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浊世天人道,人心却要和天比高。胡来都说神仙好,两袖清风踏云彩飘。
凡人会老,会病,会痛,会恐惧,他们心中有一个武侠梦,期待仗剑走江湖。归根到底是希望自己强大,保护自己,让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只是成为一个武者,如西门吹雪遗世独立,方知这不过另一个境界的开端,武者想着修仙,只为长生。
谁人不想齐天,凌天,寿与天齐。如天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
然而,仙是否有迹可循,又是否如凡人想的那般美好。
群星之上,仰望便是天。在天之上,住着一群仙。他们高高在上,以天之道制衡着天之下的众生,故此,有天道一词出现。
天道无情,天道无形,却无处不在,犹如凡人之中的律法,你不够强大,触之必死;只有寥寥仙中的强者,超脱与徘徊在天道之外。
凡人想成仙,难,不但要接受天道重重考验,在登仙土之前,还得接受天劫,如此才可证得仙。
然而在天帝眼中,天道不过是个笑话,由他们手中制造的规则,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具,一念起,天道亦会被斩下三万五千缕。
如此,众生应该明白,仙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神秘,那儿不过是个更广袤无垠的天空,没人用手机,没有工业污染,它的环境好了一点,仅此而已。
众仙也和众百姓一样,尊崇四方天帝之意志。凡人想修仙,因为仙两袖清风,然而在仙土之上,土层结构更为坚固,一般的仙根本就不可能凌空飞行,他们也只能老实的依靠两条腿步行,走的速度或许比凡人快,然仙界无边,如此便与众生无差别。
仙可长生不死,也是笑话,普通的仙同样受制于天道,有七情,有六欲,便如凡人的江湖,凡人为钱,为利,他们为了更优质的资源,为了灵丹妙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仙同样如此。只有那些超脱了天道规则的仙,才可翱翔于仙土之上。
然而,即便贵为仙帝,同样会陨。
东方天帝庭院。
四方宫殿恒宇,雾气氤氲于中,甫一看,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宫宇大门碧沉沉,琉璃打造;明幌幌,宝玉妆成。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令人心生向往。
东方天帝名号凌天,称作凌天战神,至于他成仙帝前的名讳,已无人再提。凌天之所以将宫宇建于此,源于其之下的顶级仙脉,众生依靠风水先生寻找龙抬头之地,为此迁都在所不惜,凌天为仙帝,自然为自己择一处好住处。
修真者动辄一休三五年,转瞬即逝,仙帝更是如此,时间蹉跎,万余年不过弹指间。凌天正在闭关,静坐千年,双眸豁然挣开,嘴角一扬,淡然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三道身影距凌天宫宇万里,不过在眨眼睛已到了宫殿之内,于凌天而宠辱不惊,那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自是尊贵无比。
“三位仙帝不远数万光年于此,凌天小院蓬荜生辉”。帝念起,凌天已与闭关处出现在三人面前,东南西北四大仙帝划区域而治,距上次四方会谈,已走过百万年。
“凌天,我们来此的目的相必你也清楚,四方仙帝从来荣辱与共,你既得到神人意志,自该分享,又何必我等不远万年光年齐聚”。南方仙帝四方仙帝中资格最老,仙会死,仙帝同样会陨。数千万年前,上古,仙如凡众,仙兽翱于天,然四大劫之一,也是最神秘莫测的混沌之劫降临人间,使得人类覆灭,仙界同样受到波及,陨落无数,上古仙界自此脱离人间,登九天之上,休养生息。在万古生命之中,唯一永恒的只有神,神灵超脱于三十三天之上,女娲神怜悯人间,捏泥而造人。
凡人念着修仙,仙又何曾不想成神。
修仙之难,难于上青天。成神又何止难上千百倍。
就说四方仙帝,一身帝念仙心最逼近神人,可要成为永恒的神,四方仙帝谁也没有把握。
葬仙劫,成神难!
仙帝即便不可永恒,但若不是碰上逆天浩劫,陨落岂是易事?然大部分的仙帝全都陨落在了葬仙劫中,成神何其之难。
众神有好生之德,千万年会降下一缕神人意志,若是能参悟,成神有望?众神不是有好生之德,为何不每天每时降下一缕神人意志,如此成神者岂不如过江之鲫?众神有好生之德,可众神更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是这个宇宙的主宰,俯瞰众生。若都为神,他们岂不于众,如何高高在上?
所以那一缕神人意志是如何珍贵。
凌天又岂能不知他们为何而来。想要神人意志,痴人做梦。“神人意志岂可分享,你们若不是以为众神都是白*吧”!
“那就击溃你的帝念仙心,我们亲自来寻”。三大仙帝连手而来,誓不罢休,不论能否得到神人意志,绝不能让凌天安然,四方仙帝境界相当,能四方太平,若凌天一枝独秀,三大仙帝如何踏实?
“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参悟神人意志千年,凌天又有何惧,不过一战罢了,让他们知道,仙与神,就如同凡与仙的差别。
他,一身青袍,立于天际,比之其余几位仙帝的威严,多了几分温文尔雅,俊逸飘散。
只一眼,帝念相触。
宇内大柱轰然倒塌,沿天而降落凡尘;长桥飞溅。四分五裂。
三大仙帝倏地大惊,只觉得虎口一疼,若不是帝念坚固,只怕蔓延至喉咙处的几分猩红早已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只一千年本伯仲之间的实力,今以一敌三尚且占据上风,今天来此,不枉。
“凌天,你一向以雅帝自居,可知我们斗下去是如何一番光景?天塌地陷,众仙尚且如蝼蚁难以存活,何况凡人,你院中几颗庭柱落下,已是几座不周山,女娲神怜悯凡间,捏泥造人,你想她的后人绝迹不成?何况千年前你便得神人意志,为何等到今日我等才来?你应该不会认为我们无聊到要养虎为患吧!准备了千年,有信心让东部大陆一仙不留”。南帝没有太多的喜与悲,岁月让他失去了太多东西,令他在乎的只有两样事情:成神,其二,帝位的巩固。
任何人,都不可触及,偏偏东帝凌天触动其二。
“我当如何”?凌天心中有恨,若是再给他千年,万年,帝念仙心起,他们岂有反抗之力,归根到底是实力不足。
“交出神人意志”。南帝言。
凌天忽而一笑,风采卓绝,“可这神人意志只有一份,你们可有三人”。神人意志不是不可从神识中抽离,相对的神识受损,修为将直线下降,这辈子止步于此,若再不济,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脑子进水的仙帝。可事已至此,他该如何,又能怎样?
“兮若今于炽阳宫,距太阳二万一千里,我一声令下,她将被送入太阳中心,以她之修为可活百年,可这百年将受烈阳整日炙烤之苦,你可忍心”?等了一千年,自然有了万全之备,一个仙帝的怒火,他们如何不知。
“卑鄙”。兮若登仙二千载,一入仙便力压众仙女容颜仙界第一,一舞令凌天千万年不曾动摇的帝念仙心失守,兮若之名,仙界皆知。更知她是东帝凌天的软肋。
“凡界如此,仙界也如此,实力为尊,唯力永恒。神人意志你便留着,但今日东帝必陨”。神人意志唯一,想要之人比比皆是,那便摧毁,如此,便无人威胁他们帝位。
“兮若如何”?东帝问。
“她乃仙界第一美人,杀之可惜,便留在炽阳宫,孤苦终老”。帝念起,炽阳宫中,有一女,倒映于太阳之上,一舞倾城!
“我这给你送别的礼物,你还满意”?南帝微微一笑,沐浴着几分儒雅。
东帝痴痴望着那道身影,有遗憾,未能让她成我妻;有眷恋,千万年栖息之地,却要曲终人散;有恨,恨命运造化弄人。
“他日上凌霄,登九天,我自会感激你们今日之情”。随着凌天一语别,哪还有半个身影。
“如何”?
“他舍弃一身修为,将身体各处抛散于世俗间,音讯已失”。西帝一身修为或许略逊于南帝,但论追踪手段,神不出,无人敢争锋,无论凌天是转世,或以帝念包裹仙婴逃窜,都逃不出西帝追踪,如果之前的东帝是猛虎,如今的凌天不过是拔了虎牙的病猫,可令他们蹂躏,谁能想到他会如此坚决。
“算了,不过已成了一个废人,想要再登帝位,痴心妄想。命千里眼注视人间界一举一动,若人界出现精彩绝伦之辈,速速上报,之前的东帝凌天尚且就范,一个修为尽丧的凡人,如蝼蚁而,不知天高”。
炽阳宫。
押解之人已离开,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在四周打下万千法决,炽阳宫不过是一座大一些的囚牢。
兮若望着天地异象,滚滚黑云威压,清泪两行,是他陨落了吗?
以吾之头,吾之身,吾之四肢,吾之细胞,吾之皮肤,吾之毛发,吾之心脏,吾之肺,吾之血液,阴阳两分,轮回五行,太清九天,天地归一,散!他日我登九天,自当让众仙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