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两个人要加入我们?”
那个装‘俘虏’的女孩仰着尖俏的下巴用冷淡的声音说。
“根据一个小时前西蒙那个老头的通知,是这样的,你们当时在外面骗的不亦乐乎,所以没有收到消息。”二楼的那个微胖青年一直含着笑意走下来。
“是吗?”
女孩伸了个懒腰,划出一道妖娆的曲线,接着空气间惊起一声短促的爆鸣,一道寒光于白朗宁和琳身旁划过,嘭的一声,回过神来,琳看到身旁的门上已经插着一把匕首了。
仅仅距离她的脑袋不足五公分,偏离一点这把刀尖就要穿透她,琳小脸苍白,身体颤抖起来,看着那个冷艳的女孩呆住。
“我们这里不需要废物,胆小,懦弱,笨蛋,所谓的善良,还是个哑巴。”
女孩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琳身前,伸手捏住琳的下巴将其按到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根本没有丝毫之前的可怜乞求模样。虽然,她的双脚上依旧是拖着锁链。
“从这里滚出去,懂吗?”
女孩松开手,被吓得腿软的琳扑通一声倒落在地上。
“你是这个哑巴的男人?也是废物呢,跟一根木头一样。”
女孩冷哼一声,正眼也不瞧白朗宁就转身回去,但被‘石’那个大块头黑人拦了下来。
“有未。”黑人皱着眉,似乎不悦女孩的做法。
“怎么,大块头?你同意这两个废物留下来?你呢?旦扎里?”女孩看向那个穿着夏威夷衫的长脸青年。
“我?”旦扎里歪着头想了想,手里仍然拨弄着两枚徽章。
“我觉得,我的骗术需要不同的角色来配合,下次贩卖金发的哑巴少女也许更能骗到人。”旦扎里将徽章按到桌子上,对着女孩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我无所谓。”那个微胖的青年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
“你们。”女孩冷冷地瞪着这三个‘舍友’,随后嘁了一声,缩到沙发上又摸出一把匕首在手腕上轻轻划开一道,等几丝鲜血溢出去了,她便低头舔两下。
“那么,三票通过,欢迎你们。”微胖青年态度温和,一直给人亲切的感觉。
“自我介绍,我叫李清源,对,听名字也知道,我是东方人,这个大块头叫做石,这个家伙叫旦扎里,这个有深度自虐倾向的女人叫千叶有未。”
李清源依次介绍。把玩匕首的千叶有未瞪了他一眼。
“我们是需要开一次party还是怎么样?恭喜我们137队员聚齐?”
李清源颇有和事佬的角色定位,活跃着气氛。
“我去睡觉了,你们随便,吵醒我就切了你们。”千叶有未用匕首在大腿那里比了一下就转身去了二楼的房间。一旁的琳看向她的目光依旧余留着恐惧。
“可以啊,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了。”
旦扎里将两枚徽章递给白朗宁,对着李清源点了点头。
石则跑出去买了些食材,过一会这个黑人大汉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极为丰富的晚餐,琳默默把乱七八糟的客厅收拾了一下,五个人在一块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虽然其中白朗宁依旧是木头的模样木讷不言,另一边的琳却是心不在焉。
“你说你来自摩落?我没听说过这个城市呢,在哪里?东方?”李清源问。
“西亚特兰蒂斯联盟和西亚的交界处,亚细亚半岛上。”白朗宁回答。
“亚细亚半岛?哦哦,那里是亚细亚帝国的地盘,很乱吧那一带,联邦一半的镇压兵力都集中那一带,对了,我来自东边。”李清源摇了摇手里的杯子,也没有具体说是东边的哪里哪个国家哪座城市。
“我来自西亚,哦,我父亲是西方人,所以我是混血。”旦扎里微笑碰杯。
“石就很明显了,来自阿非利加。”
石抬头对众人点了点头。阿非利加是旧历年的非洲地区,在联邦体系中的地位比起东方人好不到哪里去。
“你呢?这位漂亮的小姐,看着像是西方的贵族小姐。”李清源看向琳。
琳在桌上面写了“罗塔”二字,但他们都没有听过这个城市或者国家,再细问,琳只有摇头,她似乎只知道自己来自一个叫做罗塔的地方,但那个地方在哪里,她则没有任何概念。
“看起来我们都不是贵族,很巧不是吗?”
“是的,毕竟能够获得进入十一院名额的一般只有钱多的没处可花的那群联邦贵族了,告诉你们,别看这里穷的不成样子,街道上随随便便一个人可能就是某某议员的长子次子之类,当然,哪些人嘛,一般我都统称为人傻钱多。”
旦扎里接着李清源的话说。
“话说,你们没有什么人引荐进来吗?”
“布莱恩?”白朗宁想起来那个少校。
“你认识吗?清源?是王座?”旦扎里看向李清源。
“不认识,我们认识的有名的猎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说来,我们都没有见过王座。”
“王座,那是什么?”琳在桌子上写道。
“王座,嗯......是猎人里最厉害的一批人,具体多厉害我们也不清楚,明天似乎才开始正式训练和上课,我们对猎人的了解也不多,总之,酷。”
旦扎里打了个响指。
李清源和旦扎里两个人起着哄,大呼小叫的举着杯子互相灌酒,石则一言不发,无奈地看着二人,白朗宁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安静地看了一会,琳无处可去,就缩在唯一称得上‘熟悉’的白朗宁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白朗宁。
直到夜深了,琳帮着石收拾了客厅,众人才打算休息,因为房间有限的问题,琳只好和千叶有未这唯一的女孩住在一块。
白朗宁合上书,李清源和旦扎里的房间里已经飘来断断续续的呼噜声,打算去卫生间来着,但出了门就看到暗淡的灯光下,琳缩在走廊上,似乎睡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回房间,但白朗宁也不会感兴趣,不过他的脚步声似乎把琳给惊醒了。琳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和他对视着,过一会琳又低下了头。
白朗宁能看到她小小的身体在颤抖,毕竟夜晚的十一院还是弥漫着冷气的。
“冷?”白朗宁问。
琳点了点头。
白朗宁想了一会,扭头去房间里取了一件厚些的大衣递给琳,琳嘬了嘬嘴,应该是在说‘谢谢’之类的。
“喂,为什么不进来?”
这时对面的门打开,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千叶有未站在门前,冷冷地瞪着二人。
“装可怜来博取同情吗?那是懦弱者行为。”
琳张着嘴明显要反驳,但她不会说话,又神色暗淡地低下头。
千叶有未嘁了一声,几步上前粗暴地拉起琳的小手便要拖回房间,琳反抗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到最后已经成了呜咽和啜泣。
“我讨厌女人哭。”千叶有未捏住琳的脖子轻松地提起来,嘭的一声按在墙上。
哑巴独特的哭声极其令人难受,就想老化的齿轮摩挲过一样揪心,甚至说是难听。
千叶有未皱紧了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十一院会放你这种废物进来,出卖了身体?还是怎样?你也只有这唯一的方法了,但女人对男人来说是会玩腻的。”
千叶有未捏住琳脖子的右手紧了一些,让琳几乎发不出声音,小脸苍白不已。
“看到没有,这个男人也不拦着。”千叶有未继续说。
白朗宁确实没有拦,因为他想不到理由,之前那个源义凛说过,如果遇到了苦难之人,务必施以援手,可他没有任何这种冲动和想法,他只是根木头,不会有任何感情。
“有未,别闹了。”
是石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出来,另一边的李清源和旦扎里似乎也被这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推开门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啦,是堕落者闯进来了吗?”
“跟你们没有关系,都给我滚回去继续睡觉。”
千叶有未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有未,别闹了。”石叹了口气,对琳说:“琳,你睡我房间吧,我去客厅睡。”
说着,石走进房间把被子搬到客厅,李清源和旦扎里打了个哈欠回去继续睡死过去。
石安抚了一会在抽泣的琳,琳才回到石的房间,最后只留下千叶有未和白朗宁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想什么。”千叶有未看向白朗宁。
白朗宁什么都没想。
“刚才你该保护她的。”
千叶有未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嘭的一声砸上门。
翌日清晨是石挨个拍打着几个房间的门把他们一一叫醒,按照早已定制好的习惯,白朗宁精准的像个机器人在某个时刻睁开了眼,琳则一副疲惫的模样显然没睡好。
“喂喂,据说是个叫做斯宾罗特的教授的猎人理论课,那老头子似乎很刻板。”
李清源整理好打算出门了。
而旦扎里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另一边的千叶有未房间里也根本没有任何回声。
“我们先走吧,他们不会醒了,啊,至少在十点钟之前。”李清源耸了耸肩,显然了解那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