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病院,原以彤终于看到她妈妈,苍白如一片白纸,闭着眼躺在那,气息微弱。
院长把她拉到一边,叹气告诉她。
“你妈知道自己得了胃癌晚期,不想连累你才偷跑出去跳河,除非你至少有一百万治疗费,否则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原以彤再也撑不住那眩晕感,跌倒在地。
“还有多久?”
“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一百万吗?
她想到了贺知宴,她是他的妻子,就算再不喜欢她,看在她常年替他的白月光输血的份上,他也会帮帮她这次吧。
想到这,原以彤就迫不及待想见到贺知宴。
她打了个车回到贺家,和贺知宴结婚后住的地方。
刚进门,就看到贺知宴在窗边抽烟。
“我们离婚吧。” 他淡漠地说。
原以彤愣在那,即便早有预料,但她还是忍不住情绪崩溃。
自从原初熙的病渐渐好起来,他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耐烦。
她知道,娶她不过为了控制她,让她乖乖听话给原初熙输血。
“和我在一起三年,你的心里就从来没在乎过我吗?”她抬眸,眼里重新晕起水雾,看起来像一碰就碎的泡沫。
“你配吗?”讽刺的意味太重。
他压根不在乎她怎么想,直白地说,不在乎这话像刀子一样割着原以彤的伤痕累累的心。
他反而转过头,好笑地看着她,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怎么?这么难受,真喜欢上我了?”
他自信又得意,好像早知道如此,还冷声斥责她:“之前告诉过你,走肾不走心,你偏要自寻死路。”
听着他的奚落,原以彤感觉自己像条即将被赶出家门的狗,可怜又愚蠢。
原家人为了家族利益逼她顶替原初熙的位置,嫁给贺知宴。
而贺知宴呢?
他为了让她自愿成为原初熙血库娶她,不过是以婚姻为控制她的手段。
她早知道他们的婚姻不过一场交易,一场原家和贺家的交易,她做不了主的交易。
可笑,她竟然日久生情,还寄希望于他。
都怪她太蠢,太容易动情。
她以为,两人在一起朝夕相处三年,她多少是不一样的。
“笑什么?”他皱眉,说她的样子,“真丑。”
贺知宴举起她之前藏在抽屉里的排卵针,像是逮住她的错,冷冷地瞪着她。
原以彤一惊,后退一步。
贺家老太催孕太紧,威胁她打的,其实她知道贺知宴不爱她,所以不敢打,一直藏起来想扔掉的。
他把针管掰成两段,踩碎,丢进垃圾桶。
“又是你妈教你的手段?”他认定她是学了早年被继母坏了名声的亲妈。
她没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如果说是他妈逼她打的,他肯定会更加生气。
“以色示人,奉子成婚?你妈真是手把手教你怎么不要脸。”他色厉内荏地问,眼中一股狠意。
原以彤不怕他,只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觉得他的脸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