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咒。婆婆连连施展,天生血色双眼褪下帷幕。
不凡找适当时机将前因后果说出。婆婆沉吟一会,问这里的最高领导是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居忘川公安局局长之职,市委市政府常委之一,享副厅级待遇。从警三十余年,局长之位四年,今天是他认为最荒唐,也是最离奇古怪的一天。
认识这个不?婆婆拿出一物,圆形,犹如向日葵的花瓣,边角由一个个缺口组成。一边印有***钢印,一边苍生二字。
肥头局长当即敬了一礼,虽然不似三十多年前在部队中的标准,但带着虔诚。以他的职务刚好够格知道国之重器的存在,正因为不清不楚,所以敬畏。听说里面的人飞檐走壁,踏雪而无痕。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而且国之重器以二令为尊,炎黄令掌管国之重器,坐镇京都总部。苍生令主位居西北,有人曾说她居忘川之北数百年,没想到今日以如此姿态降临忘川公安局。
“前辈,没想到是您大驾光临,我这就让下面准备准备,为您接风洗尘”。好像是小粉丝碰上了自己心仪的明星,肥头局长小心翼翼。
“免了,今天的事涉及国家机密,你知道怎么做的吧”!婆婆并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她上前看了看生死不明的老杨,手中精光闪耀,注入老杨体内。
“我来吧”!天生可以不顾凡人生死,能死在他手中也算一种荣耀,婆婆却不惜运功救人,十年前旷世一战,惜花九死一生,虽是逃出生天,已是死局。谁又能想到这天下竟会有天生如此异类存在,移星换斗,灯蒸之法硬生生从阎罗殿拉回了人。婆婆因为年限,又因为伤及肺腑,再难回到巅峰,甚至每一次打斗都可能伤及根本。为了他婆婆来了,甚至为救一个凡人不惜损耗大量灵气,为什么?
天生不懂这种无故的爱,在他的眼中唯力永恒,若力量一旦消失,只能成为一颗颗齑粉消散在茫茫宇宙中。
婆婆说为爱永恒,当有一天你懂得爱,你会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如今的天生难以明白,却不想婆婆操劳,乙木之术绽放,如草木之心,绿意盎然。
看着三个远去的背影,肥头局长威严显露,问哪个混蛋招惹了这几个杀神?听说是老杨,本有些同情的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瞪了眼已呼吸平稳的杨木林,决定秋后算账。又嘱咐今天的事不得泄露半句,否则就办谁。
郑雪梨怔怔出神,你到底是谁呢?
中午曾不凡留在家中修炼,婆婆难得表扬了一句,说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短短一两天时间能将体内真气为己用,除了天生塑基之功,曾不凡悟性不差。
不凡尴尬的笑笑,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老太太和师父也没差到哪里去,明明是夸人,话中却带刺。
有人说,网络的世界是第二世界。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人是狗。一个性格木讷之人,在网络上常常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其实,黑夜落下帷幕,隐匿在黑暗处,那块厚厚的伪装同样被许多人揭开,露出本我的,疯狂的本性。
人向往于快乐,追求享受,所以时常纸醉金迷。
在忘川这座尚不繁华的城市,夜生活冉冉升起,白昼一天带着面具按部就班,身心疲惫,夜间自当畅快一场。
九十年代还是江湖人士崇尚的娱乐场所,如今加入了白领大军,灯红酒绿的色彩,尽情释放。
不凡要了两瓶酒,这就是他以前的生活。有钱纸醉金迷,没钱,与恶狗抢食。天生不是第一次近酒吧,但十年来屈指可数,他不太习惯里面吵杂的气息,混杂着烟酒和女人的香水味。
“师父,这就是凡人向往的生活,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他曾多少次幻想着这样的生活,不过酒醒后一场空。
天生不言,内心有几分认同,无论凡人或是修仙者,追求强者之心,只是修仙者意志坚定,为力量永恒,少了俗世的客套礼仪,在前行路上清新寡欲。
“师父,下去跳舞”。吧台不远,舞池内男男女女尽情欢呼,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不去。天生拒绝的干脆,不说他眼中没有世人,如帝王孤独,便是这洋溢着男女之间混乱气息也让他感觉到本能的抗拒。
“师父,你可以不同流,但是要入流。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懂人世间的情和欲,怎能感受到人的悲与欢。师父,你不是答应都有我安排的吗”?江湖包子铺中,婆婆和天生性冷,妞妞又太小,重铸地魂之责多半由这位在市井厮混的不凡,即便婆婆对他执掌苍生令并不看好,但在天生的事情上还亲自找不凡聊了一会,大有以母之风,托儿之意。在饭桌上婆婆作下批示,由不凡总指挥,寻找地魂,或许是不想辜负老人好意,天生当时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天生一言不发,起身走向舞池。这是他第一次跳舞,或许在这的男男女女许多人不懂舞,只为了宣泄情绪随音乐摇摆,这其实也是舞,而且是最纯粹为了欢与悲的仪式。他站在原地彷徨,不凡像条泥鳅的钻进来,在天生周围舞动。这是钓马子利器,所以他的水平不低,一舞能有个小姐姐相随,是一件幸事。可惜最后被无情的金钱摧毁,难有久伴。
天生会舞,就好像他天生会很多东西,正是与众不同,十年来他不断寻找前半生,只是收获渺茫。面对不凡的斗舞,天生淡淡扫了一眼,突然以其快的速度跟上他的节奏,以一种包围之势迎接挑衅。不凡邪魅一笑,速度加快。
不知是谁看到了两个人的斗舞,惊醒了同伴,许多男女停下了自己身体,观看这一场舞林大会。
都说美女赏心悦目,没想到今天被两个男人吸引。
男人的魅力往往在那一瞬间。
小哥哥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这位小姐姐自然指的是不凡,至于天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帅。
切,也就一般般,哥当年在酒吧混的时候,被誉为夜店小王子,一身舞技何人不服?就这两小子当年还在和稀泥。
老哥既有此能耐,何不下去挫挫他们的锐气,老子也看他们不爽。
哥已不在江湖,舞的是寂寞,何必与一些小孩子计较。
……
以上是一些男男女女的心声。
一舞落,男人仇视,女人鼓掌,不至于倾心,却是落下了印象。舞池又恢复了原有色彩。几个小姐姐大着胆子上前起舞,天生很少能为人所动,婆婆算一个,妞妞不用说,得到尚方宝剑的不凡算半个,既然他来了舞池,不至于被几个女人吓得退缩,但还不至于放下身段迎合。
几个女人见他不懂分寸,冷哼一声默默离开,有的走时恶心两句,长得丑就算了,还将架子端得极高,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单身。平心而论,天生还没到丑的地步,但在他有意收敛锋芒的情况下,算不得帅。相比不凡,以现代人的眼光,他差了不止一筹。
而且曾不凡如此温柔,于万花丛中翩然起舞,享尽风流。
“小崽子,爷不过出去一会,敢泡爷的女人,胆子倒是不小”。此人姓张名大炮,是这一带有名的狠手,即便是会所老板也不会轻易招惹。里面的安保见了,全当睁眼瞎,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打架斗殴太寻常了,特别是喝了酒之后,人爱冲动,会所有时候会出面,太乱容易影响生意,有时不会,对方来头到了一定层次,他出了恶气,事情便告一段落,谁也不受损害,怪只怪年轻人没有眼力见儿,野花幽香,有时候带刺。
“我封印了力量”。天生平平静静,然后转身去了吧台……结账。头没向后看一眼,直接出了会所大门。
“师父,我好像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看着张大炮身边聚集了一群江湖混子,不凡只怪刚才贪恋红尘,摸也摸了,油也揩了,现在别人男人回来了,有些事终究无法逃避。
横竖都是一死,不凡选择有尊严的一种,坦然面对,纵千万人,吾无所畏惧。
“瞎了你的狗眼,知不知道你爹混哪儿”?
“哪”?
不凡顺手就是一个巴掌,说凭你有资格问?
他转身,慢悠悠的朝着会所大门方向一步步走去,愣是没一个人阻拦。
“你爹跟着全忘川,不,全天下最有能力,最帅气的男人”。只可惜那个男人没有义气,抛下他独自面对。
望着不凡的背影到了大门口,女人迷醉,男人妒忌,张大炮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招呼手下,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