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怎么说吧。
他不懂她,也不想懂,她早就被人贴满了标签。
“拜金、以色示人、贱骨头、不要脸”。
他和外面那些男人一样,从不在乎她的感受,只看到她一张和原初熙相似的皮囊。
见她在那摇摇欲坠的样,贺知宴更加烦闷,低头,点燃一根烟,然后走向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扔到她面前。
“以后别见了,离婚吧。”他吐了一圈烟,指着拟定好的合同。
“五十万,你想要什么?”不耐烦地问。
他是说打发费吧。
他是打算钱货两讫,断得干净。
只是五十万,还不够妈妈的医疗费。
她只觉得喉咙沙哑,最终还是开了口,感觉不像自己的嗓音。
“能不能再加五十万?”
得来的却是他更加讽刺的笑。
“你也就值这点钱。”
她承受他的挖苦,只能安慰自己,这笔钱,来得真是时候。
她的婚姻,离得真是时候。
跟了贺知宴三年,她没亏。
只是她太愚蠢,把身心都赔给了贺知宴。
她忍住即将掉下来的泪,想着,好在她认清的正是时候,两人还没孩子,没造孽。
“别这样看我,恶心。” 她的注视被当成深情,再次让他皱眉。
“你要敢在初熙面前这样对我装深情,别怪我不客气。”
原以彤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心绞着痛,深吸了口气,再次憋回不争气的眼泪。
“你只值五十万,签字,别拖拖拉拉。”他不相信她能离开他,觉得她是故意拖着不签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五十万,贺知宴不想给她也不能强求。
还是看看其他路子,看能不能借到。
想着,她红着眼睛,弯腰捡起合同,在上面签了字。
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给原初熙输血,不用被他的无情冷漠折磨了。
原以彤早些年还想过自己和贺知宴分手时,她一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给自己留足最后的颜面。
但她真收拾好行李走时,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手机笑。
等走到门外要关门时,她憋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顿在那,希望奇迹出现,贺知宴能挽留她。
过了一会儿,贺知宴终于在烟雾中看向她。
她的眼神瞬间充满希冀,回头激动地看着他。
“钥匙留下。”
原以彤终被这句话击败。
她如丧家之犬,最后的尊严让她这次没有求他,忍住没再说一句讨好的话,把钥匙挂在门口,头也不回离开了贺家。
贺知宴隐藏在烟雾中的脸愈来愈阴郁,直到人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掐断烟头,猛地扔进垃圾桶。
原以彤提着行李到楼下,望着灯火通明的山间公路,冷得发抖,她深呼吸几口,才给贺知宴打了个电话。
“你刚刚不是问我还要什么吗?”
“原以彤,我警告你好好说话,别痴心妄想。”他笃定她会哭着求他,求他留下她,哪怕当个小三。
“我要一辆车,就是平常我开那辆。”
原以彤只是想,车卖了能多凑点医药费,给妈妈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