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栀揉了揉眼睛，却是什么也看不到。无比的白让她陷入恐慌之中，就如白日里遇到那样的事让人绝望。

南离尘伸手拉住楚九栀，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温和的说：“丫头，知道怎么服侍人吗？”

楚九栀想要推开，身子却不由得靠近面前的人，楚九栀抱着男子，头靠在他的胸口。

南离尘心跳的厉害，心里想着不该碰那酒。

“我热。”楚九栀嘟囔一句。

南离尘抱起楚九栀，朝岸边走去。

“小姐，你在哪儿？”

程画扇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朝看了过去。一个桃红色着装的女子跑了过来，程画扇立刻褪下衣裳，跳进温泉水，看到南离尘抱着女子走过来，就躲进水里。

南离尘把楚九栀放在岸边，岸边的雾气没有那么大，倒是把女子的身材，容颜看的真切。头发散乱着，脸色通红，皮肤上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紫色伤疤。

程画扇跟着南离尘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被发现了。她不明白，这么难闻的温泉水，那些贵人竟然乐此不彼。

南离尘从一处上了岸，褪下湿润的白衫，穿上玄色袍子。

程画扇痴迷的望着这一幕，自己要服侍的是这般伟岸的男子，不是臃肿年迈的官员，她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可惜。

“公子。”程画扇柔柔的喊了一声：“你不要妾身吗？”

南离尘转过身看着水里的女子，淡淡的问：“你醒了？”

“妾身和公子玩游戏，倒是公子不理会人家。妾身醒了就跟着公子的。”程画扇只觉得面前的人熟悉。

南离尘蹲下身，伸出手：“你以后在身边服侍着。”

程画扇娇羞的拉着南离尘的手上了岸，她知道，跟在这个人的身边，她的大仇会报，她的人生不会是以前那般凄惨。

红韶废了好大的力才把楚九栀扶进厢房。

“我热。”楚九栀念叨着。

“小姐，你放开我，我去找大夫。”红韶把楚九栀放在床上，可楚九栀就是不放过自己，紧紧的勾着自己的脖子不撒手。

“不许走。红韶，你不许离开我。”

“好好，小姐，我，我哪儿，哪儿都不去。你快放开奴婢。奴婢要没气了。”红韶担心自己用力过度会伤着自家小姐。

楚九栀这才松开红韶，有气无力的吐了三个字：“寒凉丸。”

“这，这怎么行。”红韶自是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小姐体内没有一丝真气，这药对她而言就是猛药。

看到楚九栀难受的躺在床上，红韶只得相信小姐，把药丸一分为二，只喂了半粒给楚九栀。

楚九栀吃了药就躺着睡着了。

楚九栀梦见很多人，很多事，与其说是在做梦，不如说她只是浅眠，大脑在自动的播放一些片段。她告诉自己，真相还没有寻到，自己不能死掉。

护国寺是皇家寺院，规模宏大，厢房的占地范围比大殿都多，后山的宅院则是留给皇家的住宅，皇帝出巡护国寺便是住在后山，平常的时候都是长公主居住在哪里。有些贵族高官也在此间赐了宅子。

楚九栀眼睛是因为温泉水里的硫磺和体内的媚药相冲撞，才导致间接性的失明。

红韶用一条白绸带遮住楚九栀的眼睛。扶着楚九栀朝大殿走去，又绿身上的伤没好全就爬了起来，她担心红韶没有照顾好楚九栀。

楚九栀虔诚的跪在佛前，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嗅觉和听觉倒是灵敏了许多，大殿里的浓郁檀香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空透的钟声飘得的很远。

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在楚九栀鼻尖萦绕，不由得让她顿住，一时间忘了自己经书背到了什么地方。

“三小姐。”程画扇直视着佛像：“你觉得佛能听得见人间的祷告吗？”

一听这声音，楚九栀就知道了，身旁跪着的是昨夜给自己端水的女子。

“能。”楚九栀不相信世上有神明，小时候自己虔诚千遍，也不见真相被查出。

“我也是觉得如此。三小姐，昨夜那件事，你还是忘了吧！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

楚九栀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拽住的那人，那人分明是男子。面前的女子提醒，说明她看到那一幕。

“还望姑娘替我隐藏秘密。九栀定有重谢。”

“你和我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那是皇家人，三小姐此般处境，也不合适和皇家纠缠不清。自然，这个秘密我会替你隐藏的。”程画扇不以为意一笑，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楚九栀怎么配得上他。

“多谢。”楚九栀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叫程画扇，以后我们会多多见面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楚九栀重新开始背经书，这天上有佛，也未必听得到自己的祷告。

红韶见楚九栀站起，就走上前去扶楚九栀，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小姐，这女子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替我去打听一下，有哪些人去了后山。”程画扇口中的皇家人会是谁？

又绿跟在一旁，想到昨日的事，就一阵后怕。

“小姐，要不奴婢回府一趟，让二夫人派些家仆保护小姐的安全吧！”又绿说道。

“小心门槛。”红韶提醒道。

“不必了。那人既然想留在我身边，便让他留下来吧！”楚九栀说道：“扶我去菩提树下。”

两人扶着楚九栀朝大殿外的菩提树走去。菩提树上结着许许多多的铃铛，红色绸布栓着黄铜铃铛，信男信女许下愿望，再抛上树。

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一人只可抛一次，一次抛不上去，便是不能再抛。

“小姐，是三殿下。”又绿说道。

“不必多礼。”南允珑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三殿下何时到的这里？”楚九栀问道。

“昨日到的。”南允珑说道。

南离尘站在阁楼上，看着树下的两人。程画扇小心的端着一杯茶，走到南离尘面前。

“公子在看属下的鸳鸯吗？”

“鸳鸯？”

“难道不是吗？这楚三小姐自小就是幸运的，便是入狱，也有长公主出手相助。更有三殿下送药，这也不是隐晦的事。”程画扇把茶递了过去：“公子，尝尝妾身的手艺。”

南离尘如今知道，那日南允珑星夜顶雪而来，是为了楚九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