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画晶亮的眸中,泛起点点水光,看向苏锦娆。虽不多说,却是控诉。若是在以往,苏锦娆定会柔声安慰这个妹妹,然后将一切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现在么……
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太过良善,便是愚不可及。前世的她看得透所有阴谋诡计,却独独看不透人心。现在的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世人无心,她亦不要再做什么良善之人!
迎着苏墨画的目光,苏锦娆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真诚道:“妹妹说的是,妹妹以后这画工还是要好好练练,莫要再惹静姝表姐不高兴了。”
她上辈子一直将心思放在南宫敬萧身上,其余的地方便想得单纯。只是这一次,她不会了,再想让她受委屈,不可能!
苏墨画:“……”
白静姝已经快按耐不住,一手指向苏锦娆,怒声开口:“苏锦娆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有哪里比得上墨画,自己一无是处还没有自知之明,呵,连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好了,静姝,住口!”
白云礼出声喝住,白静姝自知失态,不甘不愿地重新坐下,还不忘恨恨瞪了苏锦娆一眼。苏锦娆凉凉看了白云礼一眼,好小子,你若是想拦,倒是一开始就拦啊,都骂完了还在这儿充什么好人。
“表姐,姐姐,不要吵,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苏墨画扯着苏锦娆的衣服哭哭啼啼,大有一副苏锦娆再和白静姝的吵她就流泪将自己淹死的模样。看着她如柔弱白莲般惺惺作态,苏锦娆心中只觉得无趣。
这样做戏,她看着都嫌弃弄脏自己的眼睛,当下不冷不热地站起身来,告辞欲离开。
“唉,锦娆表妹,先别急着走嘛,祖母生辰快到了,我们刚才还商量着要怎样给祖母做寿呢,不知锦娆表妹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白云礼笑着起身,站在了苏锦娆前面,说话间风度翩翩,却是挡着路不让她出去。
苏锦娆怔了一怔,外祖母的生辰?她这几日一直忙着,日夜不得闲,竟然将这么大的事忘了。
看到苏锦娆愣怔的表情,白静姝再次不甘寂寞地嘲讽,“看表妹这表情,莫不是将这件事忘了。可怜祖母还天天念着表妹,表妹你却……这实在是让祖母寒心啊……”
苏锦娆眸光冷了冷,“表姐,难道这也是你的心中所想吗?”
“你……哼!”
白静姝还想发难,最后却迫于白云礼的目光愤愤住口,冷哼了一声,看向别处。
白云礼笑意温和地看向苏锦娆,“锦娆表妹,且别急着走嘛,不如坐下,再和表哥说会儿话。”
苏锦娆看着面前无赖似的白云礼,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给那张讨人厌的脸送上一根银针。
幼年母亲带她外出过一段时间,曾请人教她一些女子防身的功夫,对付的,就是这些道貌岸然内里肮脏的小人。不过,这到底是她手中一张底牌,她并不打算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
当下按耐住心中的杀意,苏锦娆正想不客气地回绝,目光不经意落到远处廊下,却看到苏正茂沉吟着一路走来。
是了,今日父亲可还是休沐在家呢。
苏锦娆抬眸怒瞪向白云礼:“表哥,你这是做什么,表哥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去寻大表哥或者父亲说都可以,锦娆闺中女流,只怕跟不上表哥的见识。更何况,男女八岁不同席,还请表哥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