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甄香自述:
男人在八仙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眸光骤暗,道:“今天,你是接见的第99个人,所以,老天选择了你。”
我深吸一口气,“选择什么?再多倍的薪酬我也不做。”
男人轻笑,又猛地敛了笑意,“你今天要跟我走是不争的事实。”
我愤懑:“现在是法冶社会,就算你钱多得开矿,但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级,跟你走?你x大爷!”
“你别无选择。”声音冷冽,“因为,你要跟我到另一个世界,就是你们常说的穿越。”
我咬了咬牙,“你这种把戏适合骗骗十六七岁的,再说了,我最近混‘霸道总裁’,不兴穿越。”
“这里有一面镜子,你看看再决定。”
我咬牙切齿去看,房内侧矗着一面长身铜镜,镜面本来朦胧不清,突然一下映出一副画像:镜里是最好的朋友宁双双,她身穿古装衣服,满身是血的坐在贵妃椅子上。
“这镜子叫溯,溯即是过去,能看到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情,你的朋友现在遇到些事情,如果你不救她,她可能有性命之忧。”男人的语气仍然是不急不缓。
子不语怪力乱神,震惊得屏了所有声息,我欲哭无泪,“你们别坑蒙拐骗了,好吧,劫财还是劫色?”
男子音色突然冷冽:“朕,纪嘉三十九年,碧落大国皇帝,朕爱妃不幸病逝,爱妃已食,九尾龙葵丹,魂魄封固,现在遥池台,遥池台法力现示需要到末世2019年9月9日朕见到第99个人,用此人的魂魄就能换醒爱妃,所以,你和你的朋友同时进入店里,同时成为这第99人人选之一,朕要带你们其中一人走。”
我咬咬牙,转过身,吼道:“靠,***万岁万万岁么!你开心了吧,现在在告诉我,宁双双现在哪儿?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男人深谭古井般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不语。
我愣怔,许久,疑神疑鬼,“去当你的爱妃吗?参加宫斗大戏,后被正牌皇后毒杀么?我是戏中的最强女配,拯救你的女主?”
“是,你是女配,朕要你复活了她,会有另一抹灵魂进入她的躯体,你会转变成另一个人存在,时间将会在她逝世前推后五年,我要你保护她,告诉她不要吃那颗粒红色药丸,如果你能做到,也许朕再次动用仙砚台,承诺送你回末世。”
我想了想,突然道:“你很爱她吗?”
男人一怔,我眼角余光往他脸上一瞟去,看到他俊脸微红,我差点儿没笑出来。
“你见她后,就说,朕要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吹一声口哨,嘴角轻扬子,“帝王之爱,千古奇淡,独宠一人,你很好呀。”
话锋一转,“报酬呢?也就你们所说的打赏多少银票?这是一碗断头饭,只怕不好吃。”
男人戏谑的声音透了丝笑,漫长不经心:“黄金万两。”
我笑:“咳咳......放了宁双双,我去,死了倒好,反正这辈子倒霉到头,也没有真正活过,下一辈子重来。事情办妥,打赏的银票全部折现为黄金,你不会不认帐吧?皇帝大人。”
“给。”纪嘉皇帝答非所问。
我愣愣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类似小札的的册子,上面用小橼字体描写:苍穹纪~碧落札。
我问:“这是什么?”
纪嘉皇帝:“碧落国政局诡异复杂,它处苍穹大陆九国之一,我国乃碧落国,里面记录一国之大事,它会对你有帮助。”
随后,他顿了一下,道:“这是一个人一生的札记。”
我黑线聚顶,随即心里一沉:“你直接给你爱妃画像给我就行了,找到她,再找你兑现承诺,后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完毕。又不是去当诸葛亮做策划。”
纪嘉皇帝凤眸微眯:“问题是,我到末世就会忘记溯世一切,包括她的样子,只有靠你到我身边去寻找她。”
一股寒意从我心底腾起:“同理,你回到你的溯世,也会记了未世此时此时刻......包括承诺的......黄金万两?!”
狗皇帝只是笑,那笑慷懒,又冷漠。
忽然窗外骇人的黑云越发深厚,忽然天空乱起急骤的风,四处飞起的沙砾刺痛了人的眼。
一道闪光,狗皇帝身影渐渐消失了,耳边传来狗皇帝声音,“认真阅完札记,你也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保护她,朕有重赏......”
我一急,扬手朝空气中摸了几摸,朝着空气就喊:“我还有事,我要变成手持倚天屠龙剑的灭绝师太——”
他的声音彻底消失在空气中,我目瞪口呆,“你——走——了?”
啊,时间紧迫, 一种100米抢跑的感觉,像受了盅惑,迅速凝神翻开那本小札记:
纪嘉三十九年,先皇早逝,皇帝少年继位,重臣辅政,太后垂帘听政;
纪嘉三十八年,少皇努力勤政,不喜色,有四个小宠相伴。
纪嘉三十七年立春,少皇大婚,同娶太后侄女南宫雪为后,当朝权相之女颜苍苔为妃、当朝骠骑大将军之女郑若汐为嫔,按照先皇遗诏,新皇立后,太后须交权新皇。
纪嘉三十七年仲夏,少皇大婚当日,翻牌颜苍苔,太后大怒。
纪嘉三十七年深秋,颜妃娇纵无度,不懂礼义廉耻,犯下毒谋害太后之罪,太后赐其悬梁自尽......
纪嘉三十六年,颜妃父亲颜丞相图谋篡逆,满门抄斩......
我一边翻一边嘀咕:这位少皇大婚之日,本该在皇后的房里,他偏偏召了颜苍苔侍寝,这不是打脸垂帘听政的母后么?按小说里的剧本,一般桥段,得罪了太后大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颜妃真不是一个惨字了得,真真红颜祸水,起个‘颜’字已显不吉,她会什么样的人呢,我怀着浓重的猎奇心,再往下看,书页纯白,却空无一字。
时间快得让我拭措手不及,幽幽麝香纸页在指间飞舞,那纸却突然变成了层层叠叠,如拢起的漩涡。
忽然有风吹过,烛台噗的一声灭了。眼前,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