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草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匣子。
一股绿色的烟雾骤然从匣子里冲了出来。
“嘭”的一声轻响,刹那间灌满了整个白轩阁,难闻的恶臭灌入了两人的口鼻。
这烟雾不仅仅奇臭无比,里面还夹杂了辣椒胡椒之类呛人的东西,直熏得人眼泪汪汪呛咳不止。
沈草恨恨的把匣子扔到了屋子外面!
……
厉泽安在太子府里,笑得岔了气。
第二天早晨醒来,都还乐不可支。
他把侯勇叫了过来吩咐道:“盯着沈大小姐,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
中午,侯勇回来报告:
“沈大小姐辰时出门,先去补子店卖了几幅绣品,然后去了济明堂把殿下送回去的乌木沉香买走了。巳时去了城南的一家小药铺,找了一位叫何其善的大夫,把乌木沉香交给了他,他们说了好一阵子话……属下离得远没听清,午时沈大小姐回了阁老府。”
厉泽安微微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堵。
“大夫?沈大小姐身子不适?”
如果她身子不适,他还欺负人家,可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侯勇赶紧回答:“回殿下,沈小姐身子应该无碍,她走的时候手上都没有提药包。”
厉泽安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长史钱谦益若有所思的看着厉泽安。
厉泽安挑了挑眉,“怎么了?孤脸上有东西?干嘛这么看着孤?”
钱谦益委婉说道:“我观殿下不像报仇……倒像是情窦初开!您是不是喜欢上沈家大小姐了?”
“你莫不是瞎了?”厉泽安瞪大了眼睛,“孤怎么会喜欢那种凶丫头!谁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喜欢她……”
钱谦益眨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沈草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她的评价,只在为帮到何其善而开心不已。
她去的时间刚刚好,何其善刚为驸马爷配第一副药,并没有意识到手里的沉香有问题。
沈草把沉香给了他,他才匆匆忙忙去检查了一下,庆幸不已没有酿成大祸,对沈草连连致谢。
沈草让何其善免了一场牢狱之灾,心情极好。
连绵绵看着自家小姐辛苦几日,原来是为了这位何大夫,忍不住就想到了别处。
“小姐与何大夫早就相识?何大夫为人正直,性子也温和,以后应该对媳妇也好。”
沈草心中也然也认同,何太夫人好是无可后非的。
比想那个虐妻的秦风,不知道要好上几千几万倍。
既然梦中那一世被冤枉与他有染,要不要索性就嫁给他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原本她也想,等帮太子平安度过寿宴,保住了沈阁老和沈家,她就要借口离开沈府,不走那一世的老路。
现在听绵绵这么一说,嫁给何其善平安度过这一生,应该会很幸福吧。
她正这么想着,门房上就送过来了一封书信。
这字迹她很熟悉,是何其善何大夫的。
他在信中礼貌的询问沈草有没有空,方不方便见一面,他有事想问她。
何其善应该是对驸马爷之事有疑问,他想把事情都弄清楚,因此相约。
沈草想了想,便回了信,约何其善明天去金明池游湖赏菊。
第二天一早,沈草一出门,就见何大夫已经架着一辆马车等在侧门边了。
见沈草出来,何其善抱拳施礼:“沈小姐好。”
沈草还了礼,抬头好好的打量了一眼何其善。
何其善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穿着一件竹青的长袍,头上用白色方巾绑了头发,腰上垂了一条丝绦,挂着一个香囊一个荷包,脚上是一双青色多罗尼布鞋,打扮得简洁清爽。
他性子腼腆温柔,看到沈草毫不客气的打量就涨红了脸,一副害羞紧张的模样。
他原本在沈草心里就很好,现在更给他打了个高分。
她在看何其善,何其善也在看她。
沈草穿一件松花色上襦,胭脂红长裙,挽着披帛,耳垂缀着红珊瑚的首饰。
俏丽明媚的打扮,让沈草在清冷中添了几抹暖色,竟让人有点移不开眼睛。
绵绵看着何其善惊艳的眼神,就知道这何大夫被小姐给迷住了!
绵绵清咳了一声,何其善这才反应过来,伸手邀请沈草上车。
这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沈巍炫急急忙忙冲了过来,一把扒住车辕:“姐,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绝好的理由。
“女孩子名声何等重要,怎么能和男子单独外出?”
沈草歪了歪头,有些诧异的问他:“你今天不去上学吗?”
“我们学堂今天放假了!”
沈巍炫不惜撒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沈草,想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沈草想了想,沈巍炫说的也有些道理,孤男寡女确实容易落人口实。
于是便点点头:“随便你吧。”
沈巍炫开心了,喜滋滋的让人把他的马给牵了过来。
沈草绵绵坐车,沈巍炫骑着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金明池出发了。
沈府这边一有动静,厉泽安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沈大小姐跟外男约会?要去游金明池?”厉泽安他急了。
居然有人敢和凶丫头约会?
不行,他得去看看,是哪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