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就能一个横跳,就算断了腿,我也要把门重重砸上。
插上门闩,把所有人,管他生的死的,知情的不知情的,是不是谁的魂。
都关在外面。
我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脚,看头上是红盖头的苏锦。奢求愿望成真。
哗啦。
脚上的链子响了,有人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回头,看到书生,他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睛。
在这双眼睛面前,什么碧玺,琉璃,美玉,都要让路。
可偏偏有这样一双眼睛的,是这样一个见死不救,又恶毒的人。
我压抑内心激动的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要稳。
稳如老狗那种稳。
这样才能配的上,我被从早上锁到大晚上的憋屈,和叼着鸡腿的走狗样!
苏锦距离我越来越近,就跟慢放似的,可我不心急,如果可以有,我要慢放一辈子。
心在狂跳。
我不敢让它跳的太快,怕被身后的人发现。
这时候我其实应该反思的,可我没敢,我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转眼,苏锦上轿了。
那我守了一天的功夫就白搭成无用功了。
我不怕无用功,就怕苏锦这小妮子上轿后,我连追都追不上。
我后悔了,不就是千金换话本子吗?
但凡有一丁点可能,我都要毁了这桩婚!
人家鸳鸯,至少还有一年夫妻可做,苏锦上轿了,可真要成长长久久的亡命鸳鸯了。
我心里火烧火燎,想回头打一顿书生。
他握着链子,就跟拴村头大黄狗一样拴着我。
监视着我,不让我动一下。
我更想一巴掌拍在对门那个笑成弥勒佛的胖子脸上。
笑毛线!你对得起你闺女吗?
竟然蠢到被结冥婚的地步。
有脑子吗?里面是城门口没加葱花的豆腐脑吧?
我最想的就是回到几年前,扯着宁死不从的苏锦进宫做宫女。
就算她嘲讽我痴人说梦,我宫里不可能有人,我也要坚定不移的带走她。
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条狗一样,蹲在家门口,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盯着欢庆场面。
我不知道那些人中,有多少知道真相的。
可我知道有——对新郎在花轿里,没有提出任何疑议的喜娘。
——丝毫没说自己抬的轿子很轻的轿夫。
——大晚上举行的婚礼。
或许……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我,却不包括苏锦。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脑子能转的这样快。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苏锦距离花轿只有两步的时候,我能想这么多。
眼看着苏锦倒数第二步抬起,只要再一步就能入轿。
我努力平缓呼吸,感受身后书生的呼吸节奏。
一定,稳如老狗。
一定,让人震惊。
一定,一鸣惊人。
我气沉丹田,背脊后仰,就在书生要向我扑来的时候,尖叫出声。
涨红着脸,我从眼缝里看到吹吹打打的人停住一瞬,所有人都诧异看过来。
很好,苏锦也认出我的声音,僵住了脚步。
她身子颤抖,我知道她肯定想骂我。
但不能给她这个机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例如我。
“狗官!有本事和你自己儿子结冥婚去!凭什么祸害我家姑娘!”
“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