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美人。

他身旁的皇后时刻关注着皇帝的动态，那一瞬间的眼神没有放过，在皇帝身边跟久了，多多少少也能摸清楚一点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台下低着头的司连理。

原来是她。

皇帝收回自己的目光，余光稍微看了眼，原来是司大人的千金，可惜了。

年宴在司连理看来就是上位者轮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进来一堆柔韧性极好的舞女，面部表情丰富的跳着舞，被一群大人不怀好意的看着，甚至有些家中管的不严的公子哥还上前摸两把的都有。

突然想起以前越泽也是和这些公子哥一伙的，由于当初司连理对越泽充满无尽的不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上千吃豆腐的人，司连理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越泽，后者半靠在桌子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动人的舞女。

不知不觉之间，司连理的眉头向中间隆起，喻清谪注意到司连理的眼神，顺着她看向了越泽，喻清谪的眉头微蹙，不仅仅是喻清谪发现了，后面喻姝、司向南还有司连枝都发现了司连理的表情不对。

发现司连理还是看着越泽，喻姝夹了一个糕点塞进司连理的嘴中，“早上不是还嚷嚷着饿吗？现在怎么不吃了？”喻姝装作无奈的看着司连理，脸上满是慈爱，司连理匆匆把糕点吃下，“娘，我现在不想吃嘛。”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对桌子上满满可口的饭菜竟然没有一点的想法，司连枝拉着司连理起身往外面走，“你拉我干什么，我还不想出去。”司连理半推半就的出了主殿。

主殿中异常的热闹，出去两个人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喻清谪本想跟着出去，却被司向南按下了，“他们两姐弟可能是有些私话想说说，外面就随他们去吧，连枝不会伤害连理的。”

喻清谪点点头，坐了下来，却不时的看向门口。

“等下我们进去的时候，你一定要收敛起自己的眼神，越泽和我们的关系本就不寻常，切莫不要让皇帝察觉出来。”为防这段话被有心之人听见，现在又深处内廷，是皇帝的地盘，司连枝就直接在司连理的手心上划着，脸上带着笑意。

好似两姐弟只是寻常的打闹。

司连理愣了一瞬，反应了过来，对于刚才自己的反常有些心理不舒服，眉头一皱，司连枝拍了下司连理的肩膀，又在她手心上写，“看懂了没有？”司连理点点头，两人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神态，进了主殿。

回来后的司连理也没有再看向越泽，时而和司连枝说两句，相比之前，正常了不少，司连理还有时还跟喻清谪说说话，免得这人太无聊了，喻清谪温声回答。

舞女们从主殿进进出出了好几拨，殿内的气氛也是越来越轻松，至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就连……越泽，嘴角都带了笑意这笑容在司连理的眼中看来……真的很假。

她是见过他真心放开笑过的人，那笑容很灿烂，至少冬雪也会为之融化的那种，而现在……司连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想起司连枝在自己手心中写下的一段话，又立马转开了眼神，对着司连枝笑了笑，“怎么样，今年的舞女够好看吧？”

“反正比你好看多了？”司连理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司连枝脸上的神情秒变正经，“开玩笑，哪有我姐漂亮啊，毕竟是继承了娘的美貌，还有谁能比得过。”

一句话讨好了席上的所有女人，够厉害，喻清谪都不由得高看司连枝几分，不愧是在司家生存多年的人，这求生欲都是满分。

中央的舞女再好看，也抵不过形式单一，中间终于有武将上前献剑舞，司连理精神突然振奋了起来，连身体都坐直了，直直的看着中央要献剑舞的武将，这人……不眼熟。

但是剑舞比起刚才那些柔柔弱弱的舞要阳刚些，司连理有些期待他之后的表现，这人长得也五大三粗的，可惜了没有好的相貌，看来只有看这剑舞的本事有几分了。

年宴本就是与众同乐的事情，皇帝笑呵呵的答应了，还让人呈上来一把好剑上来。

作为一个好剑之人，剑鞘一出，这光芒闪的人眼睛疼，司连理看着这剑光眼睛越发的亮，不愧是皇帝拿出来的东西，就不是什么凡品啊，将领手中掂量着剑，想来心中也极为欢喜，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有如此的好剑。

武将舞出来的剑舞很有力量，可惜了没什么美感，看着前面司连理还精神奕奕的，但将领少来见到这么好的剑，这没把控好，这时间就稍微长了点，武将看起来尚好，就是些文官，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开始和身边的官员或者是家眷交谈了。

最后还是皇帝把剑赏给将领后才结局了这个剑舞，看着宫人把剑拿走，将领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那把剑，司连枝有些不屑，也不能表现在表面，只是和司连理相视一眼，然后点点头移开了眼神。

“听闻莫大人也是出身军营的，不如来舞一段？”司连理看向说话的人，是个文官，以前还来过司家，似乎求爹什么事，但爹似乎没答应，最后面色尴尬的从司家离开了。

看来这段日子越泽也不是什么人都没得罪过嘛，司连理看向莫吾，想着他会如何化解这个局……

上面的皇帝也看向莫吾，却并没有出言解救，毕竟如此也只会让莫吾在朝廷上树敌更多，莫吾静静的看着那个官员，官员也看着莫吾，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这时间一长，官员就挺不住了，撇开了眼神。

莫吾嘴角一扬，“舞剑为大家助兴有何不可？不过，刚才李将军才舞剑一曲，莫吾实在是不如，不知可否舞鞭，为大家助助兴？”上面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底下本欲反唇相讥的人闭上了嘴，看向台上的皇帝，“舞鞭又有何不可？”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就有宫女拿上来了鞭子，看着托盘中的鞭子，司连理暗暗赞叹，不愧是千挑万选入宫的人，要是用在青琅，也不知道能帮她赚多少钱，可惜了，竟然落在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

宫女托着托盘从司连理的面前经过，径直走到越泽的身前，越泽双手举起鞭子，慢慢走到了中央，瞬间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司连理光明正大，目不转睛的看着中央的越泽。

明明是一身黑衣，却聚集了天下所有的光芒，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从光明走到黑暗，又在黑暗独自闪发着光芒。

这鞭法算不算是她传给他的？看着那熟悉的身法，似乎又和她有些不同，司连理的鞭法多用的是巧劲，虽然司连理不同于一般女子，力气是要大些，但比起男子来说依旧像不敌。

巧劲对于司连理是个长久作战的依据。越泽的舞鞭，多了几分阳刚之气，看着确实很有力量，又不似刚才的那个李将军，越泽很懂得用每一个动作传达出舞鞭的精髓和美感。

把握好时间，这看完了仍让人意犹未尽，而不是昏昏欲睡，皇帝带头鼓掌，然后整场都是噼里啪啦的拍掌声，皇帝毫不吝啬的赏赐了许多东西，看的众人眼红，当然，皇帝的赏赐也不乏有没人，司连理眉心一跳。

越泽，坦然接受，司连理心情郁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情郁郁，眉头紧锁。

年宴在主殿中看表演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就是去吃年夜饭了，皇宫中的年夜饭，司连理在宫女的安排下落座，不知为何，她的位置竟然不是和自己的爹娘在一桌，就连司连枝都不在这一桌。

她向后看着喻姝他们，此刻喻姝他们也看着司连理，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不知这位置到底是谁安排的，竟然如此不走心，一家人都没有安排到一桌，转瞬间又有人上来搭讪，迫使司向南移开了眼神。

坐在桌边的司连理看着桌布，此刻司连理这桌也没有其他人，慢慢的，桌子边有拉开椅子的声音，司连理抬头，是个女子，颇为眼熟，哪家大人的女儿吧，女子看了眼司连理，没搭话，坐在旁边依旧是像司连理一般，安安静静的。

然后是数个女孩子坐在了这一桌，司连理：……这用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这不就是个大型的招亲现场吗？正对着就是一桌的青年男子，不乏还有几个歪瓜裂枣掺杂其中，司连理看着就寒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急于成亲，搞这么一套。

司连理有些无奈，吃着自己的东西，能有多豪放就有多豪放，看的这些青年才俊目不忍视，忍不住移开了自己目光，其他的女子也是惊诧不已，没想到司连理作为一个女子吃饭也能豪放至此。

他们的想法正合司连理之意，千万别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