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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传 六十六、西戎进犯(五)

“其余诸将随我追击韩遂,进军洛阳!”

“是,主公。”

众将一起出列应诺。

汜水关。袁绍率领诸侯连军久攻不下,并且无论袁绍他们怎么挑战,守卫汜水关的大将郭汜、李傕就是不出战。正在众诸侯苦恼之时,长沙太守孙坚从当地山民口中打听到一条能绕过汜水关的小路。

但当孙坚将这个情报告诉袁绍时,袁绍却犹豫不决。更有一个诸侯语带奚落地说道:“孙太守,还是谨慎为好!想那韩遂军占据汜水关多时,难道还会不知道那条小路!一旦我军中埋伏势必前功尽弃,这种险不值得冒!”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支持孙坚,他建议应该派一支偏军走这条小路。这个人就是曹操,曹操认为,走小路虽然存在风险,但打仗哪有不冒险的,这条小路说不定就是制胜的战机,不能不去试一试。

虽然曹操支持孙坚,但其他所有诸侯都不愿意冒这个险。孙坚见此情景怒道:“尔等无胆鼠辈!既然你们不敢去,我自领兵走小路!”

说着便转身出了大帐。

曹操快步追出去几步,到大帐门口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就没有继续追孙坚了,而是返回了大帐。

众人对孙坚的离开并不在意,继续进行着无意义的讨论。

就在众诸侯好像一群鸭子叽叽喳喳之时,斥候突然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禀报盟主,镇西将军已于日前攻破虎牢关!并歼灭韩遂军主力!镇西将军正率领骑兵直奔洛阳去了!”

众诸侯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这消息太让人吃惊了!在他们原来的想法中,再怎么样也应该是他们这一路先攻破关卡才对,毕竟他们这里的守军只有五万,而虎牢关方面却又十五万韩遂军的精锐。

“大家这是怎么了!镇西将军打了大胜仗,这是喜讯,应该高兴才对!”

说话的是曹操,他是现场唯一一个自始至终神情都正常的人。

然后曹操出列朝袁绍抱拳道:“盟主,虎牢关已被我联军攻占,这汜水关的守军必定会在近日逃走。我军宜急攻汜水关,务求尽快拔下此关。”

袁绍点了点头,当即下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急攻汜水关。

联军又一次向汜水关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这一次与之前大不相同,军队很轻松地便突入了关中。原来郭汜、李傕军已经在半日前撤走了,汜水关中只留下些老弱伤残。联军一攻来,这些老弱伤残并未做任何抵抗。

分外恼火的袁绍下令将俘虏的两千多老弱伤残全部活埋。诸侯都在气头上,所以只有曹操一人出言劝阻,不过袁绍并未听劝。

夺下汜水关后,按道理说应该立即向洛阳进兵。但在把守汜水关的问题上,众人又开始扯皮了。

曹操看得气闷,当场指着众人喝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随即离开大帐召集麾下军队离开汜水关往洛阳而去。其实曹操并没有带走所有的军队,他还留了三万由乐进率领留在汜水关上。

当虎牢关方面的消息传到汜水关时,郭汜、李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虎牢关方面兵败,两人已经没有再防守下去的意义了。于是两人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开始安排撤退的事宜。

这撤退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叫对方看出自己的撤退意图,至少不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识破。为此,两人将两千多老弱伤残之军留了下来,交待他们在关上虚张声势,并对他们说,敌人如果攻关,他们可以不做抵抗。随即两人率领四万人马从西门悄悄地离开了。

从汜水关上撤下来的这四万人马一路向洛阳急赶,他们要在洛阳同韩遂汇合后,再向西逃往陕西。

正当郭汜、李傕率军在官道上行走之时,有斥候突然从后赶上来禀报道:“启禀二位将军,有人马追上来了。”

两人闻言一惊。均在心中想:来得可真够快啊!

“是谁的人马?有多少人 ?”

郭汜急声问道。

“当头一面旗帜上写的是一个‘曹’字,约有两万人马。”

“曹?莫非是谯郡的曹操。”

李傕对郭汜说道。

郭汜点了点头,“一定是他了。既然他只有两万人马,何不打他一下!如此也能喝阻诸侯,使他们不敢追得太急。”

李傕赞成道:“郭兄所言极是。咱们这就准备。”

曹操率领两万部众从汜水关出来后,一路向西急赶。当曹操率军来到一处丘陵地形时,突然四面杀声大起,随即便看到满山遍野的韩遂军从四面围攻了上来。

曹操见状大惊,连忙指挥军队向东突围。双方军队顿时混战在一起,曹操军由于猝不及防兼且敌众我寡,形势岌岌可危。

夏侯惇、夏侯渊、许褚三员猛将护在曹操身边,拼命向东突围。好在这三员猛将骁勇无比,硬是在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否则曹操恐怕早已死在乱军之中了。

三员猛将护卫着曹操出了重围,连忙让曹操上马先行。曹操执意不肯,非要等诸将到齐后才肯离开。三人感动不已,均跪地恳求曹操先离开,曹操仍然坚决留下。

就在此时,一支人马突然从东边出现。众人先是一惊,待看清对方旗号后,均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

原来这支突然出现的人马就是早前走小路绕过汜水关的孙坚所部。

孙坚率领所部一路往西,却不想在此地遇到这一场战事。孙坚立马高处观察了片刻,随即便下令麾下人马全面进攻,孙坚本人更是一马当先。

孙坚率领三千多人马投入战场,从外围向郭汜、李傕军发起猛烈进攻。处在重围中的曹操军见援军到了,士气顿时一振,也开始向郭汜李傕军发动猛烈的反击。

在曹操军和孙坚军里应外合之下,形势渐渐往不利于郭汜李傕军的方向发展。由于孙坚军出现的太过突然,郭汜李傕军将士不知底细,均无心恋战。如此情况之下,郭汜李傕军获胜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郭汜李傕见此情形,连忙命令军队且战且退脱离战场。

郭汜李傕军退走后,孙坚、曹操都未下令追击,两人都担心再遇到伏击。

战罢,曹操连忙来见孙坚。“文台兄,今次多亏相救!”

曹操来到孙坚跟前拜谢道。

孙坚连忙将曹操扶起,“孟德毋须多礼!你我同为讨贼,相互辅助是应该的。孟德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曹操稍作思忖便道:“你我合军一处继续向洛阳进军。不过这一次须小心谨慎,不能再踏刚才之覆辙了。”

孙坚点了点头,曹操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

随即两人集合军队合兵一处继续向洛阳进发。

在路上,孙坚问曹操,“孟德为何会先于我来到此地?”

于是曹操便将孙坚离开后所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当孙坚听到虎牢关方面的消息后露出非常吃惊而又感佩的神情,“镇西将军真乃真将军也!”

曹操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虎牢关。袁溯率领众将及五万骑兵离开后不久,先前溃散的那八路诸侯终于闻讯又往虎牢关汇聚而来。

当他们从颜良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后,才知道自己被袁溯当枪使了一回。

不过众人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袁溯现在手握精锐二十万,谁敢触他的霉头。从诸侯只在虎牢关稍作修整便率领部下一起往洛阳去了。

韩遂和北宫伯玉带着两千多亲信军兵仓惶逃回洛阳。沿路上,当百姓看到一脸惊惶的韩遂时,人人都露出惊诧的神情,想当初韩遂率领二十万大军出洛阳是何等的威风,而此时的韩遂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回到洛阳,韩遂不禁松了一口气,当即便准备下令全城戒严准备守城。然而北宫伯玉却劝道:“岳父,我军以二十万之众据虎牢汜水之险尚不能抵挡大军!如今这洛阳城中只有不到三万人马,而且多有怀异心者!我军怎能守得住洛阳?”

韩遂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明白北宫伯玉说得是对的,但是他却舍不得洛阳的奢华。将洛阳就这么丢掉,简直就是要在他的心头剜一块肉。

“难道就将洛阳拱手让给关东诸侯?”

韩遂紧皱着眉头。

看到韩遂在犹豫,北宫伯玉连忙劝道:“岳父,于其困死在洛阳,不如现在就舍弃!”

顿了顿,北宫伯玉继续道;“岳父,咱们现在放弃洛阳,并不代表咱们就永远失去了洛阳!”

北宫伯玉的话让韩遂双眼一亮,“哦!仲坚何出此言?”

北宫伯玉朝韩遂抱拳道:“岳父,咱们退到陕西之后,一则可以避开关东诸侯之兵锋;二则,一旦我们退走,关东诸侯进入这洛阳繁庶之地必然会为此相争,我们坐观诸侯内斗,然后伺机而动,说不定不久便能重返洛阳!”

“好!仲坚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啊!”

韩遂猛地拍腿道。

北宫伯玉继续道:“咱们退到陕西之后,须整军备武以待时机。”

“就依仲坚所言。立刻传令下去,各军立刻整装撤往陕西。”

随即韩遂又下了一道命令:“传令给成廉、魏续两位将军,命令他们将朝廷个大臣及皇室带往陕西。再传令给成宜将军,要他将国库给我全部搬往陕西。”

传令兵刚要离开,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启禀太师,有一支骑兵已经到达离洛阳只有二十里的地方了!”

韩遂、北宫伯玉俱都一惊,北宫伯玉急声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是谁的部队?”

“约有四五万人,全是骑兵!不知是谁的部队!”

“全是骑兵!这应该是袁溯的大军!”

北宫伯玉对韩遂道。

韩遂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惶急,“咱们得赶紧离开!二十里地,骑兵只要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岳父,不如命令侯成将军在洛阳城四下放火,以拖延追兵的速度。”

北宫伯玉建议道。

韩遂犹豫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

洛阳城内顿时大乱起来。韩遂兵如狼似虎地冲进各大臣府邸及皇宫中,将朝廷各部官员像托死狗似的托出来,然后不由分说将他们地推上马车,各大臣府邸门口全都是一片哭喊声。对待皇帝,韩遂兵稍微客气些,虽然同样不由分说,但皇帝至少是被背出来的。

在强行将朝廷各部大臣及皇帝装上车后,这支韩遂军便立刻出洛阳向西而去。

韩遂给了成宜两千士兵,让他搬运大汉的国库,但在此过程中却出现了变故。本来韩遂听从北宫伯玉的建议为防军心不稳,并没有向士兵们透露大军骑兵即将到达的消息,然而成宜的士兵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军心顿时大乱,成宜根本就没法控制。

士兵们惊慌之下,哪里还会想着韩遂交待的任务。每个士兵均在心中想:韩遂已经自身难保了,何必再为他卖命!不如抢些钱财躲到乡下去吧!

于是两千多士兵开始哄抢财物。成宜起先还去阻止士兵的行为,但没有用,最后成宜干脆自己也加入了哄抢的行列。

哄抢行为迅速扩大,抢红了眼的成宜所部并不满足于哄抢国库,许多士兵还窜到百姓的家中行抢。不仅是抢劫

,这些士兵还杀人。

这种行为终于激起民愤,百姓不愿任由宰割,相互联合起来与四处抢劫的韩遂军对抗。

刚开始时,由于韩遂军分散在各处抢劫,在愤怒的百姓群起围攻之下,许多韩遂军士兵被砍成了肉酱。但韩遂军发现这个情况之后迅速汇聚起来,面对抱成团的韩遂军,缺乏战斗经验的百姓难以对抗,战况迅速逆转过去,许多百姓在韩遂军的反击之下被杀。

洛阳城内一片大乱,到处是百姓的哭喊声。四处都有火头窜起,那是韩遂军在洛阳城内放火。

袁溯领众将率领五万骑兵来到洛阳城郊,却见城内有火光闪现。袁溯心中明白,这一定是韩遂军正在城中放火。

许多百姓惊慌地逃出洛阳,可当他们一出城便看见原野之上密密麻麻地横陈着数万铁骑。百姓们顿时吓了一大跳,其中绝大部分转头就朝一旁没命地逃开。

不过仍有一部分识字的百姓注意到,城郊的这支军队所打的旗号不是韩遂的,而且甲衣的颜色和样式也不同于韩遂军。

在风中猎猎飘扬的战旗之上绣着的是征北二字。

大军?这是大军!许多百姓顿时喜极而泣。

“将军!救救我们吧!”

许多百姓跪在袁溯的战马前,满眼泪水的恳求道。

这时,一旁的袁和对袁溯道:“主公,看洛阳城现在的情景,韩遂应该已经逃走了。我军是继续追击韩遂,还是进洛阳稳定局势?”

袁溯看了一眼跪在马前的百姓说道:“我起兵讨伐韩遂是为了平靖天下拯救百姓,但如果置洛阳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即便杀了韩遂又有何意义!”

随即扬声道:“全军听令,进洛阳,剿灭叛军!”

“是!”

全军将士一齐吼道。

看到五万大军好似一条巨龙般从城门洞游入,沿路的百姓纷纷高声欢呼起来。

“各位将军,各领三千骑分路绞杀!则注(袁和)先生,我给你五千人,一定要将各处火头给我灭掉!其余将士随我直去皇宫!”

“是!将军!”

众将一齐应令,随即各领人马往不同的大街小巷而去。袁溯则带着严颜率领三万骑兵直接往皇宫而去。

一路上,只要遇到放火或抢劫的韩遂兵,一律扑杀。

大汉国库位于皇宫旁边,此时自发组织起来的百姓正与成宜军在国库附近的街巷中拼杀。百姓毕竟只是百姓,战斗力及配合能力明显不如有虎狼之称的韩遂军。

大街小巷中到处躺着百姓的尸体,血水将街旁的沟渠都填满了。

“大伯,我们打不赢他们!他们太可怕了!我们跑吧!”

一个年轻人面色恐惧地对身旁的中年人道。

中年人瞪着一对血红的双眼吼道:“没出息!你忘了你父亲和你大姐是怎么死的吗!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死也要昂着头!”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飞了过来,年轻人只看到眼前血光一闪,那利箭穿过了他大伯的脖子。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这个中年汉子的眼神中仍然全是勇悍。

“大伯!”

年轻人悲叫一声,然后转头瞪着不远处的韩遂军,双眼之中一片血红。

“我跟你们拼了!”

年轻人大吼一声,挥舞着镰刀便冲了上去。他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他的亲人都死了,都是死在韩遂军的屠刀之下,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他要报仇!

“快回来!别送死!”

一个百姓见状大惊,想去拉那个年轻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成宜冷冷一笑,随即举起了左手。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对着那状若疯虎的年轻人,只等成宜的手臂放下来。

只听咻咻咻一阵破空之声,不过那年轻人并没有倒下,反而韩遂军倒下了一大片。双方俱都愣了一下,随即便见无数的骑兵从街角转出来直朝成宜的后队冲了过来。

只见无数的银甲骑士手举环首刀踩着惊雷气势凛然地冲杀过来,就如同海啸山崩一般。

成宜见状大惊,虽然还不知道这些骑兵的身份,但他知道这是敌人。然而现在成宜已经避无可避了,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成宜的部队还来不及排好队形,骑兵就已经如浪涌般冲到跟前。

“杀!”

骑兵猛地大吼一声,如同旱天惊雷一般。韩遂军被震得晕乎乎的。

骑兵猛地撞在韩遂军阵线之上,就如同浪冲沙堤,韩遂军根本无法抵挡,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

骑兵如同一阵飓风般刮过,只留下一地韩遂军的尸体。

骑兵冲过韩遂军的阵线一直到那一大群百姓面前才勒住战马。手握锄头镰刀的百姓们看着面前气势骇人的骑兵,又是疑惑又是紧张。

骑兵只看了一眼这些百姓,便没再理会了。他们又回过头去继续与韩遂军厮杀。

这场战斗根本就是一面倒,惊慌失措的韩遂军哪里是这些剽悍骑兵的对手。只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千多韩遂军基本就被斩杀干净了,剩下的几百胆战心惊的韩遂军全都放下了武器。至于那个成宜,则被一个一脸凶悍的光头巨汉给一戟斩成了两段。

战斗结束后,骑兵纷纷让开两旁,然后一个颇为帅气的年轻人从中策马而出。

在百姓眼中,这个身着黑亮全身战甲、肩挂猩红披风年轻人是那样的威风凛凛气宇不凡。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率军直往皇宫而来的镇西将军袁溯。当他率军赶到皇宫外的大街时,便发现了这边的战斗,于是就率人赶了过来,正好救下了之前那个年轻人的命。

袁溯策马来到那群百姓跟前,扫视了一眼,然后扬声道:“大家不要怕,我是镇西将军袁溯,我是来救大家的!”

听到镇西将军这个称号,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灭黄巾平羯族的英雄,这些百姓可是敬仰已久的。

“将军,您可来了!”

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喜极而泣。其他的人也都跪了下来,其中许多人放声大哭起来。

歼灭了这支韩遂军,袁溯立刻分出一支军队去保护皇宫,然后自己率领剩下的军队往国库方向而去。

袁溯率军在前面走着,百余名青壮年百姓则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袁溯微感诧异,于是停下脚步对严颜道:“去叫个人过来。”

严颜立刻派出一名铁卫去带过来一个百姓。

这个百姓是个年轻人,面目端正,但身体却略显单薄,他就是先前那个大伯死在成宜箭下的年轻人。他一来到袁溯马前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恳求道:“将军,我想参军,请收下我吧!”

袁溯还没问话,对方就已经说明了意图。袁溯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其他百姓,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我叫简小二。”

袁溯点了点头,“简小二,我来问你。跟你一起的这些百姓也都是想参军的吗?”

“是的,大家都想参军,成为大军的一员。”

袁溯微微一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参军?”

简小二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极度仇恨之色地回答道:“我要报仇!我的父亲,我的姐姐,我的大伯都死在韩遂军的手上,我要为他们报仇!”

袁溯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想收这种满心仇恨的人做自己麾下的士兵。因为这种人受自己情绪左右太大,很可能出现不服从指挥等问题。

看到袁溯犹豫,简小二立刻拼命的磕起头来,只听咚咚声不绝于耳,同时还不停地恳求着:“将军,请收下我们吧!”

站在远处的其他百姓见状也一起跪下恳求起来。

袁溯的心毕竟不是铁打的。只见袁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袁溯点头了,这一百多号百姓立刻欢呼起来。周围的大军看到这一幕也都笑了。

袁溯示意这些百姓安静下来,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入我军中,必须服从军令,否则军法无情,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这一百多号百姓立刻又跪下一起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袁溯笑了笑,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跟着我吧,等会儿再给你们安排部队。”

语落,袁溯便当先策马离开了。数万骑兵紧随其后,至于那些百姓,则欢天喜地地跟在后面。

大军在大街小巷分路绞杀韩遂军,韩遂军被撵得鸡飞狗跳四下乱窜。很快,在城内搞破坏的韩遂军便基本被扫荡干净了。

大军赶到的还算及时,韩遂军并未给民间造成多少破坏和损失。

对于大军的到来,洛阳的绝大部分百姓是抱着一种既激动又担心的复杂心情。他们激动的是,平时祸害他们的韩遂军终于遭报应了。

而担心的则是,他们不知道大军会怎样对待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如果这大军也像韩遂军一样嚣张跋扈鱼肉百姓,那么就真是才走了狼却又来了虎。

街道上兵荒马乱的,基本上没有百姓敢出门。人人都躲在家中,从门缝里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不时从门前经过的大军铁骑。

这些大军对待百姓如何,大家暂时还不知道。但大军给洛阳百姓的第一印象却是雄壮且气势摄人。

“乖乖!这些骑兵真是吓人啊!难怪韩遂的军队会被打败!”

在迎宾客栈内,一个店伙从门缝瞄着经过的大军铁骑,不禁感慨道。

另一个店伙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道:“镇西将军曾经来过咱们客栈,你知道吗?”

“真的!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那个店伙便很献宝似的将袁溯最初到洛阳来时的情景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刚开始时,就只有一个听众,到后来,住在店中的客人们也都围了上来。

“这位小哥,你没吹牛吧?”

一个客人明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受到了质疑,这个店伙立刻指天发誓起来。

见店伙说得信誓旦旦,但客人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将目光投到掌柜的身上。“掌柜的,你倒是说句话,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又汇聚到正在一旁打哈欠的掌柜身上。

掌柜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很是摆谱地喝了一口茶,就在众人急得要发作之时,他才慢悠悠地道:“确实有这事。这镇西将军和我们东家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吧。”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事,完全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如果袁溯确实与这家店的关系不错,那么他们这些住在店中的客商的人身财产安全就有保障了。

来到国库,只见宽大的仓库中一片狼籍,地上到处是翻到的木箱和一串串的钱币。

不过国库并没有多少损失,绝大部分储备及这些年韩遂搜刮的民脂民膏都还在,少部分被成宜所部哄抢的基本上也被收缴了回来。

骤见这堆积如山的钱财,包括袁溯在内,所有将士都不禁愣了片刻。不过好在袁溯的大军军纪极严,并没有发生任何哄抢事件。

袁溯并没有在此多做停留。留下五千人看守国库,然后袁溯便率领其他人马离开了。

大军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基本清楚留在洛阳的韩遂军。此时,洛阳城已经完全处在大军的控制之下。

袁溯聚集众将在皇宫边上的车骑将军府邸中。这车骑将军府本来是属于何进的,韩遂进京后,何进被杀,于是这座车骑将军府便闲置了下来。现在这座车骑将军府成了袁溯在洛阳的临时驻地。

“洛阳的乱事已基本平定。我决定继续向西追击韩遂军。”

袁溯坐在主位上对下首的谋臣武将说道。

坐在右首处的袁和立刻朝袁溯抱拳道:“主公英明。韩遂劫持皇帝及朝臣百官,我等不能坐视不理。况且韩遂一行人人杂物重,我军以轻骑急赶,应该可以赶上。”

袁溯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袁和先生、文丑。”

两人立刻出列,“主公(大人)”

“你二人留驻在洛阳,我给你们两万人马。”

“是。”

袁和立刻应诺。但文丑却露出不情愿的神情,“大人,俺不要留在洛阳。俺要跟大人去捉韩遂。”

袁溯双眼一瞪,“这是军令,莫要胡闹!”

看到袁溯凌厉的眼神,文丑立刻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道:“大人你莫要生气,俺遵令就是了。”

众人见文丑这副样子,不禁感到一丝好笑。

袁溯之所以要将文丑留在洛阳,是因为不久之后,其他诸侯都将抵达,留文丑在此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其他诸将随我一道领三万骑向西疾行,追击韩遂。”

“是。”

其余众将一起出列应诺。

当初,在得知袁溯即将抵达洛阳的消息后,韩遂便和亲信带着许多珍贵的能随身携带的金玉珍宝并率领三千五千将士先一步离开了洛阳,被韩遂带在身边的还有正身染重病的汉灵帝及一众皇室成员。

但何进、何皇后及渤海王刘协均不知所踪。

韩遂离京后不久出洛阳的是押送各部官员朝臣的队伍。韩遂军对待这些大老爷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由于马车数量有限,所以往往很多人被塞进同一辆车上,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员真是苦不堪言,但却敢怒不敢言。

因为有抱怨的已经被当场斩杀,然后被遗弃在荒野,那些与他同车的官老爷只得忍着刺鼻的血腥味,不敢再发出任何抱怨声。

这些能上车的还算是被给予特殊待遇了。相当数量的较低级官员及家属连挤一挤的待遇都没有,他们只能徒步前进。韩遂军的将士们嫌他们走得太慢,时常对他们拳打脚踢,甚至拿鞭子抽,对待他们就像对待牲口奴隶一般。

于是在从洛阳往西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风景。一队穿着高尚的官员及其亲属正哭天抢地地在士兵们的拳脚喝骂中前进着。

不过并不是所有官员都遭遇到如此对待,那些与韩遂关系好的大臣还是受到相当礼遇的。比如司徒王允和大学士蔡邕等人。对待这些人,韩遂军将士非常客气,而且这些人都有独自的马车。

蔡邕乘坐的双辔马车很宽大,蔡邕和妻子、女儿一起坐在其中。车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还有一些酒肉及瓜果,他们所得到的待遇与其他朝臣相比真可谓云泥之别。虽然如此,但三人的神色并不如何好,蔡邕坐在那不时的叹气。

蔡文姬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看了一眼,然后放下车帘对采用道:“父亲,韩遂如此惊惶地西逃!难不成是关东诸侯打破了汜水虎牢二关?”

蔡邕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了,否则韩遂为何要跑,而且还跑得如此惊惶狼狈。”

蔡文姬露出吃惊的神情,“听说韩遂军俱是虎狼之辈!关东诸侯怎可能如此短的时间便击败韩遂军打破二关?”

“韩遂军虽是虎狼之辈,但关东诸侯却是英雄聚集。每一个诸侯都不是省油的灯,其中袁绍四世三公,麾下谋士如雨猛将如云,而镇西将军袁术更是以善战闻名于天下,麾下黎龙、严颜、文丑、颜良等皆是万人敌之猛士。此二人若是联手,要攻破二关想来也不是太困难!”

听到袁溯的名称,蔡文姬没来由地心头一颤,原本这个自己厌恶至极的男人,也许是这段时间听这个名字听得太多了吧。

一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于是队伍便在官道边的小树林里停扎下来,燃起篝火,韩遂军的士兵开始烧水做饭。

晚饭准备好后,蔡邕被从马车上请了下来,不过蔡文姬和她母亲却没有下车。那个负责保护蔡邕一家的小军官眼巴巴地希望能看到蔡文姬曼妙的身影,但却未能如愿,不禁低低地叹了口气。

蔡文姬的美貌,这些韩遂军的将士们闻名已久,不过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之前逃出洛阳时,包括这个小军官在内的许多韩遂军将士终于有幸得以亲眼目睹,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曼妙的身姿和如花的容颜却使所有看到的韩遂军将士惊为天人。这些韩遂军将士在惊艳之余又感到有些遗憾,他们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想:如果这蔡琰不是蔡邕的女儿该多好啊!他们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韩遂对这个蔡邕极为重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些如狼似虎的韩遂军将士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将蔡文姬轮了一遍又一遍。

蔡邕先让丫鬟给马车中送去食物,然后在篝火边坐下,接过小军官恭恭敬敬呈上的食物。

就这这时,不远处响起一片哀嚎哭闹声。蔡邕抬头一看,只见那些昔日的同僚像牲口一样的被赶到一堆,然后士兵在每个人的面前丢下一个木碗,随即又有士兵提着木桶来到每个人面前,从木桶中舀了一瓢不知什么东西甩进木碗中。

看到这一幕,蔡邕不禁叹了口气。他有心相助,但却无能为力。同时,蔡邕的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一丝担心。在这些朝臣及百姓的眼中,他蔡邕根本就是韩遂的同党,将来韩遂一旦失势,只怕蔡邕的处境会相当不妙。

蔡邕心不在焉地吃着,一面同那名小军官套近乎。小军官见对方待自己亲切有加,顿时感到受宠若惊。

说了一阵废话之后,蔡邕开始将话题不着痕迹地转移到一些敏感问题上。此时,这名小军官已经乐昏了头,基本上蔡邕问什么,他就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在不远处,一名朝臣端着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煮的汁水。看着这碗灰蒙蒙的东西,闻着那一股难闻的气味,这名年过半百的朝臣是一脸的苦相。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被韩遂军士兵精心服侍着的蔡邕,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浓烈的恨色。

咕!肚子又叫了,这名朝臣和大多数朝臣一样,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没办法,他只得皱着眉头以慷慨赴义的气概准备将手里面的这碗东西灌进口中。

就在这时,他惊讶地发现木碗中荡起一圈波纹,同时他还感到好像有轻微的振动似的,而且这振动似乎越来越强烈。

正当他诧异地东张西望之时,却发现周围的韩遂军将士顿时乱了起来。只见那些正在进食的韩遂军将士慌忙丢下手中的食物,拿起身旁的兵器,随即满脸惊惶地注视着树林外的黑暗。

“蔡大人,快上车!咱们得立即离开!”

蔡邕身边的小军官一脸焦急地将蔡邕拖到马车边,然后将给推上了马车。

蔡邕感到非常诧异,坐在马车上问那个小军官道:“为何这么急?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军官跨上马正要回答,这时地面的振动更强烈了,而且隐隐还有雷鸣之声。

小军官面色大变,连忙示意马车开动,自己则带着二十几名骑兵护在马车周围。

“蔡大人,是敌人的追兵到了!刚才的震动想来你也感觉到了,那是对方的骑兵群全速奔驰才能发出的响动!”

小军官一面护着马车疾行,一面对车门处的蔡邕解释道。

蔡邕退到车中,神色复杂地看了女儿和妻子一眼。而蔡文姬则是一脸激动的神情,她在心中想:关东十八路诸侯,究竟是那一路英雄进军如此迅速呢?

雷鸣般的响声越来越大,就像是远方的雷迅速移动到了头顶一般。在这响动最大之时,无数的骑兵突然从黑暗中冲出,那景象就仿佛从九幽中出现的恶魔一般。

韩遂军松散的防御阵线根本无法阻挡这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冲击,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有许多倒霉的士兵还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冲上了半空。

韩遂军的士气立刻崩溃了,所有幸存的韩遂军将士开始溃散。

然而骑兵并没有放过他们,一队一队的骑兵在树林中往来绞杀,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看着杀气腾腾在光暗间往来奔杀的银甲铁骑,看着篝火映照下的血光与寒光,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凄厉的惨叫声,在沙场中央的这些个朝臣及家属们一个个都心惊胆颤面色惨白。

这一面倒似的屠杀很快便结束了。骑兵开始打扫战场。

一队骑兵将这些可怜兮兮的朝臣及家属围成一圈,没有人说话,这让所有朝臣及家属们分外忐忑。

就在所有人的内心七上八下之时,一个身着全身式银甲相貌颇为俊朗的年轻人在一名身着重甲的光头巨汉的护卫下排众而出,在他身旁还陪同着好几位将军模样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可是韩遂的亲属?”

那年轻人一脸威严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对方是韩遂的敌人,但好半天都没有人出来回话。他们已经被韩遂吓破了胆,生怕先冒出头的要遭殃。

就在那青年快要不耐烦之时,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位将军,我们不是韩遂的什么人。我们都是朝中各部的官员,我是司徒杨彪。”

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那名青年,等待着他的反应。

只见那青年闻言后,面色顿时缓和下来。他朝司徒杨彪抱拳一礼道:“原来是杨司徒,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杨彪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抱拳深深一躬回礼道:“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青年笑道:“杨司徒,我是袁术啊!”

杨彪闻言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追问道:“术儿!”

袁溯笑着点了点头。

杨彪立刻跪了下去,“袁将军,你可来了!”

杨彪老泪纵横地说道。

“杨司徒,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袁溯连忙将杨彪扶了起来。

杨彪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道:“这是镇西将军袁术!我们得救了!”

现场静了片刻,随即爆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这会儿,他们又有力气了。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本来他们所有人已经不抱获救的希望了,却不想竟然绝处逢生。

现场闹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这时,袁溯问杨彪道:“杨司徒,陛下可在此?”

杨彪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又跪了下去,“袁将军,请一定要将陛下救回来啊!”

袁溯皱了皱眉头,“究竟怎么回事?”

“韩贼将陛下挟持在身边,此时恐怕已经快到函谷关了!袁将军不用管我们,立刻去追韩贼吧!”

袁溯郑重地一点头,然后跨上战马,来到杨彪跟前道:“我留下一千名骑兵护送你们回洛阳。洛阳现在已经平静,你们可以安心回去。”

“谢将军!”

杨彪朝袁溯深深地鞠了一躬。

袁溯朝众将高声道:“我们走。继续向西,追击韩遂。”

“是!将军!”

众将士一起吼道,直震得天地都仿佛一震。

随即,数万骑扬起铁蹄如一阵飓风般从群臣身前刮过向西奔驰而去。

看着袁溯消失的背影,杨彪不禁一阵感慨,他在心中欣慰地道:有如此骁勇忠心之将,我大汉中兴有望了!然而杨彪不知道的是,袁溯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如果说韩遂是枭雄的话,那么袁溯就是更大的枭雄。

在这些朝臣的家属之中,颇有些待字闺中的少女。年轻人多是崇拜英雄的,像袁溯这样既年轻俊朗,又手握重兵纵横天下的英雄无疑是许多少女的深闺梦里人。看着袁溯远去的背影,许多少女都露出痴迷之色。

此时的袁溯还不知道,等他再回到洛阳时,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会早上他。许多大家族及朝臣会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向他推销自己的女儿。

先前说到,蔡邕在袁溯的骑兵赶到之前便在韩遂军的护拥下慌忙向西而走。那名小军官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韩遂曾特别交代过:要尽可能地保证蔡邕等安全抵达关中长安。

但是马车的速度终究比不上骑兵,耳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小军官心中大急。

转头看了一眼拉车的两匹马,小军官灵机一动。连忙让马车停下来,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小军官让人将马车搭在马身上的绳辔给斩断了。

小军官牵着两匹马来到马车旁,拱手对马车内道:“请蔡大人、小姐、夫人出车上马。”

蔡邕有些拿不定主意,用询问了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蔡文姬。

蔡文姬可不想去韩遂的老巢长安。急切间,蔡文姬灵机一动,朝父亲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双眼一闭假装昏了过去。

蔡邕会意,于是对车外道:“我女儿受到惊吓昏过去了!现在移动不得!你们不要管我们,你们先走吧!”

小军官闻言一急,当即便要等车查看究竟。恰在这时,蔡邕从车中掀帘而出。

小军官连忙道:“蔡大人,咱们不能耽搁了!叛军的骑兵眼看就要到了!”

蔡邕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小女突然晕厥。老夫粗通医理,知道她这是惊吓过度所致。她此时不能被移动,否则将有性命之虞!”

小军官登时急得不行。不能移动!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在这停下来治病!这不是找死吗!

就在小军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之时,手下的一名士兵突然惊慌地跑来禀报道:“队长,大军就要到了!咱们快走吧!”

仿佛印证这名士兵的话一般,整个大地已经能明显地感到震动了,而且雷鸣之声越来越迫在眉睫。

不能再耽搁了,小军官立刻露出决断之色。只见他朝蔡邕拱手一礼道:“蔡大人,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便忙不迭地一引马缰率领自己的二十几名士兵向西边狂奔而走。

见韩遂军终于离开了,蔡邕不禁松了一口气。

韩遂的骑兵前脚刚离开,袁溯的骑兵就到了。看到路旁停着一辆卸下绳辔的马车,马车边还站着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头。骑兵迅速将这辆马车和这个老头给围了起来。

“通报姓名、官职。”

一名骑兵在蔡邕面前按住马喝问道。

“我是蔡邕,你们将军是谁?”

蔡邕连忙回答道。

骑兵的面容立刻缓和下来,朝蔡邕抱拳道:“原来是左中郎大人。我们是镇西将军麾下苍狼营骑兵。”

蔡邕双眼一亮,很是激动地说道:“你们是镇西将军麾下!你们打破虎牢汜水二关了?”

“将军用计一战而灭虎牢关十五万韩遂主力。现在洛阳已经被我们接管。”

在那名骑兵说到袁溯时,语气神情明显流露出狂热崇敬的神情。

蔡邕很是吃了一惊,他现在非常激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

马车内,装晕的蔡文姬已经坐了起来。车外的交谈她也听到了,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很激动又很不屑。一旁的母亲看到她一会儿轻皱秀眉,一会儿又轻咬红唇。

“文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蔡母有些担心地问道。

蔡文姬受了一惊,转头看见母亲正非常担忧地看着自己,连忙道:“没没,没什么。”

正说话时,车外传来一阵骚动。

“你是蔡邕蔡中郎,在下久仰大名了!”

车外传来一个非常俊朗的声音。

“不敢不敢,袁将军威震华夏!大汉中兴就全靠将军了!”

这是蔡邕的声音,可以听得出,采用此时很激动。

是他!蔡文姬的芳心突地一跳。现在蔡文姬的内心就放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平时不断地听到周围的人提起这个名字,不断地听到他纵横天下的战绩,但蔡文姬由于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以及生活在儒林中的原因,她又对军人武事非常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军人是粗鲁低俗的,他们既不会写诗做赋,也没有浪漫情怀,他们只会打打杀杀,只会破坏。

就这样,蔡文姬在下意识中产生了对袁术的好奇,但在理智观念中却又对那个镇西将军非常鄙视。两种情绪在蔡文姬的脑海中交织翻腾,让蔡文姬分外痛苦。

最后蔡文姬还是决定下车,出于礼貌,她也应该去与对方见礼。

可是当蔡文姬理好情绪款款走下马车之时,眼前只见万马奔腾,原来对方正好率领麾下离开继续向西去了。

向西边眺望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看到那个身着银甲手执利刃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蔡文姬的心头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怀。

在这一刻,蔡文姬突然感到了一种但当,感到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这种感情是她在与才子俊彦们吟诗作对时所不曾感受过的。

骑兵们不断从蔡文姬面前经过,人人都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到蔡文姬的身上。

蔡文姬此时发梳仙云横插一支金凤钗,身着淡绿色宫装,这些只是衬托,再看那绝美的容颜、清丽脱俗的气质和婀娜的身姿,那样的美绝对是所有男人的杀手。

有一名骑兵就是由于看得太过出神,战马转到山崖边停了下来他还不知道。要不是同伴及时将他拉回,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袁溯给蔡邕留下了两百骑兵以做护卫。在离开时还特别交代了这两百骑兵的队长,要他们一路护送蔡邕一家返回洛阳,并且负责蔡府的安全警戒直到他回来。袁溯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从之前与那些先期获救的朝臣的简单谈话中感觉到,这些朝臣们对蔡邕的误解与仇恨。为了防止历史悲剧重演,所以袁溯才会对蔡邕进行特别的保护。

“文姬,上车了。人家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蔡邕的心情似乎不错,竟然很很少有地打趣自己的女儿。

蔡文姬俏脸一红,仿佛受惊的兔子似的连忙返回车上。临进车门时,她还情不自禁地朝西边望了一眼。

骑兵们很快便将马车的绳辔搭系好,然后两百骑兵便护着马车往洛阳而回。

坐在马车中,蔡邕与之前的心情大不相同,蔡邕的兴致很高,居然还做了一首诗。

“老爷,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

蔡母微笑道。

蔡邕很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我高兴有二,一是不用背景离乡离开洛阳了,二是看到这位女婿,深感大汉复兴有望了!”

感情蔡文姬退婚的事,还一直瞒着蔡邕呢!

蔡文姬撅了撅嘴低声道:“不过是一武夫而已,怎担得起父亲如此赞誉!”

蔡邕不悦地看了蔡文姬一眼道:“文姬你这想法可就不对了!自古以来能匡复乱世平靖天下的只有你口中的这些武夫!对于国家来说,武人和文人就像是一个人的两条腿,缺了谁都不行!何况武夫之中未必就没有文采风流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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