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早起的少年忽然睡懒觉,林朗确定他没有生病之后,索性任由他赖床,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饭时。
那熟悉的小身影探头探脑往外看,发现林朗在院子里坐着,蓦然僵住了,表情尴尬得很,仿佛刚才做了什么错事。
林朗只以为他是因起床太晚而心虚,心知他脸皮薄,会不好意思,遂闭口不提晚起的事,只说:“你去收拾需要的东西,待会儿咱们就出发。”
司迟寒立刻就忘了被他藏床底下的亵.裤,嘴角的笑意简直压不住,喜滋滋哎了一声,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
可是回到屋里,那股子愁闷又涌上心头,他把床下的亵.裤拾起来,蹙眉看上头已经干掉的白色痕迹。
是生病了吧,不然何以从那地方冒出来这种奇怪的东西?
这病能治好吗?
会不会传染?
会不会伤害到少爷?
他实在忧心忡忡,忍不住坐床沿,扒了裤子看自己的雀儿,甚至伸手捏了捏。
雀儿还是那只雀儿,不红不肿也没伤口。
“迟寒,待会儿你换上这身衣……”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林朗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口中的话却在看到司迟寒动作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林朗:笑容逐渐消失.jpg
他亲自过来,就是想看这孩子开心的模样,哪知会遇上如此尴尬的场景,连忙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大步离开房间,顺便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你……继续!”林朗心情复杂地留了这么句话。
司迟寒:?????
他看看自己还放在雀儿上的手,再瞅瞅为了方便掏雀儿而褪到腿弯的裤子,脸颊猛然爆红,简直热得能蒸熟鸡蛋。
这、这实在是太无礼了,定然冒犯了少爷!
被冒犯了的少爷正头痛,去书柜里把压在最下面的几本书拿出来,强忍着不适一页页翻看,寻了几张合适的撕下来,准备找个时间给司迟寒普及生理知识。
自力更生很好,可是迟寒毕竟年纪不大,如果小小年纪就痴迷于这种事,长大了怕不是要肾虚。
才把那几页纸收好,就见小反派红着脸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少爷莫气,迟寒并非有意冒犯少爷……”
他就像只被主人捡到的流浪犬,得宠也不敢造次,做错事就只知道眼巴巴看着主人,生怕被丢弃,这还是第一次说这种为自己开脱的话。
“少爷不气。”林朗忍不住摸了摸司迟寒的脑袋,无奈地说:“少爷不是不许你做那种事,只是你年纪尚小,需要节制。”
司迟寒应了声是,实际上压根不晓得少爷说的“那种事”是什么事,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满目迷茫。
林朗正注意着他的表情,发现小反派仿佛很茫然之后,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斟酌着问:“你——你做这事,几天一次?”
方才司迟寒尚能不懂装懂,现在就真的装都装不下去了,他慌乱得无以复加,看着地面直发懵。
懂了,这小傻子分明什么都不知道,林朗纳闷:“你刚才脱了裤子手放那里,是在做什么?”
糟糕!司迟寒脸色猛然发白,口中泛起苦水:“我好像得了怪病……”
怪病他不怕,甚至连死他都不觉得可怕,他怕的是少爷发现他得病之后会嫌弃他,怕以后见不到少爷。
殊不知少爷看到他脸色发白,立刻心疼了起来,捧起他脸亲亲他额头:“乖孩子,莫急莫怕,你那不是得了怪病。”
温暖的唇在额间蜻蜓点水般掠过,司迟寒煞白的脸色复而转红,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病,否则为何心跳的那么快?
砰砰声在耳边如此清晰,简直要跳出胸膛了,他又想:若是这颗心真跳出胸膛,或许可以捧给少爷,少爷会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