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就不该指望这家伙。
封桥扶额,被那三个人吵的浑身难受,这感觉就像是那夜的毒药,脑袋如同被人大力的抓捏,浑身都是烦躁感。
对了,毒——
林初婳!
她怎么忘了呢!
“林初婳会毒,医毒一家说不定她会治伤。”
封桥一拍脑袋,还在为如何给大哥治伤而挣吵的三人愣住,董坤喉头滚动,正要说话,就听外方响起一声惊呼。
“啊——”
“封桥你在哪?有人要杀我,快来救我啊,封桥,封桥......”
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声音,三人微微瞪大眼睛,目带询问的投向封桥。
林初婳,你又搞什么鬼?
封桥满脸黑线,起身正要出去看个究竟,紧闭的大门就被人撞开,闯入一个跌跌撞撞浑身脏污的身影,朝她直扑而来。
“封桥,他们追我,欺负我,还扒我衣裳......”
林初婳的头发上沾着羽毛和枯黄草叶,身上的衣衫不知道被什么划破,原本雪白的颜色也变成了黑一块黄一块的,裙摆下方全成了泥色,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泥水,形容十分狼狈。
她仰着头,紧紧揪着封桥胸前的衣裳,没有面对那三个男人的凶悍模样,撅着嘴,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好不委屈的样子。
“封桥,我可算找到你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封桥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右脸颊好似肿着,只是沾着灰看不清楚,但眼角划出的细长伤口却往外渗着血,异常刺眼。
封桥本就皱着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抬手摘掉林初婳头发上的羽毛和草叶,更不高兴了。
她才刚说过林初婳的事无需他人多管,就有人来打她的脸来了!
“有人,有人要杀我......”林初婳趴到封桥怀里,抹着眼泪。
不慎碰到眼角的伤口,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被封桥绑架,被封桥打,被封桥下药,醒来后还要面对一群对她别有意图的臭流氓......林初婳越想越委屈,在封桥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还报复性的将眼泪全抹她身上。
“我醒过来,就有四个人推门进来要......我想跑,他们堵在门口,躲柴垛里,他们就推倒柴垛。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他们...他们.......”
林初婳抽抽嗒嗒,泣不成声,揪着封桥的衣服越揪越紧。
封桥视线下移,想把她的爪子拍开,但见她明明受惊却跑来向她“气势汹汹”告状的模样,活像是小孩子受欺负告家长。
不知怎么的,封桥对这样的事很受用,烦躁的心情都愉悦了一些。
又想到刚刚他们也再谈论对她别有用心的话题,莫名有些心虚。
封桥放下手按在她的脊背上,轻拍着安抚,眼角余光扫向安静蹲在座位上的三人,一人甩一个眼刀。
林初婳说的话像是没说一样,但又好似全说了,几人都是混江湖的,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人纷纷垂头,耳朵竖的更高了,抛开之前的不愉快,眼尾余光相互揶揄着对方,一个个猜测着肯定是你手下的兄弟干出这样的腌臜事。
“我找不到你,喊你你也不出来,跑了好远才听到你的声音。封桥,我以后一定听话,你不要再不管我了好吗。”
林初婳浑身颤抖,“如果真出了事,我真的活不下去......”
“我知道了,不用怕。”封桥拍着林初婳的脊背,目光转向座下三人。
“我刚才说了林姑娘的事不用你们多管,你们就犯我忌讳?林姑娘是我亲自请回来的贵客,到来第一日却受了委屈,是你们谁手底下的人干出来的好事?”
“不是我的,我兄弟都在山腰防线蹲着呢,不在庐江峰柴房。”魏奇连声否认。
薛后摇头:“不是我的人,我的人是负责寨中事务,但庐江柴房距离云天峰近,守着的应该是大哥的人。”
“不是大哥的人,今日调度的时候山脚防线缺人调了他们去,换成了——”董坤翻出怀里的册子,正要念,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求见声。
“李洪携兄弟三人求见当家们,有要事禀报。”
林初婳听到这个尖细的声音,脑中就浮现出李哥那张尖嘴猴腮的脸来。
如同受到惊吓的猫,迅速藏到封桥的身后,封桥感觉胳膊上的刺痛,但看在她害怕的手指颤抖,也便耐着性子没甩开她。
娇贵公主,一时受了惊吓找强者庇护,她理解。
林初婳见封桥并没有躲开她,反倒贴心的站正将她遮的严严实实,还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又飞快压下。
她探出一点脑袋,看见进来的四人也并未将目光停驻,而是看向了座下的几人,更准确来说,是董坤和魏奇。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见两人感觉到她的视线,迅速缩回脑袋。
只是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名为喜悦的预感。
“李洪携兄弟王国、杨大力、杨狗蛋,见过几位当家,见过封师姐。”
李洪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王国是存在感不高的那个人。杨大力是歪嘴汉,最后一个杨狗蛋,就是那个被林初婳两次暴打的男人。
此时的他被王国和杨大力搀扶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胯下的鲜血顺着裤子往下流了一路,瞧着不怎么好。
薛后一见是自己手底下兄弟,再联想董坤未尽的话,立刻明白了。
他一向护短,想到林初婳之前的控诉,罪名要真坐实了,强暴良家妇女,就算是犯罪未遂,在寨中也是死罪,要被拉到苏台吊死的。
所以只能先发制人。
“杨狗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