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毫无意外的全都打在了大柳树上,不过这伤不到柳树的根本,却也痛的柳树发出了嘶吼声。
大柳树开始发狂,挥动着无数的柳枝,狠狠地朝着我抽打过来,化作无数条钢鞭,虽然不知道在现实世界之中,但是我也不会轻易的被扫中,毕竟这大柳树太古怪。
猛地朝后纵去,却哪知道才跳起来,柳枝就追着我缠了过来,拉得树枝都弯了,眼见我落地就避不开了,心中还在打算着什么,结果脚底下忽然一滑,然后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当时有点懵,即便是摔到了我也没感觉出来脚下打滑的感觉,但是的确是打滑了,在地上愣了一下,赶忙朝后滚去,倒是好巧不巧的躲开了大柳树的缠绕。
爬起来就朝着山洞的方向跑了几步,这才气喘吁吁的回头看看大柳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梦境有点古怪?
如果真的是做梦的话,那为什么刚才没有摔倒,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危险的直觉,关键是为什么无论是姬芮还是梦境,都没有人提醒自己,又或者把自己叫醒?
无数念头在心中翻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琢磨着,忽然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股电流就从头到尾,瞬间将我电的一哆嗦,脑袋嗡的一声,眼前所有的一切忽然就就变成了碎片,好像玻璃破碎一样。
骤然间,无尽的山风吹来,寒意让我一个激灵,眼前慢慢的恢复过来,却是黄三郎正举着电击器,眨巴着小眼睛打量着我。
这尼玛绝对是真实的世界,寒风太冷了,关键是我就他妹的穿着一件保暖,这会冻得鼻涕都留下来了,最让我倒吸了口凉气的是我正在山崖前,如果再走上两步,真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见我醒来,黄三郎将电击器一丢,这才打着手势,然后比划着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
看见那棵大柳树的时候,我脸色登时就变了,刚才我看见过,不过此时大柳树随着风使劲的摇戈,看不出异样,自然也不见大柳树上浮现的白衣女人。
脑海中立刻明白了情况,原来是我着了道,被大柳树给引了出来,如果不是我机灵,真要是被大柳树抓到,我估计着肯定倒霉,因为我刚才离着大柳树很近了,而且滑倒的痕迹也很明显。
想着又是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傻站着呢,鞋都没穿,也就不再多想,抱着双臂朝着山洞跑了回去,这一会的功夫全身都冰凉冰凉的,如果不是黄三郎,我就算不摔死也会被冻死的。
很快就回到了山洞之中,靠近火堆才感觉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只是一时间那种麻麻的感觉还无法缓过劲来。
我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孙梅她们身上,我出去又回来,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醒,这是不是有点奇怪,迟疑了一下,我两步窜到了孙梅身边,一边抓起冲锋衣往身上套,一边使劲的推了推孙梅。
孙梅本来侧着身子的,被我推的平躺了过去,却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这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又伸手去推崔曼,结果声音很大,推的崔曼晃动,也不见有人醒来。
我心中一震,不会和我一样着了道吧?
心中闪过念头,我毫不犹豫的用电击器怼在了孙梅身上,因为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办法。
“姬芮——”那同时我在识海中呼唤了一声,果然姬芮的声音传了出来:“该死的,你总算想到我了——”
随着姬芮的声音,梦境也叫唤起来,我才知道他们之前被遮住了,就好像屏蔽了一样,明明看得见我,但是神念却传递不过来,如果不是我刚才的呼唤,让姬芮找到了联系,只怕还是破不开这层壁障。
“神念很强大的东西——”姬芮愣愣的道,随即从我身后浮现出来,望向了那棵大柳树。
孙梅哆嗦了一阵,终于啊的一声醒了过来,呼呼的喘着粗气,看见我差点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叫你们也叫不醒,就我一个人,外面还总有东西叫我的名字,还有东西靠过来,要是在晚一会,说不定就进山洞了——”
“幸好你没出去——”我松了口气,拍了拍孙梅的后背,真要是出去了只怕就有危险了。
“我害怕不敢出去——”孙梅直起身来,抹了抹眼泪,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好奇心害死猫呀,看来我还是大意了,心中胡思乱想着,又将电击器怼在了崔曼身上,看着崔曼一阵哆嗦,这才松了口气,总觉得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
只是片刻,崔曼嚯的坐了起来,目光警觉的四下张望,看见我和孙梅愣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崔曼不喜欢哭,扫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孙梅,长长的吐了口气:“我就知道刚才那是假的,我喊谁都喊不醒,外面总是有人再叫我,还有东西想要进来——”
正说着,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佟香悦忽地坐了起来,双手挥舞好像在抵挡着什么,但是眼睛却是闭着的。
心中暗骂了一声自己,我说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忘了佟香悦,当时也不多想,电击器怼了上去,电的佟香悦哆嗦起来,直挺挺的又倒下了。
佟香悦很快就缓过劲来了,缓了缓神,猛地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寒光:“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没想到竟然能遇到山精——”
山精是一种统称,说的是山里的精怪,而且不是动物成精的,便被统称为山精,只是山精极其罕见,而随着森林不断地被破坏,随着人类脚步的侵蚀,山精几乎已经绝迹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嘴唇抽了抽,我瞪了佟香悦一眼:“你究竟如何选择的这鬼地方,不是山魈就是山精,你该不会是故意地坑我吧——”
越说我越觉得有可能,佟香悦对于可能遇到的危险只字未提,只说山路难行,如果知道这么危险,我有毛病会为了一些金银财宝和古玩跑到大山里来。
看着我脸上的疑惑,佟香悦赶忙摆了摆手:“这怎么可能,这么算计你我有什么好处,况且山精也好,山魈也罢,我不也是陷在危险里了吗?我有病才让自己跟着冒险。”
话音落下,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懊恼的啐了一口:“也不怪你多心,这山魈也好,山精也好,只怕全天下也没有几只,偏偏让咱们全都遇上了,也真的是邪了门了。”
当真是邪门,山魈和山精的传说,其实凡是山里住的人都有这种传说,但是那只是传说,几百年都未必有人能遇上一回,我们运气就这么好,接连两晚上就遇到了山精和山魈?
“会不会是有人算计咱们?”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前提是佟香悦没骗我的话。
佟香悦愣了一下,紧紧的皱着眉头,长长地吐了口气:“谁又会知道咱们来这里?谁又有将山魈和山精都吸引来的本事?”
这话让我无法回答,我所知道的好像就只有惠宗皇帝,但是陷在惠宗皇帝还没有转生,谁又有这心思来算计我们,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说实在话,恨我的人不少,但是没几个人有这种本事。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这念头升起来就再也遏制不住了,还真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那就是陈淮礼,而且也有足够的动机,那就是转生。
“陈淮礼你知道吗?”犹豫了一下,我问了出来。
佟香悦一呆,脸上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当初就是陈淮礼帮张延军抢走了转世金棺,那人一身手段,我都看不透深浅,如果是他的话还真有可能。”
可惜现在无法证实,就算是陈淮礼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拧着眉头,佟香悦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略略沉吟,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沓黄纸,开始一张张的撕成小人,然后画上符咒,嘴中念念有词,往地上一丢,便仿佛一个个都活了过来,佟香悦说出了陈淮礼的名字,然后就在洞口插了三炷香,等香一烧起来,那些纸小鬼就忽地散去了。
纸小鬼又叫包打听,是请鬼帮忙的是一种手段,找的是那些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烧点纸钱或者点柱香,就能让这些孤魂野鬼的去帮忙打听事。
太行山很大,想要凭我们找到可疑之处,那本身就不现实,反倒是这些孤魂野鬼常年游荡,很容易就找到线索。
“等着吧,有消息也不是一时片刻,现在还是休息吧,不过不能都睡着,不然还要着了山精的道,轮流守夜,如果发现谁有异常,那就电他——”佟香悦瞅了我一眼,活动了一下身子,又钻进了睡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