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得将凭证,你无凭无据怎能随便冤枉人。”钟慕儿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被抓,但是只是隐隐约约知晓是因为韩青的事情。
现下说出来之后,钟慕儿确定她被抓到这儿,却是有人通风报信儿。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w为什么要挑拨她的季景寒的关系呢?
“无凭无据,如果不是他送的信儿,你以为我们为何会这么果断的将你带到京城。”那官差为钟慕儿感到不值得,都到现在这个时刻了,这姑娘竟然还在为这个男人说话,没有看到他愧疚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吗。亏得他还长的一副公正廉明的模样,实则是个十足的小人。
“你是说,是我向你们报信儿告知你们慕儿是勾结韩青的贼人?!”季景寒现在明白,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搞鬼。当时他正在大理寺受审,如何能送信给京城的官府。这么简单的,道,一查便知,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将慕儿带来京城,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真是。不就是季大人么,如果季大人与我们一同回京,我们大人定要好好谢谢你才是呢。”那官差皮笑肉不笑道。
“如此也好,那本官便与你们一同上京。”
那官差随口一说,没想到季景寒竟然当真了。但是话一出口,如此便作罢了。谅他一个书生也做不出什么来。
其实季景寒的想法很简单,眼下看来,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将几个官差撂倒将慕儿带走,那么她只能-陪着她一起上京了。
一来,他可以沿途陪伴她让她少受些苦楚,二来,他定要还她个公道。
钟慕儿听完之后不悦道:“你为何要跟过去,我不同意。月月还在家里等你,你先去找月月才是。”他好不容易才脱了身,还是不要再向这趟混水里钻了。
“月月有张老照顾,我很放心。你无须担心,相信我。”季景寒握住钟慕儿手坚定道,她都能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他更不能将她放下。
几人在此休息了片刻便准备继续赶路,直到旁晚,几人才走到沿街的一个小镇上。小镇上本就人口稀少,住店吃饭的人更是少,于是店主热情的迎了上去。
“今日在此休息,明日再上路、”领头的官差瞧了钟慕儿和季景寒一眼,示意他们别刷花样才走了进去。
钟慕儿根本无视他们的警告。只是焦急季景寒的作为,他不应该参与进来的。钟慕儿瞧着四下无人注意他们,悄悄的凑到季景寒的耳边轻声道:“我手腕上有个镯子,你取下来。”
季景寒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她有戴镯子的习惯。但还是依言将镯子给取了下来。
“你听我说,你将这个镯子交给韩青,他会想办法救我的。”钟慕儿继续道。她相处这个法子,一是不想让季景寒继续跟过来,二是,既然官府认定她是韩青的同伙,那么韩青过来救她也是没什么的吧。
季景寒听完钟慕儿的解说,顿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难道在慕儿心里他还是比不上韩青么。比不上他们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么。
钟慕儿不清楚季景寒心里在想写什么,只想让他快些走,便催促着他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
季景寒面上不露,但是心里不悦。自己喜欢的姑娘,竟然还要别人来救吗。
钟慕儿见他不为所动,还要继续劝他,但是瞧见已经点完饭菜的观察,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过来吃吧,季大人。”那捕头冷冷道。
“不必、”季景寒带着钟慕儿在隔壁桌子上坐了下来,单独点了一份儿饭菜。
他们的饭菜还未上桌,只听见隔壁一声“哎呦”。
两人回过头去,只瞧见一个胡子邋遢的小老头撞上了正在给捕头们上菜的小厮身上。
那小厮不悦的呵斥道:“哪儿来的叫花子,不会看路的吗!”
“对不住,对不住。”那“叫花子”连连向那小厮和捕头们道歉。
“算了,算了。东西没有散出去便算了。下次走路小心些、”捕头不耐烦道,他们只想尽快吃完饭回房休息,哪儿有心思跟一个乞丐计较。
钟慕儿轻声道:“你觉不觉得那个乞丐有一些眼熟?”
“嗯,似乎在哪儿见过。”季景寒也同样赞同道。
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两人也不介怀,继续等着自己的饭菜上桌。隔壁一阵喝酒划拳的声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钟慕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悄悄的转过头看过去。
只见围坐在一个桌子上的几个捕快都被撂倒在了桌子上。
钟慕儿正在惊讶,听见后面喊季景寒的声音:“季大人,慕儿姑娘。”
听着熟悉的声音,钟慕儿才不确定的喊道:“吴神医?”
眼前熟悉的人身着一身乞丐装,正在朝着他们眨眼笑。
“快别愣着了,咱们快些走吧。”吴神医瞧着季景寒和钟慕儿轻声道。一会儿来人,免得被他们发现了。
“好。我去找钥匙。”季景寒瞧着被迷晕的捕头还有店家倒是镇定。
季景寒一边帮钟慕儿打开枷锁,一边问着在门口望风的吴神医:“你怎么会到这儿的?”
“这个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吴神医催促道,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从来没有办过此等事情。
“好,咱们走。”钟慕儿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在饭桌上抓了几个饼子便随着他们出了小旅店。
“季大人你被抓去了大理寺,我们是知晓的。但是季大人一向为人公正,咱们灵台县的百姓相信,皇上定会还你清白的。但是直到小老儿路径此地,听人说,慕儿姑娘正是勾结朝廷重犯的人且证据确凿,在此地遇到慕儿姑娘,便想着便起了这个心思。只是没想到还能碰上季大人。”吴神医解释道。
“谢谢你吴神医。”季景寒真诚道,虽然他打定主意要陪着慕儿一起上京,还她清白,但是免不了收到背后黑手的陷害,所以现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将人救了,日后再说。
“您不嫌弃小老儿给你们带来麻烦便是了、”吴神医早就备好了马车,再次等候他们两人。
季景寒将钟慕儿扶上马车,看着呆在原地的吴神医道:“吴神医不与我们一起么?”
“小老儿便不与你们同行了,祝两位一路顺风、”
“就此别过。”
吴神医瞧着远去的马车微微的摇了摇头:“再次别过,也不知他做的是对还是错。”
“咱们现在要去哪儿?”钟慕儿抬首问道,为了自己,季景寒放弃了他大好的前途,值得么。
“去了调高皇帝远的地方。”季景寒感觉到钟慕儿心里的愧疚,故作轻松道:“到时候男耕女织,真的要委屈你了。”
“真的是要委屈了才是真的。”钟慕儿苦笑道。
“慕儿,无需愧疚,也无需自责,这是我做出来的抉择,与你无关。”季景寒干脆敞开心扉,将心结打开,免得日后慕儿又在为此事所烦恼。
“可是为了我,你放弃了官位,放弃了家庭,整日与我一起东奔西藏的。真的值得吗?”钟慕儿想到日后如此温润如雅的季景寒要为了生计,为了逃亡所烦恼,她便不忍心。
“慕儿,你可有想过,此事并不简单。首先我并没有传过任何消息给衙门。那那些官差为何会说是我将消息传递给他们的?二是,你与韩青本就有青梅竹马之友谊,幕后的人也怕是抓住这一点不放手。无论你失忆与否,都不会被当做你未做过此事的证据,更何况,你真的是要打算劫韩青的囚车的。所以种种下来,现在才是最好的结果。你明白吗?”季景寒分清楚利弊道。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钟慕儿垂首闷声道。
“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都可以为了我搭上这一身的性命,我只不过是陪你浪迹天涯而已,你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呢?”季景寒将钟慕儿的下巴抬起来,认真道:“慕儿,我不悔。”
钟慕儿只觉得心底柔软一片,有这么一个为自己豁出去生命,肯陪着自己浪迹天涯的男朋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那月月要怎么办?咱们走了,官府会不会为难月月?”钟慕儿随机响起季冷月焦急道。
“有张老早,他们不会为难月月的,再说当时月月也不在场。放心吧,等过几年风平浪静之时,咱们再将月月接过来与咱们同住,到时候咱们呢就一家团聚了。”季景寒笑道。
“是啊,不过眼下咱们要去哪儿里呢?”当务之急,便是先要找个地儿藏起来。
“慕儿,暂时只能先委屈你跟我一起藏在僻静的山里,等风声一过,我便带你南下。听说那里四季如春,你定会喜欢的。”季景寒神往道。就算做不成官,有家人,心爱的人陪在身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