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儿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哆嗦着唇瓣道:“我可以去求我爹,你别说这种话……”
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儿冲出两个人来,定睛一看可不是安家二老。安母将女儿挡在身后,指着周毅的鼻子骂:“我们顾着以往的交情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了,退了亲能避就避着,你倒好,想着法子的拐我女儿,亏得还是个读书人,做这种勾当要不要脸?”
周毅打小跟着父亲念书,学得是礼义廉耻,如何做人,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登时脸色铁青,强忍怒意说道:“婶子还是问清楚的好,莫要胡乱污蔑人。”
安秀儿听娘说的难听,急道:“娘,是我来找他的,你别胡说,我就嫁他,什么员外的小妾,我看不上。”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不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说花言巧语哄骗你,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出息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光一肚子草的书呆子,瞎了眼的才看得上。你看看和你玩一处的春娘,人家去年嫁了个有钱人家,今年抱着大胖小子,回家穿金戴银,好东西一趟一趟的往娘家搬,多有面。你嫁给他,逢年过节连只鸡都拿不出来,这苦日子有什么好过的?走,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周母听不下去,冲出来骂:“是我们瞎了眼才是,你放心,我们没打算和你安家有瓜葛,更不会求娶你家姑娘。我儿子是读书人,不与你这泼妇计较,好走不送。”她话说的太过急切,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使得她咳得撕心裂肺。
周毅担心地扶着娘的肩膀,病才好没多久,若是因为这些人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安母听她骂自己泼妇,更不饶人,冲上来就要打人……
“周公子?”
周毅只觉得脑仁疼,为了护着娘,他衣服被抓乱了,脸上也多了几道印子,听到声音,见是乔府的冬月,有些狼狈地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冬月看了看周围的人,轻声道:“公子走的匆忙,落了东西都不知道,我家小姐闲来无事,便给公子送来了。”
周毅下意识地往前看,从马车里出来一抹鲜红的身影,巴掌大的小脸美艳而精致,冬月搀扶着小姐下马车,莲步款款,一举一动间都透着贵气。
这个小村子里还从没见过这么气派的人,尤其乔然走到跟前对着周毅笑着说了声:“周公子,这是你的东西吧?”
寒风中的那只手白皙纤长,宛如一件精致玉器,而掌心里拖着的不过是块最为寻常不过的银锁,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周母却觉得解气,加上自己能度过难关也是得了这位小姐的帮忙,热情地请人进屋:“外面冷,小姐快进屋里暖和暖和。”
乔然笑了笑:“伯母先请。”
安秀儿的嘴都快气歪了,又妒又恨,她朝着周毅的背影喊了一声,那人连头都没回一下,当即眼泪往出涌,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