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画结结巴巴地说着,直愣愣地瞪着一双眼睛看向苏锦娆。以前苏锦娆没少给过她好东西,所以她接过这笛子时便觉得理所当然。却忘了,前几日表哥便传信过来说,苏锦娆不再是以往那个苏锦娆了,她不仅反手之间破了一个死局,还将表哥置于如今境地。
苏锦娆,不再是以往那个苏锦娆了。
苏锦娆和苏墨画心中同时想到这句话,不过苏锦娆心中是挥剑而来复仇的快意,苏墨画心中留只剩下森冷。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纵然有白姨娘前前后后地操持,纵然从小耳濡目染会演一些不入流的戏,但终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苏墨画。苏锦娆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竟然生出些许感慨。并没有多言,苏锦娆只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只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离开的时候,带倒了桌子上的杯子,茶水一滴不剩地泼了苏墨画一裙子。
“呀——”
苏墨画低叫一声,左右环顾了一眼之后,压抑住了想要尖叫的冲动,苏墨画锋利的眼神直直看向苏锦娆,故意的,苏锦娆她一定是故意的!
苏锦娆像是并没有注意到苏墨画的目光,诧异地微张红唇,低声关切道:“哎呀,妹妹你怎得这样不小心,竟然泼湿了裙子,这可如何是好?妹妹还是赶紧回房换一身衣裳吧,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苏墨画咬着唇面色难堪地站在原地,白姨娘此刻正寸步不离地跟在苏正茂身旁,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时苏锦娆又说话了,“不过这潋滟阁距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妹妹一来一回,少不得受累。左右妹妹穿什么都没有差别,不如便坐在这里歇着好了,回头姐姐帮你把寿礼,一同献给父亲。”
听着苏锦娆的话,苏墨画又惊又怒地瞪大眼睛,那样子恨不得狠狠咬苏锦娆一口。苏锦娆一脸关切,丝毫不觉,自己刚才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不远处梨花树下,站着一位红衣男子,映着身后碧绿的树叶,格外显眼。
来府的宾客大多都已经去了那边欣赏礼品,少有的几人也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只有这名男子,奇怪得紧,站在那边树下,此刻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墨画瞧。
苏墨画被他瞧得有些羞,又有些恼,气急败坏地扯了旁边的披风挡住衣裙,领着丫鬟快步离开。
没有错过苏墨画离开前的那一记恶狠狠的眼神,苏锦娆只不外乎地笑了笑准备往如今的主场方向走去。她可是听说,这里面有一件不得了的宝贝呢。
“公子请留步,这是我家小姐,不可唐突。”
身后传来翠屏的声音,苏锦娆回头,看到方才那位红衣男子竟然到了自己两三步远的地方,纵然有翠屏拦着,也可以看出,他是来找自己的。
并没有阻止翠屏的行为,苏锦娆与红衣男子隔了一段距离,看向他,声音冷冷清清,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听到这话,红衣男子微微笑了,一双狐狸眼挑起淡淡的眼波,一个男子竟如妖精般勾魂摄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小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计。云都中人人都说苏相二女惊才绝艳,要我说,合该是那世人都瞎了眼,不辩明珠与鱼目。”
苏锦娆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但她丝毫没有什么欣喜的情绪,只淡淡抬眼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妖娆的红衣男子,情绪无波道:“大人谬赞了。”
见她态度冷淡,红衣男子也不在意,偏头看了看苏墨画离开的方向,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紫玉,可是要比那白玉蓝玉更名贵的玉种,也就更有灵性。若是制成玉笛,便是有价无市的珍品,对于吹奏之人的要求也极为严格。若我没看错的话,小姐应该是修习过一些心法之类的,而二小姐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小姐这局,妙啊,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