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柳初见林氏跟敬嬷嬷都出去了,正要离开,这时,李财走了进来。
李财弯躬曲背说道:“老爷,适才属下已经去沁雪小院问过了,大小姐说柳新是她的弟弟,两人同吃同住同留同走。”
“哼!”柳时背手冷哼,“她以为这事由得了她?后日,等那丫头进宫便找人将野种带到后山偷偷的给埋了。”
“是,老爷。”
柳初趴在屋顶,十分纳闷,她此时在这里,李财又是什么时候去的沁雪小院?李财说问过她了,难道这话是新儿回他的?
过了一会儿,柳时走了出去,李财随后,他抬头望向柳初的方向微微一笑,这才离开。
柳初心惊,难道他早就发现她了?那么他为何不禀告柳时?众所周知此人是柳时心腹,如今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带着满腹疑问柳初回到了沁雪小院,此时厨房已经送来了饭菜,只是有些冷了。
“新儿,我出去的时候李总管有来过吗?”
柳新给柳初夹了块鸡肉,摇头,“姐,他怎么会过来这里?”
柳初也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二日,敬嬷嬷带着四个丫头再一次气势汹汹而来,她一张褶子脸摸了一层厚厚的白粉,让人看不见面色,但看那丫头也是心中有气的。
敬嬷嬷看了一眼柳初,见她仍旧一副与昨日一般无二风轻云淡的样子,心中更加来气,她这次绝不会像昨日一样手软,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不可!若非这丫头不识像不闹事,她用得着挨那一巴掌吗?
只是这一次敬嬷嬷想错了,柳初面上淡淡,似乎未将昨日的事放在心上,却早就记下了这仇,昨日是不知道葫芦里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才忍了,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当敬嬷嬷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柳新已经锁上了门,将五人关在了屋里。柳初武功虽然只有原来的一成但是对付这几个不会武功的奴才还是绰绰有余的。
敬嬷嬷跪在地上,右手被柳初踩着,她骂道:“你个贱种,我可是夫人的心腹,你敢对我下手,夫人不会饶过你的。”
柳新微微一笑,手中发簪戳中敬嬷嬷的哑穴,柳新也如法炮制,让那四个丫头也哑了。
柳初看着柳新刚上手就熟练的动作,不得不在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下,果然有慧根的人就是不一样,当年她练这一手的时候可是被孙晋嘲笑了很久。
柳初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地上被她用内力在关节处踢了一脚,根本站不起来的五人,同样的藐视与仇恨的目光,好吧,既然大家结怨已经这么深了,那就更深一点吧。
沁雪小院别的没有针线最多,柳初接过柳新手中的针,走到敬嬷嬷身边,无视她警告与威胁的眼神狠狠的扎进她的皮肉之中。
柳初习武动作飞快,暴风密雨一般的扎在敬嬷嬷浑身各种,那四个丫头根本看不见她的手法,只能看到敬嬷嬷面容扭曲,干扯着嗓子就是不能发出声来,四个丫头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当柳初将最后四根针取出来的时候,暗暗的将一根细针打入敬嬷嬷的脊梁缝隙之中,这才收手。
她站起来,垂眸如看死人一般的看着死人,“你们四个谁先来?”
其中三个争先恐后的磕头求饶,唯有一个脸色虽然苍白,眼神虽然惊恐,却跪着不动,丝死死地咬着嘴唇。
柳初不由得对这个丫头有了兴趣,想收为己用。
她淡淡的瞥了仍在求饶的三人,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能把这四个都放了,若不然五个人单单只有那丫头她放过了,林氏不宰了那丫头才怪,她冷冷的开口,“你们四人将敬嬷嬷好生伺候着回屋,记着谁要是敢半道上的人嚼舌根,回头我会好好的拜访拜访她的。”
“是,是。”四个人不住的点头,柳初看了柳新一眼,柳新跟他们解了穴道,敬嬷嬷奄奄一息,只有嘴唇还在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柳新见几人走了,迫不及待的问道:“姐我们要不要坐点准备,敬嬷嬷毕竟是那女人的人,一会儿她过来问罪怎么办?”
“她不会。”柳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像她这种拼命维持自己良善宽厚当家主母形象的人,绝对不会做那种不经大脑,更损害自己形象的事。她会忍,会等着,等你姐姐我犯更大的错,再用这事将你姐姐的军。”
“姐会犯什么错?”
“你姐姐不会犯错,所以她可能要失望了。”
事情果然如柳初所料,林氏不是那么没脑子会兴师动众问罪的人,她听完回报,沉默半晌,心中骂了一句好毒的丫头,然后命令下人寻来了府里最具德行和老爷信任的大夫,开了方子,嘱咐敬嬷嬷收好,等柳初宫中犯了事就禀告老爷,数罪并罚。
刘府自经过上次一番变故,刘芜被东方怀带着,这刘府也就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着太子太傅文阁一等学士刘文清这样的同姓不同宗的人都主动过来认亲,刘家一时风光无量。
不过刘府之中最为得意的当属老刘头和腿儿两人,两人都握着刘家的秘密,这几日过得简直比神仙还快活,有吃有喝有女人玩,老刘头心情要是不好连刘员外和夫人都敢给脸色,他肚子里有几分墨水,指桑骂槐可以骂一下午,谁都不敢拦着。
这日,因为丫鬟回绝他的动手动脚,他又开始骂人,嘴里那些软腐的脏话将整个府里的人都捎带上了。
刘员外书房之中气的脸色铁青,管事走过来报告:“老爷,擅长临摹仿写的人已经找好了,此人可信,断不会像老刘头一样不识好歹。昨日让老刘头再次替小姐写的信,已经交到了那人手中。”
“好,好,叫人晚上就动手,将这两个混蛋给我千刀万剐。”
夜晚,老刘头抹黑从茅房回来,刚走进院子便看见黑暗中有两个高头大汉将一个麻布袋子从他屋里搬出来,他赶紧缩进草丛之中躲起来,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疑惑的进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