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连理在确认了鲳脸上的巴掌印没事后,起身抱着鲳转身离开,“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宁策追在司连理身后,“谁的孩子?啊谁的孩子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他嘴上说着不介意,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可惜。
这好不容易吧,碰见个中意的,没想到居然带了个娃,这古代他记得没这么开放的吧……宁策记得第一次见司连理的时候,虽然她戴了个斗笠,但这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成过亲的,何况这成亲的女子怎么会出门这么自由,身边也没有什么个随从,“难道你是未婚先孕?”
太过惊讶,宁策这个人精也有把话猛的说出来的一天,话一出口他就捂上了嘴,这种话当事人一般都是听不得的,“我没那个意思,我,要是未婚先孕,我也愿意娶你,我这个人不在意这些传统礼教的,你放心。”
在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司连理没有空回头看他一眼,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后,司连理回头看着宁策,“就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也愿意?”宁策不停的点头,“为什么?”
这反倒是司连理不理解了,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为何要娶一个带着个孩子,惹来闲言碎语的女人,若是这个世上有人同意的话,她想的那个人会不会愿意娶这样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越想越远……司连理的视线开始飘忽,当宁策豪言壮语说了一大堆之后见司连理没有一个反应,这不对啊,鲳看了眼司连理,理会了,这女人估计没听这人在说些什么,他拉了拉司连理的手,司连理下意识的根据鲳拉的手开始走了。
宁策跟在她左右,不断的保证,等保证这保证那一堆后,司连理已经走了半天了,这寺庙里面没几个人,他们一路上走来也清净,“对不起,谢谢你的抬爱,你值得更好的姑娘,真的。”司连理回过神来,还觉得挺感动的,这样的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这么多,虽然她也觉得很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和这人没见过几个面啊,怎么就熟成这样了?
她为了说这么一段话,特意的停下了脚步,满脸真诚的看这个看上去也是十分诚心的男子,这一眼,才是司连理算得上的正眼看着宁策,她发现这人确实长的……还不错,特别是这人的思想很符合她的胃口。
不惧世人的眼光,独树一帜的特别。
若是以后能因为知己……那今后的日子着实有趣了。
宁策本来听司连理的话还以为自己有几分希望,没想到这一次还没过一会儿,司连理就直接把这个歌希望的火苗摁灭了,还拿水在上面淋,“啥?”
这么直接的吗?古人不都讲究个什么委婉的吗?司连理还以为宁策是没有听清楚,又继续接着道,“多谢厚爱,实在担当不起,还请另请高明。”司连理这句话是绞尽脑汁,用尽了平生积攒下来的几个词。
不管他有没有理解过来自己说的意思,司连理直接牵着鲳就走了,这次她来这里,还是为了好好逛逛这个寺庙,看看鲳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地方。
就目前而来,似乎对这里,鲳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司连理牵着鲳左一步右一步的跨进了高高的门槛,鲳还是平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跨过这个门槛,在司连理的带领下,算是比较正规的进入寺庙的程序,左右两边是敲榆木的僧人,这里地处偏远,来往的人少,但这里的和尚都十分虔诚的对待这个寺庙,每次司连理到这的时候,都有这么多人在敲榆木。
把身上的银袋子全放进了寺庙的箱子里面,有和尚见了竟然有人一次性捐这么多的银子,就悄悄的退下去寻找方丈了,再不济也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人家吧。
司连理跪在了垫子上,鲳有样学样,跪在司连理的旁边,闭上眼,虔诚的祷告,然后磕头。
平时她倒是不喜欢做这些的,但今天有鲳在身边,她总是想做些什么为了鲳,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这是第一件事。之后还有很多很多,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她已经打定主意永不放弃鲳。
许了个愿,愿鲳心里永驻善良,愿家人健康常乐,愿越泽……心想事成。
起身,鲳亦起身,跟在司连理的身边,她刚刚跨出主殿,有方丈匆匆赶来,“又是施主?”方丈用着问句确实眉眼带着笑,满面慈祥,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不像其他寺庙的方丈,个个肥头大耳的,看上去一定都不符合他们的身份,这个方丈让司连理相处起来很舒服。
每次见方丈的时候,司连理都双手合十,对着反正微微福身,方丈虚扶了一把,“不敢不敢,现在施主是有身份的人,贫僧怎敢受这一礼?”
对于方丈这种言论司连理都习惯了,上次她来的时候,方丈跟她说,江淮财路旺盛,她不知是何意,当时只想着是方丈和她随意聊了两句,过后没太注意。
等着在江淮开了纸伞店后,她才猛然想起方丈的这句话,原来如此……
今天这句话,无非又是在说她受封一事了,司连理听着眉头一皱,“施主也不必太过焦虑,这身份尊贵,也未必是坏事,凡事都有利有弊,若是只看见了事物的弊端,未免都会陷入无限的烦恼之中,往利了方面想,自己每天过的更加轻松了。”
受封在她眼中固然是件不好的事,不过这么一想的话,她受封了,以后见人就拜的毛病也会少很多,还有些特权,回去好好找找县主的印章,随时带在身上,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
这么一想,司连理觉得这事也并非完全不好……见司连理的眉头展开,方丈眉眼的柔和更甚,他低头看向鲳,伸手在鲳的脑袋上摸了摸,司连理跟着方丈的手看着鲳,“这孩子眉眼颇好。”
司连理一喜,“这是个什么好法?”鲳人小,虽然经历的事情多,也没有方丈经历的事情多啊,听不懂方丈的话个正常,只有傻傻的把他盯着,似乎这个老头在夸他?鲳想应该是在夸他。
“这孩子天庭饱满,眉眼中透着大气,这浑身环绕的可是……尊贵,我等还不敢多加评论了。”方丈说着说着就开始玩字谜了,无论司连理怎么问,都三缄其口,司连理看了眼不知道发生了啥的鲳,又看着方丈,还是选择了闭口,总之刚刚的那一番话,都不像是鲳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见方丈实在是不愿多说了,司连理也不能多加强求吧,“方丈,我们先在这庙子里面随意逛逛了?”方丈又看了眼鲳,略微的点点头,“姑娘,以后不可意气用事,凡事多和信赖的人商量,你身边的人都是能帮助到你的人。”
这句话,司连理在之后的日子才彻然大悟,好在,这没有悟透之前,她还是默默的遵照了半成方丈的话,才没酿成什么遗憾。
告别了方丈,司连理带着鲳又开始了闲逛,“能告诉告诉我你之前都是怎么过的吗?”司连理摇摇鲳的手,轻声的问,不带任何强制性的,只要是鲳不愿意讲的,那就算了吧。
“之前有段时间我就是在这样的庙里面度过的……”鲳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像这些事都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司连理听完都佩服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若是她这么小遇见这事的话,估计现在应该就没有今天的司连理了吧。
她没鲳那么坚强,从这一刻她才知道。
怪不得鲳在寺庙里面,眼中满是怀念和舒适,原来如此,多多感谢当年的那座小小的寺庙收留了这样一个小小的鲳,才能让她遇到不一样的人生。
带着鲳回到府中,知道司向南不是很喜欢鲳,司连理就直接带着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膳,知道司连理没来膳厅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司向南更气了……
偶尔带着鲳去看看店面经营的怎么样了,一面看看衣裳店那边,这两边来的女子掌柜都到齐了,两人一个看上去精干一个看上去比较善谈,这两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该呆在一块的主。
果然没几天这两人就开始闹矛盾了,司连理光是处理她们的事情,时间就得用去大半,小孩子鲳的睡眠时间还多,司连理又不能在外面的 时间呆长了,这样下来,司连理就算是比较忙了,愣是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往越泽的府邸跑。
这司连理忙的没功夫想这些,青琅那边也出事了,不仅是因为树大招风,也是因为司连理的青琅做的纸伞质量太好的原因,引来了同行的投诉。
在之前决定好这件事之后司连理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多事情扎在一起。这就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了,白天忙这边,晚上忙那边已经形成了司连理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