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哼”了一声,“我这相貌虽然比不上你,可至少我眉清目秀,再者,我看上去比你好说话多了,那些小姑娘,怎么一个个想往你身上扑,怪哉啊。”
她佯装叹气。
“小姑娘不扑你没关系,我扑你就行。”轩辕锦年忽的轻飘飘来了一句。
闻言,苏婳刚喝下的小米粥差点被呛出。
这个流氓!
说的话怎么这么不正经?
她轻轻拍了拍心口,看向轩辕锦年,又伸出手指指着她自己。
她好笑道:“你?就是你倒贴我也不要,而且我对你也没兴趣,再说,我们讨论的是两码事好不好?”
轩辕锦年的薄唇噙着淡淡玩味的弧度,他缓缓靠近苏婳,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道:“可我想扑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惹的她一阵战栗。
她的脸颊也不由自主浮上一抹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耳后。
“登徒子。”
她颇有几分恼意道。
可轩辕锦年仍旧紧紧贴着她,丝毫没有退后的迹象。
“嗯?那我对你,就做个登徒子吧。”他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藏着一缕淡淡的笑意,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苏婳与他的眼眸对视,笑了一声,“原来传闻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也是个好色之徒啊。”
轩辕锦年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他非但不恼,反而薄唇微弯道:“可我只对你一人。”
闻言,她的心停了一瞬。
她很快回了一句,“殿下这副模样,想必让那长歌公主也是看过的,又何必虚情假意对妾身说这些?”
他的一双眸子,很快染上冷意。
“苏婳,我对你是虚情还是假意,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么?”他寒声道。
苏婳抿唇不语。
“好,很好,是本太子自作多情。”他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推开门,快步走出。
“你去哪儿?”苏婳连忙起身问道。
“呵,与你无关。”
他咬着牙沉沉道。
“可你的伤还没好。”她又急切道。
“死了也不用你管。”
说罢再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她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整个人的身子在空中摇摇欲坠。
她扶着桌,才不至于瘫倒。
呵。
明明是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苏婳捂住心口,无助的喃喃道:“是爱上他了吗?”
她想否认,可心里的声音却再也无法抹去那道痕迹。
原来,死过一次,心还是会跳的。
她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容。
屋外。
轩辕锦年快步走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慑人的低气压。
乐如看见他,上前关切道:“公子,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伤没好,不能见风的。”
轩辕锦年看见她,寒声道:“无妨。”
说罢正欲离开。
可乐如又不放弃道:“公子,你就听我的吧,你现在真的需要休养,快回屋吧,这附近是树林,夜深了很容易迷路的。”
他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更是烦躁,沉声道:“你走不走?”
“乐如不走。”乐如的小脸上写着坚定。
“滚!”他冷喝道。
乐如被他冰冷的语气,慑得脑袋一缩,眼里泛出了晶莹,却还是坚决拦住他不让他走。
见眼前的男子有怒意的征兆,她却还是不肯离开。
此时,苏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她在厢房里听见了动静,又担心轩辕锦年伤没好,出了什么事,因此连忙走出来。
可饶是休息了片刻,一张小脸上还是很白。
她问道:“你们怎么了?”
乐如看见她,仿佛是看见了救星。
她强忍着要掉下的眼泪道:“公子,你大哥伤没好要出去,你快劝劝他吧。”
苏婳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不对劲。
只见轩辕锦年冷冷立于旁,乐如却红了眼眶,瞬间了然。
她抛下方才厢房中发生的一切,走到他身边,拉着轩辕锦年的衣袖,好言好语道:“来,快回去,外面凉,你受的伤没好,受寒了怎么办?”
轩辕锦年见是她,脸色更冷,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见这招行不通,她干脆半拉半拽,蹙眉沉声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清楚吗?你死了我怎么办?”
乐如一听,劝苏婳道:“公子,你这话未免说得太重了,你大哥受伤了,怎么能提死不死的。”
苏婳不理会她的言语,继续自顾自道:“行,你要是执意如此,你死了我也不会管你,我自己就在江湖四处游荡,也图个自在,不用担心被仇家追杀了。”
说着,松开轩辕锦年的衣袖,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可就是这一招奏了效果,她正欲走,轩辕锦年立即转身攥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如何也挣脱不得。
苏婳心底微微勾唇。
她表面上作出一副要挣脱的样子,瞪着他道:“怎么?不是不回去吗?”
轩辕锦年一双沉沉的眸子与她对视了许久,良久淡淡道:“我回去。”
苏婳这才满意,二人准备走回厢房。
她又走到乐如身旁,声音低低道:“乐如,委屈你了,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就是那个性子,只有我能劝得动他,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
乐如微怔半晌,一双挂着泪珠的眼眸垂下去,她道:“我没有放在心上,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的,不过公子,你可要好生照顾你家大哥。”
苏婳浅浅笑着道:“自然。”
说罢转身离开。
乐如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虽说是兄弟,可身形差异竟如此之大。
不知为何,她有几分奇怪,这二人真的是兄弟吗?
她的心里有些淡淡的怀疑。
回到厢房,苏婳看向沉默的轩辕锦年,深吸一口气。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软着口气道:“对不起。”
“错哪儿了?”
轩辕锦年对她的认错态度显然很满意,他勾唇,淡淡问道。
“我不该冤枉你。”
苏婳弱着声音道。
他“嗯”了一声,“比如?”
“不该说你对我虚情假意,也不该说你花心泛滥。”她想了想说道。
可轩辕锦年的脸色却是愈发黑沉。
他挑眉反问道:“我花心泛滥?”
话里透着隐隐的危险意味。
苏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越描越黑,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太子殿下自然是专心如一的。”
她赔笑着。
“那是自然。”轩辕锦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