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看看——”犹豫了一下,朝王吉义使了眼色:“小心点——”
说着,小心翼翼的朝外搬动周通道长的遗骸,生怕对前人不敬,外面王九龄也赶紧的帮忙,才一点点的将周通道长的遗骸给接了出去,不去管王九龄照顾遗骸,我和王吉义略作摸索,就取出了军刀,然后合力在同一侧,将石板撬开了一点缝隙,忽地从里面就喷薄出一股子寒气。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和王吉义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惊疑不定,不是说地下有地火吗,怎么还出来的是凉气?
“我先下去——”挤了一下正要先下去的王吉义:“王大哥,我有手段能保命,还是我先下去吧,不知道底下有多大的危险,我会小心的。”
“兄弟,还是我先下去,我——”王吉义迟疑着,伸手就要推开我,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我已经一脚迈了进去,里面好象很深,我一脚没有蹬到底。
心念一转,将保险绳递给了王吉义:“王哥,你帮我拉着绳子,我往下去。”
事到如今,王吉义也不和我抢了,嗯了一声,将保险绳拴在了自己身上,又在门口的石头上背了一下,这才拿出一个对讲机递给我:“有情况就立刻呼叫我,我会立刻把你拉上来的。”
嗯了一声,深吸了口气,我轻轻地溜了下去,借助着卡扣机并不吃力,差不多几十秒钟左右,忽然感觉到底了,借助着手电的灯光打量了一下,地洞的底下是一个甬道。
双脚踩在地上,心中也就踏实了一些,长长的吐了口气,打着手电朝着甬道里面照过去,却根本照不到深处。
正琢磨着,对讲机忽然传来王吉义的声音,是她感觉到绳索送了,询问我是不是到底了。
“是到底了,不过前面是一条甬道,很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感觉没有危险,我往里去看看。”一边回答着一边解开了保险绳,不过想想就从背包里开始往外拿出应急灯,就怼在了甬道上端的石壁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或许是担心我,王吉义和王九龄商量了一下,最后王九龄随我之后从上面滑了下来,从甬道里跟了过去。
我没有等他,沿着甬道往前走了差不多三百多米,眼前豁然开朗,但是入眼所见,却是一片通红,原来脚下竟然是一道深沟,一眼望下去,看不到最深处,但是确看得出来通红的一片,而且微微的热量蒸腾着。
从甬道过去,差不多五六十米,对面是一片空旷的地面,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手电照过去也不见多么深。
皱着眉头有些迟疑,这道五六十米的深沟,却没有通向对面的桥梁,但是两端明明有几个绳索桩,这应该是以前有吊桥,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拆掉了,或许是周通道长拆掉的。
我身上有飞爪,但是飞爪最大的长度也只有二十多米,足足差了一半还要多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过去。
好像到这里就要止步了,我还是准备不足呀,不由得叹了口气,就准备折回去,却不想才转头就看到了王九龄正迎上来,见我回头还有些奇怪。
“过不去了,这里的吊桥没了,只怕我还要回去准备些东西。”苦笑着摇了摇头,拎着手中的飞爪:“短了点呀。”
王九龄愣了一下,又朝着前面望了一眼,大略知道什么情况了,不过王九龄没有转身,反倒是凝眉沉吟起来,片刻才吐了口气:“或许我有办法——”
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九龄,毕竟飞爪短了不是一点半点,关键是射程达不到。
正要说话,却瞅见王九龄从怀中抓出一把黄符,然后蹲下来开始叠纸鹤,这种叠法简单,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将几十张纸鹤折叠了起来。
“你把两根飞爪接到一起,我送过去试试。”王九龄掂量着手中的纸鹤,脸上也有些不太自信,不过看来他是有思路的。
虽然感觉纸鹤有些扯,但是我没有多说什么,飞快的将两个飞爪拆下来,然后接在一起,直到感觉接的很结实了,这才将飞爪的一头递给了王九龄。
王九龄拿着飞爪从我身边挤了过去,一直到了甬道的尽头,朝下先看了看,又退了一步,这才将绳索摆在地面上,然后将纸鹤一个一个的插在上面,嘴中念念有词的。
张嘴一口血水喷了上去,猛地低喝了一声,王九龄双目奋张,两手变幻着手势,又是一口血水喷上去,那些纸鹤忽然就鲜活了起来,竟然带着绳索头飞了起来,尽管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但是随着王九龄的第三口血水喷上,王九龄猛地朝前一指,纸鹤忽闪着翅膀就飞了出去,驮着绳索朝外延伸。
我赶忙将绳索放开,免得成了拖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些纸鹤,虽然我不是一次看见道家的纸鹤引路这种手段,但是我一直以为这些不过是障眼法,是他们用来迷惑人的而已,却没想到今日见到了这一幕。
纸鹤能飞已经超出常理了,如今竟然能够驮着绳索飞出去,这就有些然被人无法想象其中的道理了。
不管我怎么想,却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随着绳索越来越长,纸鹤飞的也就越是吃力,此时已经到了一半,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绳索越长,重量越大,不断地往下缀着,纸鹤的压力越大,飞起来更吃力,开始有纸鹤燃起了火焰,看得我是忧心重重的。
眼见着纸鹤不断地化作火焰,王九龄也皱起了眉头,因为随着纸鹤的减少,绳索已经开始下沉了,这样下去,到不了对岸就要掉下去了。
那片刻的功夫,王九龄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猛地一咬牙,嘿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喷在了黄符之上,随即猛地朝前丢去,黄符瞬间都化作火焰,随着向前不断的拉扯,竟然在办科技哦内功中化作一道火龙,猛的顶着绳索往上而去。
这一来纸鹤的压力就小了,猛地振翅而起,趁着火龙还没有消散,拼了命的朝着对岸飞去。
王九龄还怕不保险,又抓出一把黄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吸声都渐粗了起来,甬道之中我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
离着对岸还有七八米,那火龙已经没有了威力,开始逐渐消亡,就连绳索上的纸鹤也不过还剩下五六只,这样下去,估计着还是到不了对岸。
一声低喝,又是一口血水喷在黄符上,随即一把抛出,瞬间又化作一道火龙,飞跃过去托住了绳索,借着这一力道,纸鹤终于将绳索带到了对岸,勉强在对岸的石墩上转了半圈,最后一只纸鹤也化作了火焰消亡。
这一下就有点尴尬了,因为飞爪虽然搭在了石墩上,但是只是半圈,石墩光滑,根本搭不住飞爪,如果一用力只怕飞爪就会掉下来,刚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道长——”我只能指望王九龄,弄到这样不上不下的,心里更堵得慌。
但是王九龄显然让我失望了,摸了摸怀里,竟然只掏出来两张黄符,刚才把身上的黄符几乎全用掉了,如今就剩下着两张了,只是这两张能不能起到作用就不知道了。
咽了口吐沫,我没看见王九龄一脸的苦涩,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心思一动,究竟将两张黄符折成了纸鹤,嘴中念念有词,一口血水喷上去,猛的一甩,飞出去四五米才鲜活起来,没有了绳索的拖累,纸鹤倒是飞的很快,片刻就到了对岸,然后合力驮起飞爪头,朝着绳索的方向用力。
眼见着飞爪靠近了绳索,只要能搭上就能勾住,那么我们就能过去,但是我们希望越大的,偏偏就失望越大,这么长的绳索毕竟重量很大,两支纸鹤虽然耗尽了力气,却还是在离着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救火做了火焰消亡了,留下飞爪在哪里向我们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我看着王九龄,王九龄一脸呆滞的看着飞爪,真的是心中仿佛有十五个猴在挠,说不出啥滋味。
“怎么办?”咽了口吐沫,我真恨不得自己飞过去。
被我问的老脸一红,王九龄尴尬的挤出一点笑容来:“刘*,我是真没办法了,要不然咱再想想。”
王九龄在呢么也没有想到,费尽全力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别说我难受了,其实最难受的就是他了,偏偏就差了这一点点,应该再有一张黄符就能连接上了,可惜就差了一点点。
其实没什么可想的,不过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肩头上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却是灵蛊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进来,此时正在我的肩头上朝前张望着,肯定是好奇里面啥情况。
看到灵蛊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就亮了,一把抓起灵蛊,看着面对着我一脸呆呆的灵蛊,我咳嗽了一声:“你过去把飞爪挂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