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远眺,窗外,雪花美态旖旎,晶莹剔透,温婉如玉。雪花无声的飘落,在湖面上结成薄薄的冰,楚九栀远望这湖面,出神的想着一些事。
“小姐,来,羊肉汤,热腾腾的羊肉汤,我,不,奴婢特意的让厨子加了萝卜的。”红韶小心的把羊肉汤锅放在桌上。松开手的时候,吹了一下被烫伤的位置。
楚九栀收回眼神,看到红韶把手往身后藏。
“又烫伤了,下次让小二送上来就好了。”楚九栀伸出手:“来,我看看。”
红韶把手放在楚九栀的手上,柔柔地说:“奴婢没事,食居客人多,后厨忙,奴婢一时间没有寻到帕子,才被烫伤的。奴婢也是担心,担心有心之人在小姐的汤菜里下药。”
楚九栀轻轻的给红韶擦药:“你是说师兄,师兄早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戏弄我。你呢,是担心过头了。”
红韶盛了一碗汤放在楚九栀的面前,咽了咽口水,楚九栀笑了起来:“如在小镇上一般,不必拘谨,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那,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敲门声响起,红韶放下没喝完的汤,说:“是谁?”
“是我,红韶姑娘。”
红韶打开门,让人走了进来,说道:“不是说小姐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的吗?你怎么过来了。”
“见过东家。”中年男人身穿一袭墨蓝长袍,腰间一块黑曜石玉佩,尊敬说道:“还有件事望东家拿主意。”
楚九栀放下手中的汤勺,用手绢擦了一下嘴角:“嗯。”
“公主,宫里的五公主,南允珊,她又来找茬,似乎,对于东家的身份非知不可。”男人说:“奴想,食居应该是被宫里那位盯上了。”
“他们希望是谁,那便是谁,总归是不要让他们失望。”毕竟,她,还要靠宫里的人,查明真相。
“砰。”门应声而开。
一个女子直勾勾的盯着楚九栀,女子一身粉色宫装,瞧着模样,应是贤淑优雅的模样,出手却是让人诧异,美丽的丹凤眼里似有激动和高兴。
红韶大声呵斥道:“去,叫你们东家来,我们小姐可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楚小姐,小人实在是不知如何告知,不如这般,小人让后厨再做一份。”男人转身,谄媚地说:“五公主,有事让人叫小人一声便可,何必劳你大驾亲自寻我。”
南允珊打量了一下楚九栀,有些失望,淡漠地说:“什么是不知如何告知,本公主今日就要知道个清清楚楚。”
男人把门关上,南允珊的人想要进屋,在南允珊的眼神下退了出去。
男人双手作揖,无奈地说:“五公主,楚小姐,食居不过是小本经营,这东家实在不便出面。两位,还是莫要为难小人了。只可告知一句:东家不在京都。”男人说完,便走了出去。
南允珊似有相信,反而打量着楚九栀,她知道,楚九栀和自己一样,是找食居主人。不过,她找食居主人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楚九栀站起身,行了半礼:“臣女楚九栀,楚相便是祖父。”
“你就是那个,那个被四姐夺走了未婚夫的倒霉鬼。你来这里做什么?找食居主人又是做什么?”南允珊坐下,让人有种错觉,她不是皇家公主,只是一个富家被娇惯的千金。
“自然是替祖母品尝羊肉汤,今日是冬至,公主喝过羊肉汤了吗?”
“不喜欢喝,羊肉汤膻味重。”南允珊说完就看着楚九栀:“本公主问的是,你找食居主人做什么?”
楚九栀重新盛了一碗羊肉汤,放在南允珊的面前,柔和的说:“以前臣女也是不爱喝羊肉汤,也是因为羊肉汤膻味重,祖母说食居的羊肉汤是冬季一绝,便来试试,果真这般。就想重金购买方子,只是这件事,也只有食居的主人能够做主。”
南允珊用勺子舀了一勺,正要喝,停顿一下,喂到楚九栀的嘴边。楚九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坦然的喝了。
南允珊把勺子放在一旁,端着碗就喝,一旁的红韶露出诧异的表情。
“是挺不错的。”
“臣女的祖母也是爱喝,所以臣女才这么厚脸皮问着那人要方子。”楚九栀淡淡一笑。
等南允珊离开后,红韶不可置信的说:“公主,不是假的吧!公主不都是优雅美丽的吗?”
楚九栀戳了一下红韶的脑袋:“你呀!难道没发觉,最受宠的便是这五公主了吗?不用学这学那的,倒是有趣的很。”
“小姐,我今天聪明吗?”红韶自豪的问。
“聪明,我家红韶最是聪明伶俐了。”楚九栀把羊肉汤递给红韶:“坐下喝吧!一会还要回去应付一些事呢。”
“也是,小姐总归是躲不过了。”红韶捧着汤碗喝着:“不过奴婢瞧着,那二房老爷对小姐也是极好的。他知道公主抢走了小姐未婚夫,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了老太太。”
“是好的,不是好的,时间会告诉你我。”楚九栀说道:“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羊肉汤喝?”
“才不会呢,老头定是喝冷酒去了。有小姐在,还不会,没有小姐在身边,定是连酒都不温,就喝的醉气熏天的。”红韶放下碗,用勺子把汤锅里的萝卜捞了出来,停顿了一下,放到楚九栀的碗里:“小姐还是多吃点,在二房面前,就吃不饱了。”
楚九栀咬了几口萝卜,就看着窗外,雪花飘落,让人不禁伸手去接。晶莹剔透的小精灵,似有不满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远处,雪花覆盖了房屋树木,整个世界,一片纯净。
红韶满意的解决了汤锅里的萝卜,说道:“快到午时了,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走吧!”
两人带上锥帽,走出了食居,楚九栀看到有人把一张纸递给一人,楚九栀只看到那人的袖子,是粉色的。
“小姐,不能再磨磨蹭蹭了,这可是第一次见二房那边的人呀!要留给他们一个好印象。”红韶说道,没举伞的手去牵楚九栀的手。
楚九栀牵着红韶的手,走上了马车。那人,是五公主,看来是退而求其次,要羊肉汤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