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两个小时后,洞穴里已经一片狼藉,不少人因为失控后和周围的人厮杀导致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周围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但现在好在都已经平静了,所有人都取得了自己的厄瑞波斯,包括李清源和旦扎里、石。
滴的一声,银白色列车的门再一次打开,应该是示意众人上车回程了。
“有未,你看见白朗宁了吗?他不是也被送进来了吗?”
石走过来,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团深褐色的液体。
“刚才看到了,现在没注意。”千叶有未环视一周,确实没有看到。
“一个废物,我们小队不需要这种人,走吧。”她还是一贯的言论。
石又在人群里找了一会,喊着白朗宁的名字,但确实没有人理会,而另一边的列车已经差不多要开了,如果再不上车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离开。石只好放弃寻找也上了列车。
滴的一声,列车车门关闭,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扩散开,列车发动,从巨大洞穴的一个最庞大的,人工挖掘的洞窟里驶了出去。
洞穴里再一次陷入沉寂。
“喂喂,你要出去吗?”洞穴里响起如银铃般悦耳清脆的声音。
“你的朋友都走了哦。”
声音在空荡荡的洞穴里回荡着。
白朗宁从洞穴里走出来,环顾四周,已经不见任何人影了。
“你是想的得到上面的东西吗?恶魔之血?”那声音在白朗宁耳旁回荡着。
但白朗宁看不到任何人影,到底是谁的声音呢?
“那个叫做厄瑞波斯。”白朗宁抬头看着色彩斑斓的洞壁。
“厄瑞波斯?是你们起的名字吗?”
“......”
“厄瑞波斯什么的我不知道,当时我们都称呼它们为恶魔之血,是真的恶魔哦。”
“恶魔,很厉害吗?”
“能和神灵抗衡的存在,你说呢?”
“那恶魔能给我情感吗?我缺失掉的。”
“唔.......”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可你连和恶魔之血沟通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吗?”
“嗯。”
“啊,再说了,为什么要获得那些烦死人的情感,比如说暴怒,整天生闷气,还有傲慢,贪婪什么的,都是负面情感,为什么要去拿回它们呢,一点都不好哦。”
那女声带着疑惑说。
“......”
“又不说话了,跟一个木头似的,你转过头,对,向身后看。”
那声音诱导着白朗宁转过身看向后面的洞穴,从里面走出来一道身影,身影走出洞口处的阴影,才看清楚是个身着银色袍衣的少女。少女有着一头显眼、奇特的银色长发,上面顶着泛着白光的银冠,缀着一些华美无比的宝石,像是古时负责祭祀的巫女。
“我就是克里米娅。”
银发少女嘻嘻笑着。
“嗯,我也是观察者,唔,我自己认为我是观察者,观察这个世界之人。”
“所以,这次我想再出去一趟,将你作为观察对象。”
克里米娅来到白朗宁身前,伸出雪白的小手。
嗯?白朗宁看着这只手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就想骑士小说里,公主伸出手,然后骑士下跪接过去?”
克里米娅撇了撇嘴。
“之前也有个人向我伸出了手,但她想吸干*的血。”白朗宁说。
那个人自然是源义凛。
“我看着像是那种变态吗?”克里米娅不高兴的哼了哼。
“她看着和你一样漂亮。”
“是吗?我对自己的长相挺有自信的,或许,漂亮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一样的。”
克里米娅看着白朗宁还是呆立在面前毫无动作,就接着说:“做我的观察对象,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回你所谓的丢失的情感,虽然我也很好奇。”
“可以吗?”白朗宁灰色的眼瞳中泛起了一点亮光。
“也许。”克里米娅笑着。
白朗宁像之前答应源义凛一样再一次将手交给了克里米娅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生活在这个奇特地方之人也必定有所奇特之处,说不定能帮到他。
“那我们出去吧。”
克里米娅拉着白朗宁的手来到洞窟的正中心,她伸出另一只手,探向洞顶,霎时嗡鸣声
聚集起来如同海啸席卷,在洞窟里震荡着,所有的厄瑞波斯都发出了耀眼的亮光,那些液体像是接收到了少女的指示全部流动起来,落在地上,各种颜色凑在一块。
“为什么,你能够......”白朗宁看着少女。
“因为它们是恶魔之血啊!”少女嘻嘻笑着。
接着少女小小的手捏成拳头,却见地上凑成一大团的五颜六色的厄瑞波斯忽然涌动起来,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头轰然一声冲上洞顶,巨大轰鸣声震响,洞顶破碎,但白朗宁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洞窟之外是什么样子,到底是不是海底时,那形成巨大拳头的厄瑞波斯忽然散成毯子将克里米娅和他包裹进去冲出了洞穴。
当厄瑞波斯再一次展开之时,白朗宁已经发现自己身处在来时的海滩之上,头顶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苍灰色,身后是黯淡的大海,身旁依旧是站着那个银发少女。
“唔,就这样吧,还是和之前一样呢,看不到太阳,没有阳光,对了你知道太阳吗?”
“来自宇宙的一颗大火球。”白朗宁想起摩洛中学时的描述。
“大火球?是吧。”
“喂!那边的,你是谁?”身后传来一道喊声。
白朗宁回过头看到一个外围区的居民走了过来,那居民看着白朗宁穿着病号服一身血渍,不禁向后退了退:“你是谁?不报名我就去把你送到警备处了。”
“我是十一院的猎人,能告诉我十一院怎么走吗?”
“你?一个人?”居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
“两个人。”白朗宁说,他指的是身旁的克里米娅。
“不会又是一个疯子吧,明明只有一个”居民呵了一声。
“你看不到她吗?”白朗宁指了指身旁的克里米娅。
“他?算了,不管了,你跟我去警备处吧,说不定又是在这一带遇难的船员飘上来的。”
说着居民带着他去了最近的城镇。
“除了你没有人能看到我,因为我是观察者。”克里米娅在一旁拽着那居民的衣服,可是居民没有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