候……于是说:“没人陪着我,只有我自己。因为我不可以依靠任何人,也没人可以依靠。”
冷炎的双手放在安夏的肩上,安夏能感觉的出来,冷炎的手在抖,知道他肯定心疼了。于是说:“过去的事了,你别这样,帮我先把家居服穿上。”
冷炎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让安夏抬胳膊,随后给她穿上了前面系扣的家居服,然后走到安夏前面,帮她把扣子扣好,虽说难免会有肌肤上的碰触,可冷炎一点儿别的想法也没有。在此时想不了别的,只是在想她当时会有多痛。
在系好扣子后,安夏本以为他会走开,却不想他伸手拥抱了自己,虽说只是抱住了肩,自己并不会感觉到疼痛,可安夏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有些抗拒的动了动,可这一活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安夏轻声的哼了出来。
冷炎轻拍着她的肩,“别动,我就是想抱抱你,不会伤害你,我心疼你的伤,不管是新途还是原来的,在我看来都是我无法偿还的罪与债。我心疼你这十年所遭遇的所有,也心疼你这些年受过所有的伤,安夏,我这辈子都会赖着你,就算是你赶我也不会走的。”
安夏想哭,却努力的咽下了眼泪,然后说:“你放开我。”
冷炎真的就放开了她,然后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就说:“我现在可以放开你,但是只是暂时,这一辈子,你别想逃。”
安夏冷冷的看着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更不需要谁的陪伴,保护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份工作,没什么意义。我是为了钱。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