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抓住她的手腕,扔开,原以彤的手臂发麻。
他嘴角勾了一抹讽刺的笑,问她,“你的意思是,初熙撒谎?”
手臂的麻木一直延续到她心口,原以彤心口空荡荡,手指死死撑着桌子才稳住无力的身子。
她红着眼睛,那么不甘心,因为她明白,在贺知宴这,只要原初熙一张口她必输无疑。
“贺总,我们是签了合同的,那五十万,可是明码标价的分手费。”原以彤忽然想到这点,说话也有了底气。
如果不是她必须忍,她早怼回去了。
还好,他们签了合同,贺知宴本来是用合同来保护他的利益,怕她缠着他不放。
当时她是舍不得他的,迟迟没下笔,现在却觉得庆幸,没有傻到求他别离开,撕了那份合同。
“原以彤,算你狠。”贺知宴脸都绿了。
她拿出合同让他吃瘪,他就说她狠。
原以彤别过脸,边擦湿润的眼角边往外跑,她知道贺知宴又要发脾气了,她不想再承受他的怒火,只能逃。
下一刻,她的头发把人一把抓住。
头皮吃痛,她闷哼一声,就被他悬空抱起来,往楼上走。
他的脸沉得可怕,原以彤吓得浑身发抖,剧烈挣扎,她太清楚被他带回房间的后果。
上次忤逆他,他要了她半条命,还是她自己打的急救电话,这次……
她不由得呼吸急促,抓紧了他结实的手臂,混着哭腔喊道:“贺知宴我怀孕了,胎心不稳你放过我吧……”
提起这个胎儿,贺知宴脸色更差,满眼都是愤怒。
“你还好意思求我留他的命,一个野种,你觉得我会手下留情吗?”
原以彤惊了,她本以为他只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没想到他直接说是野种。
就因为原初熙的一句话。
“不,他是你的孩子,项阿姨才把我从医院接回来,不信,不信你给项阿姨打电话。”
说完,原以彤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贺知宴也压了过来,一手把她提在自己面前,不耐烦地锁住她不断求情的唇,感受到她的挣扎,又重重咬了上去。
原以彤捂着肚子,心口惴惴,耳边是项梦白离开前说的话。
“如果这个胎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她恨原家人,更怕贺家人,贺家一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果想收拾她,手段比原家人更狠更可怕。
而她原以彤的软肋,太明显……
“不要,他是你的骨肉,你不能伤害他……”原以彤趁着喘息的空隙,急切地开口。
但贺知宴认定的事,她身份无足轻重,根本改变不了。
“还在撒谎。”他惩罚性地咬住了她的锁骨,还没结痂的地方又被他咬出了血,痛得原以彤发出如小兽般的痛呼。
“我没……撒谎。”原以彤牙齿磕在一起,仍没放弃想逃,手抵着他,使劲推开。
她发了狠要远离他,推不动,像逼急了的兔子,咬在了贺知宴的脖子上。
牙齿锋利,贺知宴的脖子被拉扯出一道血痕来。
她嘴里都是血腥味,又惊又怕,才起身就被拉了回去,被更重更凶地摁住了脆弱的肩膀,像断翼的孤雁,不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