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陌生人的仁慈•the kindness of strangers

就在新神使者垄断第五区的全部信号并发表煽动人心的演讲后，第五区内的总统府彼特宫、旧神军队驻扎地巴巴尔司令部以及r2集住区与vu民院内都陷入了不小的恐慌中。

同时，像是给出见面礼一般，新神使者的垄断信号收回后，总统府彼特宫的内部却引发了大幅度的系统瘫痪。

于是在彼特宫79层的监视楼层中，监控者们听到了红外线警告灯的鸣叫，数个屏幕上统一显示了无法运行工作的英文字样。

“30、31、32、33与34层系统全部瘫痪，有干扰仪扰乱追踪系统，无法检测出黑客的所在位置！”

又一个监控员：“重要机密文件与资料有被盗取迹象，首发瘫痪系统是资料室！”

指挥员凝视着大屏幕上的赤红色画面，他气愤的咬牙切齿，立刻拿出无线电通知道：“快去检查军事机密楼层的系统，入侵黑客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盗窃军事机密，请迅速查询！”

然而无线电的另一端却只是发出“沙沙”的杂音，信号无法连接，指挥员愤怒的将无线电摔倒了地上。

其中一名监控员突然大喊：“信号受到严重干扰，外部连接遭到破坏，所有系统将会在30秒后进入初始化！”

“什么？！立刻连接备用系统！”

“不行！备用系统的密码输入错误！其余备份全部都在机要楼层丢失的文件中！”

“该死！”指挥员用力砸向桌面，这次的不明黑客入侵行为是有计划的！竟敢算计第五区的总统府彼特宫！新神使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决不能允许黑客任意妄为！立刻发送武装信号，请求军队支援！”

监控台立刻按下发送键，信号被发送出去，整个彼特宫都打响了震耳的警铃，机械的声音在重复着：“武装信号请求反射，武装信号请求发射……”

“要通知总统大人，新神使者的那通演讲上提到了总统家的公子，不知是三位中的哪一位，总之要将照片与资料全部打印出来，分发到各个部门！”指挥员大声下令。

有尚有理智的秘书阻止道，“指挥员，一切都还未得到证实，或许这只是非法分子制作出的假象，若是现在惊动总统大人……”

“总统家的公子要是出了意外，你们有谁能够承担这个责任？”指挥员大吼道，“在这种时刻，就算是假的，也要当成真的来处理！那个叫做新神使者的组织抓获了公子，根本是打算以人质来要挟总统大人，看他们现在的黑客入侵就会明白，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且计划周密，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秘书这下只能慌张地回答道：“是……是！我这就将照片与资料调取出来！”

好在市民的资料系统完好无损，这显然是料到了彼特宫会在下一步打印出人质的相关资料。

性别，男，年龄，17岁，身高，176cm，姓名——原多悟。照片是普通两寸证件照，红色底图。

然而，原多悟两位兄长的资料却不见了。

秘书恍然大悟般地转向指挥员，对方早已站在他的电脑旁，正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皱起了眉。

看来被新神使者握在手中的人质正是原总统家的三公子，原多悟。

“那么——原多悟小少爷。”这个时候的战舰内，莉莉正站在宽敞的甲板一角，对面前的原多悟说道，“很抱歉将你独自带到这里，也很抱歉像现在这样与你单独谈话——但是请你不要责怪orpheus，他只是按照我的请求去做而已。”

原多悟的发丝与衣襟被夜声吹得些许凌乱，这艘战舰正在海面上行驶，不知去往何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尚在第五区的境内。因为头顶的天轨匣清晰可见，灰色的大雾也未有散去的迹象，第五区的夜空在近来的这段时间显得阴森颓败，一如晶纹病所带来的巨大重创。

“还是不要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不然我会感觉怪怪的。”原多悟实在是不太喜欢“少爷”一类的称呼。

“在这里不会有人叫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不该存在于此。”

原多悟露出“这算什么意思的”眼神。

“你需要为自己取一个代号。”莉莉友好地建议，“像orpheus那样，你要学会适应新神使者。”

原多悟皱了皱眉，坦白道，“那个，恕我直言，我并没有打算加入你们。”

莉莉抬起头，若有所思的凝望着第五区上空的灰色大雾：“晶纹病的病毒几乎覆盖了整个第五区，相信在未来的两个月内，第五区的人口会减少一大半。在这种时刻，能够找到一个庇护你生命安全的地方可不算多。”

原多悟也看向夜空，很是无奈地说道：“就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也没用的，我父亲……我是说第五区的总统不会因此而向你们屈服，他有他自己的主张。”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莉莉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宽容，“我们并没有真的想要以你来要挟第五区的总统，那只不过是一个面对公众的假象。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到来，能够让orpheus更加安心一些。”

纪路吗？

“在加入新神使者之前，那孩子遭遇过许多令人难过的事。他虽然表面上已经忘却，但我很清楚他仍旧耿耿于怀。若是你肯留在他身边的话——”莉莉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用词，最后，他说，“他会更愿意活下去的。”

原多悟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人给了重重一记闷锤。纪路究竟经历了什么“令人难过”的遭遇呢？

难过到……足以撼动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纪路……原多悟沉痛地闭上眼，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度过的那段日子，同样的不知所措，甚至于是怀疑全部。

第五区的真实、虚假，亦或者是追寻与等待，他明白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找不出想要的答案。

不如——

“好吧，那就叫我大猫吧。”沉默过后，原多悟这样对莉莉说。

“这算是你的代号吗？”

原多悟轻叹着耸了耸肩膀，“没办法啊，因为看情形，我还得在这里逗留很长一段时间。”

莉莉笑了，然后，他向原多悟伸出了手掌。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够陪同orpheus一起来阻止‘毁灭’的到来。对新神使者来说，对第五区甚至是对所有国家与区域来说，orpheus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绝不能失去他，所以要寻求更多特殊的方式来保护他。”

原多悟对莉莉的话有些迷茫，但是那只伸向他的手掌显得坚定不移，就好像真的可以带来一个崭新的未来。

于是，原多悟鬼使神差的回握了那只手。

“好慢啊。”这句话正是出自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纪路之口。

他趴在战舰内的餐桌上，百无聊赖的数着对面鱼缸里的气泡。

1567、1568、1569……

时间和气泡一样，在一点点地消逝。莉莉和多悟已经谈了很长一段时间，这艘私人战舰上又没有第四个人在，全程依靠系统的自主操作来飞行，所以纪路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聊天。

最近都没有看棒球赛了呢，那算是他作为普通高中生时期的最大乐趣。

可现在就算能看到，也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一定立刻就能看出谁是赛事的获胜者，分解之眼的用途真可谓是有利有弊。

“看来普通人的生活，也有值得怀念的地方。”纪路自言自语似的的嘟囔一句，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略微侧眼去看，果然见到人影出现。

首先从甲板上走进来的是莉莉，他的身后跟着原多悟。

“两位知道吗，烤玉米都要凉透了。”尽管纪路在微笑，可言语之间却是在抱怨他们的谈话速度。

原多悟条件反射的道歉，随后又解释说，“因为莉莉要和我讲明一些事情，关于去寻找另一位拥有分解之眼的同伴——”

另一位？

纪路这时直起了身形，语气也不似之前的散漫，而是提高了警惕，他问莉莉：“你已经全部都告诉他了？”

“哦，你是说有关下一步的计划吗？”莉莉走到驾驶座前坐下来，“别担心，我会把你们两人送到第八区的，如果今晚能够顺利到达的话。”

话音落下，莉莉便转动旋转椅看向前方，像是在观测是否有敌情。

纪路则是将视线转向原多悟，“莉莉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原多悟有点不太开心的吐糟，“我可不太喜欢你这种充满了怀疑的质问式语气。”

“告诉我。”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纪路不得不说，“我可不喜欢做交易。”

“这不是交易，最多算是个提醒。”原多悟很认真地看着纪路，“我只是要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纪路，我们之间要公平的对待彼此。”

纪路却不以为然地回答原多悟，“答应你那件事的人的确是纪路。可现在是在新神使者的地盘上，所以，我是orphe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