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鸣震惊的退后一步,撞在陈寻身上。姜识赶紧扶住他,“江少,你还好吧?”
“恩人,谢谢你。我和我老婆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夫妻俩头磕得咚咚的响,让在场人不知所措。尤其是一头雾水的江弈鸣江大少。
沈璐里立马就明白过来,朝前走一步扶起地上的夫妻俩,礼貌的说:“你们先起来,有什么话进来说。”
江弈鸣脸上有一丝不耐烦,在看见那女人挂着泪水的苍老的脸颊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恩人,事情我们夫妻都听说了。这是欠条,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尽快还上这笔钱。”男人把手里的一张纸往江弈鸣身边递。
“不用,这笔钱你们尽管用。”沈璐横着手臂挡在他们面前,把欠条推了回去,“你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照顾女儿,希望她尽快恢复健康。”
沈璐真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劝回去。在江弈鸣凌厉的目光下,她十分无所谓的坦言,“顺手帮你做了个好事而已。”
他真想打开自己这个表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我晕倒的时候,你还有时间做好事?”
“与其说你是晕倒,倒不如说是睡着了。”她双手推着他的肩膀,“还走不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啊!”
他穿着一身站着酒气的衣服,在机场等到沈璐送来的护照,直接过安检,上飞机。手机早就没电,被他直接扔在一旁。
晚上在医院睡得太好,这会儿还真一点儿都不困。
想想文茵此刻也在天上飞,他就气得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不疼的。
这女人,还真是手段丰富!
他甚至愤愤不平的想,下了飞机,抓住她,就算是五花大绑,也会把人揪回来。
江弈鸣觉得她就是克星。自己从小到大倒霉的事情,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小时候,大人们开玩笑的时候说江弈鸣有个指腹为婚,害得他幼儿园时候被笑话了两年。后来,还是他靠拳头解决掉问题。可惜,当天晚上,也被一顿皮带炒肉,打得他差点儿下不了床。
大学毕业没两年,他正准备和浓情蜜意的小初恋约定终身,就被他爹强行把初恋逼出国,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国内。这还不够,还强塞一个劳什子的未婚妻给他,面都没见过,居然连结婚证都领了。
最好笑的是,据说新娘子一个人撑起一场婚礼。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给文茵点个赞。敬她是条汉子。
当下,这女人消失四年后,一声不响的出现,居然还有脸提离婚。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江弈鸣双手紧紧握拳,要不是还在飞机上,他真能一拳砸在玻璃上。
跑?这次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抓回来。
折腾了一早上的姜识回到酒店,整理文茵留下来的东西。只是,床上那隆起的包是什么?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掀开。
“啊——”
“啊?”
文茵迷蒙的睁开眼睛,“你见鬼了啊?”她翻身准备继续睡,“出去把门带上。”
姜识“听话”的走出去,转身又打开门,风一样的冲进来,半趴在床上,“姐,你醒醒。”
“怎么了?”
“你不是回m国了吗?”
“嗯,我又回来了。”
姜识第一天知道,来回m国只要三个小时。
“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困得头疼,你能先让我睡会儿吗?”
“不行啊!姐!”姜识虽然很心疼她,“江少现在在飞机上呢。”
“关我什么事?”文茵抓着被角,想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上。
姜识觉得自己大限已到,“他是去ny找你的。”
房间安静了两秒钟,床上的人突然弹起来,像练就了绝世武功,“你说什么?”
确定了,是狮吼功。
“江少说要亲自去ny把你抓回来。”
“所以他现在在飞机上?”
姜识都快哭了,愣愣的点头。
文茵又倒回去,“活该。”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两天48个小时,坐飞机都能坐吐他。
“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啥,就是走不成了。”
说起这件事,文茵也觉得郁闷。她过安检的时候,说是行李有违禁品,被人拉进小黑屋检查。
检查呗,反正只有几件衣服。
可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拥着一位老者走进来。
文茵抬头一看,得,被发现了。
“江叔叔。”
江修平没有回应,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文茵一阵心虚,“爸。”
“嗯。”
江修平坐在她旁边,“又想走?这次要多久?”
“我真的和他过不下去。”
“你们还没试试呢!”
文茵真的不想负了他的好意,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试吗?
“我和江弈鸣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是火星还是他是火星?”
这么尴尬的时候,文茵被问笑了。“呵哈,爸。”
“你还叫我一声爸,现在跟我回去。”
“爸,”文茵十分无奈,“那你给我个期限。”
江修平看着她真诚的表情,声音也柔和下来,“你知道你的眼睛很像——”
她点头,“我知道。”
文茵不知道他是在看自己还是透过自己看见了别人。
“爸,一年时间。这是我的极限。”
江修平重重的叹口气,“一年,行。”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年之后若你们还不能在一起,我的股份分给你一半,放你自由。”
文茵仰头,哭笑不得,“爸,我自己能赚钱。再说,你把股份给我,阿姨和江少不得疯啊!”
“其他的我会处理好。你只要好好地生活就行。”
于是,她硬生生的被江修平从机场拖回市区。若不是她坚持,恐怕此刻应该已经到了云深苑江家。
“我还有些东西在就酒店。我助理也在,她会照顾我。”
“那你记得,你答应我一年。”江修平生怕她反悔似的,一遍遍的提醒。
文茵点头,转身进了酒店的旋转玻璃门。她是答应一年时限,但江弈鸣没有啊。接下来的事情,只要她说服江弈鸣,两个人偷摸的去把婚离了,来个先斩后奏,江修平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为难,劝说江弈鸣,似乎也不太容易。
“咚!”她一头撞到玻璃门上,看得门童都觉得疼。
“文小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