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今年的确是可以和大四的学生一起参加结业考试和毕业答辩，但是，肖童自己的把握不是很大。
按照规定，奉天外国语大学的毕业答辩四月份就要开始了，肖童很显然是赶不上毕业答辩了。
但是没关系，外国语大学本身就是有两次毕业答辩的，很多应届毕业生，在第一次毕业答辩的时候会因为论文质量不过关等其他的因素，老师没给他们通过。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二次答辩，等到四月份的第一次毕业答辩结束之后，学校会安排在七月份的时候，再组织第二次的毕业答辩。
而肖童，就是直接放弃了第一次的答辩，因为肖童的情况比较特殊，等到肖童毕业答辩的时候，是由教育部的评选委员会的专家来对他的毕业答辩进行考核。
如果肖童不能一次过的话，他是不会有第二次答辩的机会的，因此，肖童需要一篇高规格和质量的论文，才能够打动教育部的专家。
同时，堵住外界的悠悠众口，防止别人说肖童是花钱买的学历，在这种情况下，李福源的这个课题研究，就给肖童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个青花大学的在职正教授所学的论文，如果还不能合格的话，肖童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上哪能找到合格的论文了。
对于李福源来说，他的目的是要完成自己的课题研究，对他来说，花几天写一篇论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作为一名大学老师，在李福源的几十年执教生涯当中，也没少给别人代写论文，当然了，通常都是有报酬的。
只不过，现在让李福源感到为难的，是肖童的第二个条件。
虽然肖童没有直说，不过李福源可不是刘建南，他的情商要比刘建南高的多，很明显，肖童是想让自己替他做“商业间谍”。
“肖董，我的确不是什么成功人士，庸庸碌碌几十年，作为一个大学教授，现在想要做一个研究连资金都申请不下来。”
“但是，我李福源还是一个，一个自认为比较有底线的人，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在青花大学这所名校当中任教了。”
“抱歉，今天是我打扰您了，虽然我们的合作没能谈成，不过，这顿饭还是由我来请，您可以慢用，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说完，李福源就站了起来，准备挑帘离去。
“等一下！”
肖童开口喊住了李福源。
“肖董还有什么事吗？”
李福源回过身子，居高临下地问道，这个雅间里没有椅子，客人都是在门口脱鞋，然后直接坐在榻上，可以盘腿，也可以跪坐。
所以，当李福源站着的时候，他和坐着的肖童，之间的距离有些悬殊。
“李教授您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肖童看着李福源，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是管理方面的专家，技术层面的事情，您也不懂啊，我就算是想找人窃取技术资料，那也是找专业的人员，怎么也不可能找您啊！”
听到肖童的解释，李福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姿态和肖童说话有些不太礼貌，于是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肖董您的意思是？”
“我是想让您帮我打探那些企业的技术层面，比如，他们为我提供的技术支持，有没有藏着掖着，大概尽了多大的力。”
“还有，就是在研发和技术上，他们的核心人员是哪些，如果想要挖他们的话，大概要花费怎样的代价，或者，有没有被埋没的人才等等。”
虽然，挖人是猎头公司的工作，不过技术人员不一样，很多时候，技术人员的资料都是相对保密的。
如果不是企业内部的人员，通常是不会知道，哪些员工的技术好，尤其是在研发部门，很多时候，有真本事的人才，很有可能在公司里的地位并不高。
甚至，他们自己的科研成果被挂上了别人的名字，这种情况一般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单位出于对核心人才的保护，要么就是这些人的劳动成果被人给抢了。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那就是被“摘桃子”了。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外人都很难打听的清楚，即便是猎头公司，也要花费跟大的代价以及时间成本，甚至，付出这么多努力之后，还有可能一无所获和拿到假消息。
但是，李福源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不是荣耀科技的人，也不是某个企业的员工，而是青花大学的教授。
这个身份，天然就会让别人降低对他的敌视和警惕性。
而李福源和肖童共同合作，进行课题研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与到荣耀科技接下来的管理当中，甚至直接主导在开放式创新模式下的日常管理。
这样，就会方便李福源去接触那些和荣耀科技参开合作的企业，并且，在打着课题研究的旗号下，一般人都会为李福源的研究提供帮助。
比如：“在和荣耀科技的合作当中，你们公司为荣耀科技提供的这些技术，有没有涉及到你们公司内部的核心产业？”
“在开放式创新的管理模式下，你们公司底层的技术人员，是否得到了应有的待遇？”
像这种问题，如果是别人问，那绝对是相当敏感的，没有人会照实回答，但如果是李福源去问，那一般情况下，对方都不会感到警惕，基本都会在最大程度上回答李福源。
毕竟，李福源会把他们的应对，都写到论文当中去的，如果说假话的话，影响到这篇论文的公正性，是很容易有麻烦的。
更何况，这些高科技产业的员工，不论是管理层还是底层的技术人员，大部分都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
他们通常都会为学术研究提供自己的支持和帮助。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肖董了……”
听到肖童的解释，李福源露出了羞愧的神色，闹了半天，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教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既然心结解开，接下来的谈判就容易多了，肖童和李福源很快就即将展开的合作达成了各项约定。
“老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挑开竹帘，出现在了门口。
“孙浩？”
看到来人，李福源诧异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
“哦，我这突然要接待一位贵客，就在楼上的雅室，想到老师您在这里吃饭，所以特地过来拜访一下。”
一边说着，孙浩一边在李福源的身边盘坐了下来。
“你的贵客呢？”
“华董因为有事，突然离开了。”
“哪个华董？”
李福源顺着孙浩的话茬问道。
“就是华氏集团的华振飞，华董啊，华氏集团和我们公司有合作，今天华董来京城就是特地来我们公司谈合作的，公司让我来接待华董……”
“……”
“……”
“……”
孙浩说完，雅间里顿时就一片安静，李福源和肖童还有金辰，都有一种特别异样地目光看向了他。
“……”
看到几人的目光，孙浩也有些心里发虚，华振飞当然不是特意来找他们公司的，而是在他们公司直到华振飞来京城之后，派他主动联系的华振飞。
死皮赖脸地要邀请人家吃饭，结果，华振飞来了之后，菜还没等上齐呢，只是跟孙浩他们几个合作方的高管喝了杯酒，就直接走人了。
而孙浩刚才，也是在吹牛罢了，不过嘛，李福源他们也都能够理解，可理解是一回事，作为知情者，面对孙浩如此的大言不惭，表现出异样也是正常的。
“对了，肖董，今天咱们的花费，就是小孙请的客，之前和你说过的，我的学生，说起来，他也算是金辰的学长了。”
察觉到尴尬地气氛，李福源连忙开口介绍起了孙浩，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孙啊，这位是荣耀直播的创始人，肖董，还有北国创世投资的ceo，荣耀直播的前总裁金辰，也是我现在的研究生，算是你的学妹了。”
听到李福源的介绍，孙浩一脸的懵逼。
对李福源这个老师，孙浩还是有些了解的，在校的时候，李福源可以说是教过孙浩的所有老师当中，最不出彩的一位。
别看李福源是个正教授，但青花大学最不缺的就是教授，他连个博导都没混上，以正教授的身份，担任的是硕士研究生的导师。
要知道，在青花大学的一些比较“年轻”的讲师，甚至都是博导呢，当然了，这些讲师通常都有官方的“青年学者”的身份。
没想到，现在李福源竟然和肖童还有金辰这样的人在一起吃饭，尤其金辰如今还是李福源现在的研究生。
孙浩要早知道李福源今天请客的对象是肖童，早就主动来帮忙张罗了，更不会只安排这么一个普通的“包房”。
梨园饭店一共四层，一楼是大堂，二三四楼都是包房雅室，不过，二楼的环境肯定是比不上三楼和四楼的。
孙浩在接待华振飞的时候，就是在四楼的包房宴请的对方，按照肖童的身份，孙浩完全可以连同肖童一起请过来啊。
至于花销，完全不用担心，公司要是知道孙浩请来了肖童这样的贵客，根本不会在意消费问题，不论花了多少钱，都会给报销的。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自己能够将肖童请来，那是多大的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