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午发生的事,我的心绪乱成一团。
回到家直到晚上我都没再和程源碰过面,他在书房里独自办公,我在卧室里心乱如麻。
书桌前摊着翻开的书,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怎么这么情绪化,我嘲笑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十二点整,我揉了揉酸涩的脖子,端着杯子走出卧室。
我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照顾自己的胃。
不料,经过客厅的时候,我在不经意的一瞥间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程源。
银白的月光渡在他身上,清冷又孤寂。
每当这个时候,终究是现实在提醒我,我到底是看不懂程源,也根本没走进过他的心。
同一屋檐下,困着难眠人。
我只觉心口一揪,下意识紧了紧握杯子的手 。
明明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如今终于在我身边了,我却连快乐都给不了他 。
我默默退了出去,房间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向学校请了一天的假,准备去医院找祁深复查。走到了医院门口我才想起来祁深现在估计还在生我的气,不然带点礼品道个歉吧。
可是如果现在去商场挑礼物至少得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回来的时候祁深都已经开始工作了。为了赔罪,我没有提前预约,今天特意提早来的,到时候先不说祁深愿不愿意见我,可能他的预约也不支持给我向他道歉的时间吧 。
正愁着,我看到在医院楼下有一家商店 。
犹豫了片刻,我决定就在这里给他买赔罪的礼品。虽然说有些将就,可是也没办法,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请他吃饭吧。
我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匆忙地结账。
不愧是医院里开的商店,唯一能买的东西就是水果鲜花了,而且还贵。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楼道里等祁深上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滑稽极了。我站得脚酸,可祁深办公室门外的这条走廊居然连椅子都没有。
路过一个小护士很贴心地问我要看望哪房病人,是不是迷路了。我尴尬地摇着头解释,“我是来找祁医生的。”
小护士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笑了笑。
终于,在又二十分钟的等待后,祁深来了。
他来的时候正一手插着兜,一手咬着煎饼果子,风风火火地就要开门。
我一愣,以为他没看见我。
就在我准备开口叫他的时候,他背对着我不满地开口了。
“玛丽,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再来送花了。”
我:?
我弱弱地开口,“我不是玛丽。”
祁深手中动作不停地摆弄着钥匙,“阿月,我和你也不可能。”
“……我不是阿月。”
祁深手里的动作一顿,试探性地开口,“小高?”
“我也不是小高。”
祁深将门打开,转过头看我。这一看,一双鹰眼瞬间睁得老大 。
“是你?”
不等我开口,他又换上了那副冷漠的表情,“那你来干什么?”
我讨好地笑着,“对不起祁医生,我前几天确实有些事耽误了,我一回来就找你复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