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彤看着自己断掉的小指,更加觉得自己就像个可悲的傀儡。
为了当好傀儡,她做了太多臭名昭著的事。
她打靠近贺知宴的女人巴掌,江陵月就在后面找人网曝那个女人,逼得对方被迫出国。
她被威胁当众亲吻贺知宴,却被重重推倒在地,她只能拍拍灰站起来掬着讨好的笑,继续挽住他的手腕。
那舔狗的样子被拍成照片,供人讽刺嘲笑。
她像泼妇一样和一群女人吵架,被她们找人报复,被截断了小指。
继母直接用她的残疾证明把那几人送进监狱。
所有人只会把坏事算到她一人头上,本该是江陵月母女的报应也全都降在她身上。
没人知道,就连贺知宴都不知道,她不过是一颗稳固原家利益,用完就废的棋子。
这三年,她还必须忍辱当好这颗棋子,才能让妈妈有个地方收容,治病。
可笑贺知宴,和所有人,都以为她爱惨了他,死都离不开他。
也许因为她太蠢,因为妄想时演得太逼真。
还好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扇醒了她。
如果不是她留下了江陵月威胁她的录音证据,她发现原初熙有血源性遗传病,估计现在已经被人带到在哪个旮旯苟延残喘,独自舔血。
她的妈妈也只能在绝望中等死。
原以彤庆幸自己当初忍下来了,在妈妈最需要钱的时候才能拿出这几十万救命钱。
她仔细算了算目前的治疗费。
纪夜爵那五十万的分手费,加上他送到那辆车,急着出手能有三十万,工厂还能倒腾六万。
还差十四万。
想到这十四万,她暂时也没了头绪,但目前最要紧的事,还是肚子里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
她走出病房,径直去了妇产科。
“医生,我想……打胎。”她哽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最后两个字。
等问清她的状况后,看她确实心意已决,医生才让她签了字,先做个检查,再给她做手术。
拿到彩超后,医生可惜地说:“哎呀,你这宝宝都16周了,已经成型,性别也能看出来,发育的很好呢。你确定要打掉?”
听到这,原以彤手指微颤,心骤跳了一下。
如果可以,她也不忍心打掉这个孩子。
但现在,贺知宴马上就要和原初熙结婚,这个孩子如果被原家知道,江陵月会直接拔了妈妈的氧气罩逼她打胎的。
何况,贺知宴不爱她,更不想要这个孩子。
以她的了解,他会亲手打掉他的。
她不想,让孩子像她一样,生下来就像是被诅咒一样活着。
原以彤捂着脸,眼睛在手心下已经通红,心里一点都不想打掉,却只能僵硬沙哑地开口。
“我确定要,打掉他。”
手术室内,头顶的灯光明晃晃,原以彤麻木地躺在那,眼角情不自禁流下一行泪水。
忽地,手术门被推开。
项梦白忽然闯进来,让人把即将动刀的医生推到一边。
“谁都别想伤我孙子。”她激动地说,径直走过手术台前,一巴掌就狠狠扇在了原以彤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