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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传 六十九、千古骂名

不过虽然儒生词穷了,但卫仲道却还有话说。他将问题的焦点一转,转到了袁溯的品格上。

“咱们是读书人,谈论这些粗鄙之事做什么!才能是否出色都是细枝末节,如果没有好的品格,才能越出色越是大汉的祸害!”

卫仲道代替那儒生走上前道。

荀攸不禁在心头一笑,他怎么觉得这话就是在说他们自己呢!

荀攸朝卫仲道拱手一礼道;“卫公子大名在下久仰。不知卫公子认为一个人应当据有什么样的品格才算是好品格呢?”

卫仲道拱手回了一礼,然后回答道;“人生在世首先须有忠诚之心,这是立身之本。”

荀攸点了点头,卫仲道的这种说法他是赞成的。其他人也都频频点头,显然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共识。

看到众人的反应,卫仲道很满意,随即继续道:“光有忠诚之心还不够,一个人特别是身处高位之人还须拥有仁爱怜悯之心,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安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卫仲道这番话又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同。不过荀攸却不完全赞成,他认为,一个人的品格固然重要,但要维系社会安定,只有依靠法律,只有公平严谨的法律才是使社会安定的根本保证。

虽然荀攸不完全赞成卫仲道所言,但他并没有反驳。他觉得在这里说律法的重要性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毫无用处。

卫仲道的兴致越来越高,不过说到后面,他又将话题转到了袁溯的身上。

“虎贲中郎将袁溯虽身处高位却不修德行仗势欺人,强娶貂蝉一事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但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袁溯率领袁术军在北方的做为!”

说到这里,卫仲道突然露出一副伤心的神情,这副样子看的荀攸莫名其妙。

当荀攸一听到卫仲道又将话题测到虎贲中郎将袁溯身上,不禁在心头升起厌恶之感。他就不明白了,这些士族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老跟虎贲中郎将袁溯过不去?

对于强娶貂蝉一事,荀攸有所耳闻,但流传的版本分为两大类,其中对袁溯的说法分为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对此,荀攸不想做任何评价。而卫仲道又提到了袁术军在北方的所作所为,这不禁引起了荀攸的注意,据他所知,袁术军在北方就只有平匈奴羯部一战,这可是大功一件!难道这些士族才子还要在这件事情上说事不成?

荀攸没有说话,敬待下文。

卫仲道装模作样一番后,那儒生适时问道:“袁术军在北方做了何事让仲道兄如此伤心?”

卫仲道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愤慨道:“此事着实让人气愤!袁术军在北方屠戮匈奴羯部人如屠鸡狗,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许多匈奴羯部人的村镇化为废墟,那地狱般的景象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儒生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怎会有此事?能做出这种事那还是人吗?”

周围众人闻言,几乎所有人都露出震惊气愤的神情,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大骂袁溯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附和卫仲道和那个儒生。

荀攸和另一个寒门才子紧皱眉头,他们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那寒门才子忍不住走上前便要开口反驳。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豪迈的声音突然传来,“放屁!”

声音很洪亮且充满了怒气。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黑色便装的俊朗年轻人大步走进了后院。跟在那年轻人身旁的是一个身形巨大披挂重甲一脸凶恶的将领,另外还有美丽的蔡文姬和他的父亲蔡邕。

难怪在刚才那么激烈的争论中居然不见蔡文姬和蔡邕,原来他俩是在门口迎接这位客人。

一看到这阵势,几乎所有的人都猜到了来人的身份。除了虎贲中郎将袁溯,谁能够让蔡中郎亲自到门口迎接。

刚才那句粗话就是袁溯说的。袁溯一走进后院便听到一帮子狗屁才子在大放厥词,于是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一旁的蔡文姬突然听到袁溯骂出这么一句粗话,居然并不感觉到如何刺耳。她觉得这一句粗话好像使袁溯独特的气质更显明了。

袁溯气势汹汹地来到众才子中间,目光凌厉地看着卫仲道质问道:“刚才那番话是阁下所说吧?”

卫仲道看了不远处的蔡文姬一眼,随即毫不退让地与袁溯对视着,语气强硬地道:“是我说的。难道将军大人恼羞成怒想杀我不成!”

袁溯看了周围人一眼,他发现几乎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种憎恶的眼神。他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并不是为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而恼火,凭他前世做过业务员的经历,他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发火,他恼怒的是这些读书人的心态,以这种自命清高不论实际想当然的心态处事,难怪在我国历史上,受这种思想左右的王朝会做出许多荒唐事,即便是强盛无比的汉唐都毫不例外。

比如一个胡人小部落在边疆残杀了无数汉人,奸淫了无数妇女,焚烧了许多村镇,对于这样的邻居,中原王朝在绝大多数时候竟然都表现出无比宽容的态度,即便皇帝想要出兵,但阻力却大得难以想象,而且论调非常可笑,竟然说什么中原王朝泱泱大国不能仗势欺人去欺负别人一个小部落,说这话时,他们边地受苦的同胞置于何地?

在我们国家从古到今就总有那么一批人不切实际地唱高调讲仁义,甚至是为了体现‘天朝’的风度面子而讲仁义。在装点这种不切实际并且非常可笑的面子时,他们完全将国家和民族的切身利益抛到了脑后,甚至有人提出这些问题时,他们还会嗤之以鼻,一副可恶的崇高模样。

这些人其实连一个浅显的道理都没弄明白。世界环境其实就是一座森林,在这座森林之中只有一个生存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粮食(奴役)任何辉煌与荣耀都只能以弱者的血泪为基础。即便是现代社会,这条法则仍然没有改变,只不过披上了一件温情的外衣。

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汉武帝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普遍批判为穷兵黩武的皇帝,说他滥用民力残暴好战,不仅给汉族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也给周围的民族带去了沉重的灾难。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放屁!好像在这些人的心中,别的民族强加给汉族的暴力就是合理的,而汉族发动的战争就是罪大恶极的!这些人无视五胡乱华、蒙古兵扫荡中原、清军在入主中原时对汉民族犯下的累累罪行,无视在异族铁蹄下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却无耻地说这是伟大的民族大融合!扯远了,话归本题。

汉武帝虽然被少数‘汉人’诋毁,但却被绝大多数汉人奉为英雄。他以强势铸造了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他给了我们民族傲立天地的自信,因此,在这片大地每个人的灵魂的灵魂深处都被烙上了一个永远的‘汉’字。

汉武帝当年的征战虽然给当时的汉民族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但在之后,整个中原大地却迎来了长时间的和平安宁环境。汉武帝用一代人的牺牲与付出换来了汉民族百姓的长久幸福,难道这种牺牲和付出不值得吗!

反观宋朝,这个朝代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讲仁义的朝代。当时的对外政策有一个普遍的论调,就是说用军事力量去征伐异族是无效的并且又劳民伤财,主张用现今的文化和高尚的道德去感召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族,使他们臣服在天朝之下。

在这种观点的影响之下,宋朝军队虽然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装备,但却无所作为,本来应该是开疆拓土的猛兽硬是被懦弱的宋朝和迂腐的文人给养成了看家狗。

最后,异族不仅没有在宋朝宋朝先进文化的感召下臣服,反而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侵略浪潮。

宋朝先是丢掉开封,连当时的两个皇帝都做了异族的俘虏;而后丢掉黄河以北;再丢掉长江以北,最后在蒙古铁蹄的洪流中,宋朝的历史结束了。

之后是长达一百多年被异族统治的黑暗时代。当然这在某些人的论调中叫做民族大融合。

宋朝将自古以来某些人高唱的和平仁义高调付诸实践,但结果是既可悲又可笑。汉民族差一点被灭族,汉民族在懦弱的宋朝和自以为是的仁义思想的统治之下差一点在残酷的世界森林中被淘汰。

仁义其实不过就是一件外衣,一件为自己攫取最大利益的外衣。在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中,为了讲仁义而讲仁义是非常可笑的。

仁义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讲的,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讲仁义。我能够干掉你,但我却不干掉你,只须要你向我臣服,并将你的财产分一半给我,这种行为就叫仁义。而弱者对强者是没有讲仁义的资格的,弱者只有臣服的权利,或者假意臣服以待时机使自己成为强者。

那些不切实际的仁义高调对国家民族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它只会葬送掉国家民族的前途。要让国家强盛,要让人民不受欺辱,只有强悍的性格和政策。

袁溯冷冷地扫视了周围儒生一眼,这一刻他颇有些当年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概。

“不错,平匈奴羯部之时有数个不肯臣服的部落被我灭族。”

袁溯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嘈杂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袁溯你还是人吗?身为天朝大将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卫仲道以一副很愤慨的模样指着袁溯喝问道。周围的人大多数也都是这样一副神情,指责之声此起彼伏。连蔡文姬也是微皱秀眉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指责的声浪越来越大,袁溯完全被淹没在这一片讨伐的声浪之中。

俞涉见这些个瘦猴子竟敢对主公无礼,立刻上前一步大吼一声。所有人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顿时被震得晕乎乎的。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人这才想起袁溯的身份。看到站在袁溯身前那个身形巨大恐怖的武将,很多人不禁在心头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禁担心袁溯恼羞成怒之下对他们下杀手。

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俞涉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只等袁溯一声令下,他便要好好修理这些瘦猴子一顿。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发展。袁溯走上前按住跃跃欲试的俞涉,然后扫视了一圈众人冷笑;“诸位倒是挺讲仁义啊!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只对异族如此关心,却对边地的同胞百姓不闻不问?难道边地的百姓遭受异族屠戮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众人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卫仲道便反驳道:“边地百姓遭受异族迫害,我们当然同情!异族作乱多只是为了求财,咱们只需给他们些钱货就能消弭此事。并且我们还可以派德行高尚之辈去感化他们。何须妄动刀兵,残杀如此多的百姓!”

众人闻言顿时附和起来。蔡文姬也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袁溯突然给慷慨激昂的卫仲道鼓起掌来,“好,说得好,非常好!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想问卫大才子,这讨好匈奴羯部人的财货由谁来出?”

卫仲道愣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当然是由国库支出。”

袁溯笑了笑,“那这国库由何而来?”

卫仲道皱了皱眉头,他还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不过仍据实回答道:“国库所得当然是来自天下百姓上缴的赋税。”

袁溯突然脸色一变,“既然百姓不辞辛劳地向国家上缴赋税,那为什么国家不保护百姓?如果此类事情都按你所说的这么去做,那百姓向国家缴税还有何用!不如将钱留下来,等强盗到来之时直接给那些强盗不是更省事!”

卫仲道被问住了,“这……”

就在这时,儒生接替卫仲道回答道:“身为大汉百姓,向朝廷缴纳赋税是理所当然的,不缴税就是造反。袁将军你身为朝廷重臣,为何说出这样有失妥当的话?”

袁溯笑了笑,“咱们先不说这缴税的事。我只问你,异族来一次,你就给一次财货,这种事情何时是个头?异族都是豺狼心性,他们如此轻松便得到想要的,他们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就是再大的国库也经不起这样频繁的消耗。

最后咱们的国力耗尽了,而异族却毫不费力地依靠吸收咱们的血液强大起来,到那时强弱异势,在气势、国力都处于逆势的我们如何抵挡?当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异族要的就不是你的一点财货了,他们要的是整个汉人的江山!在这种情况下,异族是不会同你讲一点仁义的。”

袁溯这番话把所有的人都震了一震,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根本就没仔细的想过这些问题,或者说他们从来都不相信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平时在这些人的脑海中装着的都是风花雪月和想当然的仁义思想,他们不管考虑任何问题,基本上都是想当然自以为是地认为,并且总是将自己放在一种高姿态上去考虑问题,很少结合实际情况去分析。

在这种思想的左右之下才会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出现那么多可笑的论调。而又由于这些文人因为种种原因在社会和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致使国家政策受这些人的影响做出不少荒唐事。

在众人之中有两个人的眼神是贼亮贼亮的,这两个人就是荀攸和另外一个寒门才子。他俩很兴奋,那眼神就仿佛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

“袁将军此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找不到反驳理由的卫仲道沉默了片刻后如此说道。

袁溯不屑地看了这些‘才子’一眼,这些所谓的‘才子’除了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外还会什么!这些人的作用其实连一个农民都比不上,他们的作用不过相当于戏子,供大众娱乐罢了!

“何为危言耸听?异族如此做为难道还少了吗?居安思危的道理,难道你们这些所为的大才子都不明白吗?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们是什么狗屁才子!”

袁溯冷着脸沉声道。

“袁将军,请不要出口伤人!”

蔡文姬皱了皱眉头说到。

此时袁溯正在激动之中,连美女的面子都不给了。

“出口伤人,老子还想打人呢!”

袁溯冷冷地看了蔡文姬一眼,狠狠地道。此时,袁溯已经不对蔡文姬抱任何幻想了,像这种思想迂腐可笑而又骄傲的女子,袁溯懒得去费神。

蔡文姬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心中顿时倍感委屈,鼻子一酸,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众人被袁溯气势所摄,全都沉默下来。有的在思考着袁溯说的话,有的则臆想着将袁溯如何如何了。

虽然找不到理由反驳袁溯,但卫仲道并没有就此罢休。

“袁将军,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普通百姓下毒手!”

说这话时,卫仲道的脸上全都是正义。

袁溯冷哼一声道:“我袁溯做事只求对我华夏有利,而不管手段。只要对我华夏有利,类似的手段我还会再使用!”

“你难道不怕背上千古骂名吗?”

蔡文姬不禁问道。

袁溯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骂名?即便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但求问心无愧便足矣!”

所有的人再也无话可说了,此时袁溯表现出的气概让不少人暗自心折。

现场很安静,气氛很尴尬。这时,蔡邕走上前道:“好了,这个话题就结此束吧。今天咱们开的是诗会,大家不要谈国家大事。”

“既然今天开的是诗会,那我就送给诸位一首词。”

袁溯说到,随即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提起一坛酒狂灌了起来。

很快,大半坛酒便下肚了。在半醉半醒间,袁溯将那首名传千古的‘满江红’高声吟唱了出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袁溯激动之下,连靖康这发生在后世的事件也给照搬了过来。

说实话,袁溯吟唱的水平真不怎么样,但那股惨烈豪迈的气势却被完全表现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慑得脸色大变。其中最吃惊的要数蔡文姬,她完全想不到袁溯竟会有如此表现。

一首满江红吟罢,全场鸦雀无声。袁溯扫视了一眼这些呆若木鸡的所谓才子才女,眼神中闪过鄙视。

“这洛阳诗会我也算见识了。我还有公务要办,告辞。”

……

“传令下去,全军收拾行装,我军明天便开拔去河内郡。”

袁溯一回到袁府就下令道。

袁和不禁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主公,为何我军明天便开拔离开洛阳?难道不等交接完成吗?”

袁溯皱眉摇了摇头,“袁绍不足为惧,但那个曹操却狡诈异常,我军的行为还是出人意料一些比较好。”

袁和恍然,随即又有些不解,他不大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主公似乎很忌惮那个曹操似的?

“我军离开洛阳后,还须留下一人同众诸侯周旋,你们谁愿留下?”

袁溯紧皱眉头扫视着堂下众人。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袁和、荀攸一起请命道:“我愿留下。”

武将们之所以没有请命,那是因为这个事情显然不是他们做得了的。

看着三人坚定的目光,袁溯不禁感到非常欣慰。

袁溯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来回巡视了一遍,最后定在荀攸的身上。荀攸为人谨慎办事细致,无疑是留在洛阳的最佳人选。

“公达,这洛阳之事就全靠你了!”

袁溯离开做为来到荀攸面前,握着荀攸的手郑重地说到。

荀攸闻言一喜,当即朝袁溯抱拳道:“主公放心,肃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袁溯点了点头,“公达办事,我是放心的。”

然后对身旁的俞涉下令道:“,留五百名亲兵给公达。”

“是,主公。”

俞涉洪声应诺道。

荀攸感动不已,连忙道:“主公,这如何使得!这亲兵是主公的近身护卫,怎可分出一半来给我!”

袁溯拍了拍荀攸的拳头说道:“公达留在洛阳,虽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万事难料,如果出现突发情况,这些亲兵便能够誓死保护公达逃出洛阳。公达不要推迟,这是我做为主公应该做的。”

荀攸还能说什么?眼眶立刻一红跪了下去。

当天,洛阳城内城外的袁术军全都行动了起来,在外人看来,袁术军似乎有大动作了。

东方众诸侯惊骇不已,纷纷下令麾下严加戒备,每一个人心中的弦都紧紧地绷起了。

洛阳城内的士族也都惊慌起来,他们不知道袁术军究竟想干什么!他们突然想到之前他们对袁术军嚣张的态度,心中顿时惶惶惊恐起来。每一户士族都大门紧闭,在繁华的街市上也不见了士族公子风流倜傥的身影。

面对袁术军突然的动作,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惊恐不安。袁溯在事前已经与交好的公孙瓒、马腾通过气了。

所以公孙瓒、马腾也在收拾行装,准备同袁溯一道开拔,然后返回各自驻地。

而袁绍也得到了袁溯方面的通知,正在着手准备接收洛阳。与其他诸侯的惊恐不安相比,袁绍此时却是喜气洋洋意气风发。

做为联军盟主,从一开始袁绍就认为洛阳应该由他来掌管,但由于种种原因,洛阳却被战斗力强悍的袁术军先一步占据了。

对此,袁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怀有愤恨。正因为这个原因,袁绍才会在之前接收曹操的提议。不过正当袁绍准备同曹操一道将既定计划付诸实施之时,袁溯的使者却突然来拜访袁绍。

乍一听到袁溯的使者来拜访,袁绍感到既惊诧又有些担忧。在这一刻,袁绍怯懦无主见的性格特征便表现出来了。他竟然慌慌张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袁绍最后还是见了袁溯的使者。当使者说明来意后,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袁溯竟然要将洛阳让给他。

使者在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将袁溯写给袁绍的信交给了袁绍。袁绍立刻拆开来细看,在信中,袁溯很是把袁绍吹捧了一番,字里行间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较低,这让袁绍感觉非常好,袁绍顿时将之前跟曹操商定的事情全都抛到了脑后。

本来,袁绍在大帐内摆了两列魁伟武士,准备看情况给对方来个下马威。不过在看了袁溯的书信后,袁绍立刻将大帐内所有多余的人都赶了出去。

随后,袁绍很是亲热地拉着使者的手,以长辈的口吻询问了一番袁溯的情况。

接下来,两人在非常融洽的气氛中就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进行了商谈。很快双方便达成了共识。

事后,由于袁溯使者的一再叮嘱,也由于袁绍自己的一些考虑,袁绍并未将此事向其他任何诸侯透露半点风声。所以到几天后,袁溯的袁术军准备离开,袁绍准备接收洛阳之时,曹操还被蒙在鼓里,他还在为袁溯方面的异动忧心不已。

在袁溯方面一出现动作之时,曹操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袁绍,于是立即派人去通知袁绍,要求协同动作,以应付可能出现的状况。

可是派去的人回来却说,袁绍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但是袁绍的军营中却忙忙碌碌的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曹操紧皱眉头,对袁绍的此种反应非常恼火,同时又对袁绍军营中的情况感到疑惑。

“疏机,这袁本初究竟在搞什么鬼?”

戏志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皱眉头思忖起来。曹操和其他人都注视着戏志才,等待他的判断。

片刻之后,戏志才的脸上突然露出骇然神情。只见戏志才朝曹操一抱拳,急声道:“主公,袁溯与袁绍方面突然同时出现动作,这恐怕不是巧合!”

曹操闻言一惊,他立刻明白戏志才的意思了。“疏机,你是说袁绍和袁溯可能已经联合起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曹操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其他人对此种说法也难以相信,荀攸就对戏志才道:“疏机,这不大可能吧!以目前的情况看,袁溯和袁绍怎么可能联合!袁绍营中的动作也许是袁绍针对袁溯方面的反应罢了!就像我们现在不也是在为应付突发状况做着准备吗!”

曹操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戏志才,看他怎么解释。

只见戏志才摇了摇头,一脸忧色地说到:“如果袁绍是针对袁溯,那么我们向他表达同样的意愿时,他为什么对我们采取敷衍的态度?为什么他想要隐瞒他现在的动作?袁绍这个人虽然好谋无断,但却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可能狂妄地认为就凭他此时手中的实力就能够对抗骁勇善战的袁术军!如果他是想要对付袁溯,只怕在一发现袁溯方异动之时,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因为他明白,只有我们两家联合才能与袁溯相抗。而袁绍并没有这么做,他这种行为只有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他已经同袁溯方面有什么秘密协议了。”

戏志才紧皱着眉头,显然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袁绍目前最希望的是掌控洛阳,难道袁溯方面给出的条件竟是让出洛阳的控制权!戏志才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袁溯能有这样的魄力。那究竟是什么呢?戏志才的头都想炸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戏志才他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分析。

“不管袁绍为什么会同袁溯联合,但至少有这个可能性存在,咱们不能不防。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开拔,退往汜水关,以应对最坏的情况。”

曹操当机立断道。

戏志才点了点头,就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

曹操刚下达全军开拔的命令后,负责监视袁术军动向的探子便急匆匆地赶回来禀报道:“主公,袁术军的城外大营十万众已经开拔!公孙瓒和马腾的部队也一起拔营起行了!”

曹操闻言一惊,连忙追问道:“他们是往我们这边来了吗?”

却不想探子竟摇了摇头道:“没有,袁术军十万之众和公孙瓒马腾全都往西去了。”

“主公,目前情况不明,我军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戏志才对曹操道。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传令各营紧守寨门,同时严密监视袁术军的一举一动。”

城内,十万袁术军已经集结完毕,随后便在袁溯及麾下众将的率领下排着整齐的队形往北门走去。

到此时,洛阳城的百姓们才知道袁溯和他的袁术军要离开洛阳了。

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百姓们都认为,袁溯是不愿意看到洛阳的老百姓受战祸之苦才会向咄咄逼人的关东诸侯妥协。对此百姓们都感动不已,同时也对关东诸侯更加痛恨。

在之前,由于关东诸侯的士兵在洛阳城内的恶劣表现,百姓们就已经对关东诸侯心怀芥蒂,而袁溯的军队则由于军纪严明,并且惩治了祸害百姓的关东诸侯的士兵而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现在袁溯为保全百姓免受战祸之苦而宁愿自己忍受屈辱,而关东诸侯在讨伐韩遂时寸功未立却要来接收洛阳。

很多百姓都在为袁溯愤愤不平,都非常希望袁溯能继续留下来,大不了打一仗就是了!

百姓们其实很容易得到满足,只要你满足了他们的基本要求,他们便愿意为你肝脑涂地。

百姓们围在街道两旁,鸦雀无声。看着军容严整的袁术军缓缓离去,许多人都露出不舍的神情。

袁溯骑在战马之上率领军队来到北门,此时北门里正挤满了百姓,袁溯和麾下将士根本无法继续前进,只得暂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突然在前面跪下高呼要见镇西将军。袁溯在得知情况后连忙让人将他带了上来。

老人干干瘦瘦的,背有点鸵,须发全都已经白了。

“老人家,你要见我,可是有事?”

袁溯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突然跪了下去,“将军,我们知道你为了我们这些百姓甘愿向那些关东诸侯屈服!您不用这样,如果关东诸侯敢动武,老朽虽老,也愿意拼了这把老骨头帮将军守城!”

老人非常激动,眼眶都有些红了。

袁溯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百姓竟然也一起跪下,“将军,请留下来吧!”

然后现场便是落针可闻的寂静。所有人都眼含渴望地望着袁溯,希望他能点头。

袁溯麾下众将士及众谋士全都感动得不能自己,每一个人都感到自豪,为身为袁术军的一员,为追随在虎贲中郎将袁溯的麾下而感到无比自豪。

袁溯也是感动不已,同时又有些愧疚,还有些无奈。

袁溯翻身下马来到老人跟前,将老人扶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张老迈而充满渴望的脸孔,袁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溯叹了一口气,“老人家你何苦如此?”

然后环视了周围一眼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听我一言。”

百姓们相互看了看,然后纷纷站了起来。

“今日如果我军不离开,势必要在洛阳同关东诸侯大打出手,这必将使洛阳百姓生灵涂炭。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何况洛阳城外的诸侯联军也是大汉军旅,我怎可以因为一点分歧而与他们兵戎相见呢!”

“只怕将军走后,那些诸侯不把我们这些百姓当人看啊!”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高声道。

“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来接管洛阳的是我长兄袁绍,袁将军宅心仁厚,相信会爱民如子的。”

见袁溯离去的主意一定,百姓们也没再说什么了。老人将准备的一坛酒奉上,语带哽咽地说道;“将军,既然您顾全大局必须离开,我等怎能阻止!我们穷苦百姓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只要家酿的酒水一坛,了表心意,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袁溯郑重地接过老人双手奉上的那一小坛酒。当即拍开泥封,仰头豪饮起来。袁和见状大惊,要是对方包藏祸心在酒中下了毒,那该如何是好!

袁溯一口气将那一小坛酒喝尽,然后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好酒啊!”

所有人的心头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一起跪下道:“恭送将军!”

场面壮观而感人。

袁溯长叹一口气,重新跨上战马,率领众将士径直出了北门。袁溯在心头暗下决心道:我袁溯一定会回来的!

坐在马车中的貂蝉看到这一幕,心头思潮翻腾。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义父,义父王允原本在她的心中是最好最优秀的朝廷官员,但是却从来没有百姓如此对待过他。看到这许多百姓由衷地朝袁溯跪拜,看到万人中央那高大的身影,貂蝉顿时激动得难以自持。这是我的男人!貂蝉不停地在心头如此说着。

随即,些许愤懑的情绪涌上心头。貂蝉轻咬红唇,眼神中有抑郁之色。

貂蝉有些怨恨袁溯,她不明白袁溯既然那么轰轰烈烈地派人将她接过门(俞涉干的好事)可为什么这段时间下来连看都没来看过她!貂蝉心系袁溯,她不知道袁溯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说起来,袁溯待貂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去看过貂蝉,但却时常关心貂蝉的生活。

貂蝉在袁溯这要远比在王允那舒适安逸得多。在这里,没有心怀叵测的眼神,没有沉重的压力,貂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但是这些对一个女人来说还远远不够,现在貂蝉内心最渴望的是能感受到袁溯的温情。

貂蝉不是一个傻傻等待的女子,她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向袁溯展现她的价值与魅力。

洛阳蔡府。

自从洛阳诗会草草收场之后,蔡文姬便一直闷在闺房之中。对于上门的任何客人都不见,连数次登门的卫仲道也不例外。

蔡邕和蔡母不禁有些担心,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蔡邕和蔡母曾经试着同蔡文姬沟通,但始终都不得要领。

这天,蔡文姬突然主动来找父亲蔡邕。

蔡邕和蔡母不禁有些惊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行过礼后,蔡文姬对父亲蔡邕道:“父亲,这几天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好!”

蔡邕欣慰地点了点头,“文姬,这些天究竟是什么事情困扰着你?让你的心情如此恍惚低落!”

蔡文姬轻轻一笑,转头望向屋外的天空悠悠地说道:“女儿多呈父亲教诲,时至今日终于有了些许名声。本以为在文采之上已经不输于任何才子了,却不想是那么的浅薄可笑!”

蔡邕眉头一皱,“文姬,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当日诗会之事?”

蔡文姬笑了笑,不答反问道:“父亲,当日镇西将军所做之诗如何?”

蔡邕的双目顿时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此诗虽然风格迥异平常,但却是难得罕有的佳作。此诗气势磅礴豪气冲天!恐怕也只有像镇西将军这样的人物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像我等这样舞文弄墨之辈,就是再有才情,恐怕也无法做出此等峥嵘铿锵之佳作!”

随后又露出遗憾的神情,“可惜当时虎贲中郎将走得匆忙,咱们还没来得及问此诗的名字!”

“那虎贲中郎将所做的诗,我也听你父亲吟诵过,确实是难得的佳作!想不到这虎贲中郎将竟是如此文武双全的人物!”

蔡母也是非常感慨地说道。

“父亲、母亲,我这些天呆在房中,就是想做出相比此诗毫不逊色的诗作!”

蔡邕、蔡母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随即蔡文姬的神色一暗,“可是我绞尽脑汁做了好几首都不尽如人意!看来虎贲中郎将的文采我是比不上的!”

蔡文姬异常感慨地说道,娇美的面容上写满了不甘。如果袁溯听到蔡文姬这么说的话,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蔡邕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认为的。

蔡文姬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对蔡邕道:“父亲,咱们承蒙虎贲中郎将相救大恩,却还未表达过谢意。”

说到这,蔡文姬娇美的双颊突然微微一红,然后轻声道:“不如就在家中设宴,邀请虎贲中郎将前来一叙,我等也好像虎贲中郎将表达谢意。”

蔡邕和蔡母相视一笑,神情之中颇有些玩味的味道。

然后蔡邕对女儿道:“文姬,为父其实早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担心你反对,所以就没有提出来。你现在能如此想,为父很高兴。”

“既如此,那女儿就亲自去邀请虎贲中郎将吧!”

蔡文姬站起来道,当即便要往外走。

蔡母见状,连忙叫住了女儿。

“文姬,你别急。我们虽然有意邀请虎贲中郎将,但此事已经不能实现了。”

蔡文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是愤愤不平地说道:“是不是袁溯他看不起咱们!”

蔡邕没想到蔡文姬会如此想,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道:“文姬你怎么会如此想?”

蔡文姬不明就里,露出疑惑的神情,“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你母亲之所以会那么说,那是因为袁术军已经在今天早上的时候离开了洛阳。袁溯已经将洛阳的控制权交给了长兄袁绍。”

蔡文姬顿时愣住了。离开了,怎么会这样?

“父亲,袁溯他为什么会离开?”

蔡文姬有些急切地问道。

蔡邕看了女儿一眼,略一思忖后回答道:“袁溯身为镇西将军,怎么可能常驻中州洛阳。而且现今北方边疆并不太平,须要虎贲中郎将去戍守。”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样的,但蔡邕不愿意让女儿知道政治的丑陋与残酷,所以没有将真实的原因告诉女儿。

蔡文姬沉默了,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她本来还打算在家宴上拜袁溯为师,但是这个愿往现在是没法实现了。

蔡邕和蔡母有些担心的看着紧皱秀眉默不作声的蔡文姬。

“文姬,你不用失望。虎贲中郎将他一定会回洛阳的。”

蔡母来到蔡文姬身旁轻声安慰道。

蔡文姬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母亲、父亲,我想出去走走。”

蔡文姬淡淡地说道。

蔡母看了蔡邕一眼,蔡邕对蔡文姬道:“袁术军离开了,现在洛阳城内乱哄哄的。接管洛阳的袁绍军军纪又很差,简直是乱上添乱。你出去我和你母亲怎能放心!”

虽然蔡邕如此说,但蔡文姬的态度却非常坚决。无可奈何之下,蔡邕只得同意蔡文姬的要求。不过却要求蔡文姬多带些家丁在身边。

蔡邕之所以会同意蔡文姬出去走走,倒并不是因为拗不过蔡文姬,而是他认为以袁绍的身份,再怎么说也不会在洛阳城内做出格的事,袁绍的军队看到他蔡家的标志一定不敢为难。他之所以要蔡文姬多带些家丁,主要还是防备在这两方势力交接时想趁乱打劫的歹徒。不过蔡邕此时并没想到,麻烦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来自袁绍的士卒。

蔡文姬在婢女家丁的陪同下出了蔡府。蔡文姬离开后,蔡邕颇有些感慨地对妻子道:“袁术军在时,这洛阳城简直可以用夜不闭户来形容!然而现在,唉!”

蔡邕不禁摇了摇头。

“老爷,对于这些事情咱们根本就无能为力!不要多想了,这样只是使自己徒增烦恼!”

蔡母温柔地握着蔡邕的手宽慰道。

看着妻子温婉的脸庞,蔡邕的心情好了很多。

蔡文姬一出蔡府便让车夫赶马车往北门。跟在马车两旁的还有几十名强壮的家丁。

蔡家所在地是士族官宦聚居的一条大街。此时大街上显得很热闹,许多人在大门口张灯结彩。他们都在庆贺袁术军的离开,同时欢迎家世显赫的袁绍进驻洛阳。就这一点来看,袁溯做得真的很失败!

蔡文姬感到有些气闷,于是让车夫加快了速度。

从官宦大街出来,蔡文姬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街道上非常混乱,袁绍的士兵正在四处横行。不时地有袁绍士兵抱着大包小包从民宅中出来,后面是哭喊哀求的百姓。袁绍的士兵往往会毫不客气地将那些碍事的百姓一脚踹开,这还算是好的,更有甚者竟然拔出兵器当街杀人。

哭喊声、惨叫声、哀号声充斥着洛阳的大街小巷。

车中的蔡文姬看得心惊不已,他完全没想到袁术军离开后,洛阳竟会变成这样一副景象!与之前袁术军掌控洛阳的情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想起之前自己和一帮自以为是的文人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指责袁溯,蔡文姬突然感到分外羞愧。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婢女小玉非常害怕,于是劝道。

蔡文姬犹豫起来,她很希望能赶上袁术军的队伍,跟袁溯说一番话。但是看现在的局势,她一个女孩家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蔡文姬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婢女的提议。马车随即调转车头。

马车往回行驶了片刻时间,突然停住了。马车中的主仆两人顿感诧异,正要询问,车帘外就传来了车夫略带惊恐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有几十个兵卒将我们围住了!”

蔡文姬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是蔡中郎的女儿,他不认为袁绍的士兵敢对她怎么样。

“告诉他们,这是蔡中郎的马车,让他们让开。”

蔡文姬很平静地说道。

“是,小姐。”

车夫恭敬地应诺。随即就听见车夫扬声道:“我们是蔡邕大人家的,你们围在这想干什么?快让开!”

围住蔡文姬马车的是淳于琼麾下的几十个士兵,为首的是一个小队长,他正同部下在一家酒店中喝了一顿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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