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吭声,为了能顺利从江陵月手里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为了筹钱给妈妈治病。
她像个局外人听着这些人谈论她的婚事,要办得多么热闹。
直到她离开,上楼,关门也没人注意到。
回到房间, 她再次陷入情绪的余震中,想到妈妈的病她又慌了,六神无主,想着如果贺知宴知道会不会出手帮她解决。
毕竟三年夫妻情分。
她手指颤抖着,为了一线生机,最终还是忍不住点开熟悉的头像,发了消息。
“我想见你,和你说件事。”
贺知宴这种无情的人,应该早就把她删了或拉黑了吧。
她侥幸地想,也没指望发送成功。
叮——
她心头一震,看着他的回复,一个问号。
他竟然还没把她拉黑,是等着她求他,还是忘记删她了?
转念她又觉得可笑。
一个问号,要多冷酷有多冷酷。
好像在问,为什么还敢给他发消息,要点脸行吗。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对比之下,太明显了。
她见过贺知宴对初熙的温柔,就知道自己的。
这就是白月光的分量吧。
能让他果断拒绝所有女人。
原以彤闭着眼,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如尘埃般渺小卑微的点点滴滴,强迫自己不再想他。
“发送错了人,不好意思,打搅了。”
原以彤压住那强烈的冲动和不甘,淡定回复。
算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
两人已经分手,这一次,她一定要留住最后的体面。
他的白月光醒来了,她再无可能。
贺知宴爱原初熙爱了十年,她只是他们短暂分别时期的调味剂。
原以彤,别忘记靠近贺知宴的原因,是被迫的。
人可以发贱,但千万不要真的当小三,这是你的原则。
憋着那股狠劲,原以彤点开贺知宴的头像,一键删除好友。
随后她关机,进了浴室,用冷水让自己清醒。
浴室门打开,她冷得剧烈地颤抖,裹紧了浴袍走路都走不稳,差点滚在地上。
卧室的灯竟被关了,忽地,她闻到房间里一股熟悉的烟味。
抬头望去,窗边有个人影靠在那,眸中放射着危险的光,注视着她。
她一愣,擦头的动作僵在那。
“你敢删我。”他压着嗓音,听起来很生气。
原以彤回过神,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她惟命是从卑微如尘,他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
他习惯了当她的天,做她的主人。
这样一个卑微如仆的女人,怎么能有胆子删他的好友呢?
她配吗?
原以彤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回答。
心底发慌地走到窗边打开床头灯,掏出吹风机。
她没说话,只是僵硬着手给自己吹头。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男人走过来一把将她抱在腿上,夺走她手里的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