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霓从这一句确定是义宣无疑,遂惧意减去大半。才敢大声地哭了起来。
义宣刚想到几句骂她的话,这时竟出不了口。左思右想,找到一句,“不要哭!”
蔡霓却还是哭。她哭着说道,“就这样?”
义宣道,“那你还想我怎样?”
蔡霓道,“不认个错么?”
义宣道,“这不是我的错,是你要跟我赌气的。”
蔡霓擦了擦泪,有点收停的意思。
“你快带我回去!”
义宣道,“天这么黑,我认不得路。”
蔡霓道,“那怎么办?你想让我陪你在这里过夜?”
义宣道,“又不是我逼你来的。”
蔡霓道,“你一心要找那贱*,还不是逼我?”
义宣当即盯着蔡霓。虽然天黑看不清他的眼神,蔡霓仍可以感觉到那很冷。
“再说,我当真不再管你!”
蔡霓一惊,不敢再乱说了。低着头,用衣袖一点一点把眼泪擦干。忽然冒出一句,“我怕黑。”
义宣怔了一下,觉得可笑,说道,“那好啊,我把这林子点着,今晚陪你一起死在这里,就当是提前成亲了。”
蔡霓骂道,“你是只猪啊!不会先把地上的草都拔光,然后再拾些干柴过来点火?”
义宣“哼”的一声,一时又羞又恼。这样点火当然不会把林子烧着的,可自己却偏偏没有想到,以至被她这一番羞辱。
义宣闷声干活,照她说的,先把地面清理干净,又到附近找到些干柴,取出火石点着了火。蔡霓却坐着不动,竟像是义宣在侍候她一般。点好了火,义宣也坐了下来,却看也不去看蔡霓。蔡霓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取出块丝帕递了过去。
“擦汗!”
义宣道,“拿开!不要。”
蔡霓把丝帕柔成一团,朝着义宣扔了过去。说道,“快擦汗,否则被风一吹,只怕要生病的。”
义宣把丝帕扔了回去,道,“我才不会这样弱不禁风,用不着你来费心!”
蔡霓捡起帕子就朝义宣走了过去,扯住义宣,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算得上是粗鲁。擦完,就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道,“你可取之处还真是有的。”是接着诗会那天的话说的。义宣没有理会。蔡霓又道,“听说你打了李邈?”
义宣道,“他该打。”
蔡霓道,“哼!是为了那贱*打的。”
义宣道,“你管不着。”
蔡霓道,“打人可以,丢人不行。”
义宣差点气晕。
“那我打你,看好是不好?”
蔡霓大惊,“你也好意思?”
义宣道,“那要看你乖不乖了。”
蔡霓背了过去,“我还没嫁给你呢,别把话说得这般肉麻!”
义宣道,“若是嫁了给我,你也敢这样对我说话,必有你好看!”
蔡霓回头看了看他,心想,成了亲我便怕你不成?
“成亲之前,有些事情我们最好当面说个清楚。”
义宣道,“什么事?”
蔡霓道,“你现在出去找女人撕混我可以不管,但成了亲之后就绝对不行。”
义宣道,“我管你行不行,又不到你说了算。”
蔡霓道,“那到时可别怪我手段毒辣。”
义宣不由得惊讶,“不是说你知书达礼的么?怎么却这样蛮横无理?”
蔡霓道,“这跟知书达理并没多大关系,只关系到我将来的地位,所以大意不得。”
义宣道,“原来你真是个不懂什么是爱的女人,只会争名夺利!”
蔡霓生气,叫道,“我倒是想爱呀,可是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是别人逼我要嫁给你的,而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本意!”
义宣一时哑口无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也是别人逼我要娶你的。
蔡霓一肚子的委屈,眼里已经有了泪光,说道,“既然没有了爱的余地,我再不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那就只能是一无所有!所以请你最好不要逼我!”
静了许久,两人都望着火堆发呆。义宣时不时地给加点柴,火烧得“劈啪”地响,弹出许多火星,在空气中灭掉。蔡霓像是平静了下来,偷偷地看了义宣一眼。见他一脸的倔强,眼睛里跳动着红红的火光。又是英俊,像细心雕刻的一样,竟看得入了迷。
又是“劈啪”两声,蔡霓才回过神来。推了推义宣,说道,“我困了。”
义宣没好气地道,“困了睡。”
蔡霓道,“哪能睡?”
义宣道,“地上能睡。”
蔡霓道,“地上又脏又硬,怎能睡!”
义宣头都不转过来,说道,“你爱睡不睡!”
蔡霓急了,说道,“你去帮我折些树叶过来,再铺好在地上,我便勉强可以睡的。”
义宣有点生气。
“要折你自己去。”
蔡霓道,“我不会折,你快去!”
义宣道,“不会折学。”
蔡霓道,“我累,不想折。”
义宣道,“不折便不要睡,睁着眼睛天亮!”
蔡霓突然不耐烦了,大声道,“你去还是不去?”
义宣坚决道,“不去!”
便听她好一阵子没有出声,以为她自己去折树叶了。却回去看她时,见她把头伏在两膝盖上,嘤嘤地抽泣。
义宣霍地站起,狠狠地甩了下袖子,朝黑暗处走去。
蔡霓听见声音,抬起泪眼叫道,“你又要走吗?快回来,不许走!”才刚叫完,就见义宣停了下来,原来是帮她折树叶。这才放了心,还很欢喜地笑了。
须臾,义宣抱了一把叶子朝蔡霓过来,往地上一放,“这够不够?”
蔡霓略皱了下眉头,说道,“还差得远呢,你快去再多折些过来。”
义宣来回跑了十多趟,蔡霓才说勉强可以了。义宣累得满头大汗,正想坐下来休息。蔡霓拉了下他道,“你还未帮我铺好呢。”
义宣怕她又哭,所以忍住没有发火。抓起一把树叶就要往地上放,蔡霓忽然又叫道,“你这便要铺了么?”
义宣道,“那你还想怎么样?还嫌树叶不够?”
蔡霓道,“你须将地上的石子拾开,有些树叶带有较粗的枝干*也要一一除掉,否则怕会刺伤我的。”
义宣哭笑不得,问道,“还有没有?”
蔡霓道,“暂时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你须仔细做好,要不我不睡的。”
按她所说的做起来,义宣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而瞥见她把头伏在两膝盖上,像是睡着了,微微露出一边脸颊,映着火光,娇艳无比。义宣勾起一抹邪笑。黯想,看我等下怎样侍候你。
照她的法子把树叶铺好,竟真的很舒服,有点床的味道。
义宣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以为她睡着了,不想她即时警觉,侧脸过来问道,“终于铺好了么?”
义宣道,“铺好了。”
蔡霓侧身看了看,说,“还算可以,那我要睡了。”
义宣笑道,“好,我们一起睡。”突然把她抱了起来,朝那铺好的树叶走去。
蔡霓大惊失色,手脚不停地挣,大声叫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义宣把她放到刚铺好的“床”上,动作不轻也不重,就往她身上压了下去。蔡霓抵死不肯,用力在义宣身上捶了几下,却又推他不动。大叫,“桓义宣!你起来!”
义宣道,“你不是问我算不算男人吗?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蔡霓哭出声来,喊道,“你不能这样,我迟早是你的人,但绝不能跟你在此野合,这……这成何体统啊!”
义宣仍不停手,已经扯开了她一边衣襟,看到了诱人的雪肌,更加抑制不住地喘息。说道,“我管他体统不体统!”
蔡霓急了,哭也不行,只想能说动他。“你我迟早是夫妻,又何急在这一时?等到了大婚之日,我绝对不抗拒于你,但今日之事,名节重于生命,不能由得你这样胡来!”
义宣道,“我硬是胡来,你又能如何?”说着已经扯去了她的外衣。
蔡霓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再胡来,我就在此死给你看!”
义宣猛地震了一下,动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