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点头,嘴角一抹笑意意味深长,这礼教得真好呐,皇后的礼竟然要用在贵妃身上。
“那么请小姐按照老奴刚才的示意做一遍。”
柳初依言,双膝跪地,双手呈兰花放在左边腰间,同时右手轻拈粉色秀帕,秀帕遮住左手一半。
柳初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让一心想找麻烦的敬嬷嬷乱了计划,这丫头怎生学的如此快?
微愣片刻,敬嬷嬷回神,戒尺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柳初脖子后面,“脖子不可太过僵硬。”
柳新一听差点冲上来,这个礼要求身体垂直,脖子与脊梁一线秉直,头低头恭顺,脖子怎么可能不僵硬?
柳新吃痛,却仍旧淡淡应道:“是,嬷嬷说的是。”
敬嬷嬷一听走到柳初前面,又是一戒尺打在柳初膝盖之上,此时柳初已经跪了很久,膝盖本就酸疼,受了这么一下更是痛得连毛孔都张开了。
敬嬷嬷见柳初额上冷汗直冒,冷哼一声说道:“膝盖落地之时,不可出现巨响。”
巨响?屁的巨响,刚才姐姐明明跪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柳新怒气上涌正要冲过来,柳初却似有感应一般一个眼神又将他定在了原地。
如此这般每行一次礼,柳初便会受几次戒尺,直到夜深人静,敬嬷嬷这才带着人不满的走了。
人一走,柳新立刻冲上来将柳初扶起来,“姐,你干嘛要阻止我?你我两个人还揍不了这一个刁奴?”
柳初坐下揉着膝盖,笑了笑,说道:“新儿,你要学的第一课,谋定而动,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她这般刁难自然不会是无人指使,你我并不知背后之人的目的贸然行事,若不当伤的是自己。”
待腿上的痛减轻了一点,柳初急着跟上敬嬷嬷去看看究竟,柳新却怎么也不让。
“姐,我去。”
柳初欣慰的摇了摇头,“新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过你轻功不行,去了也只会被人发现而已,下次吧。”
柳新悔恨无言,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过去不曾努力用功习武。
当柳初翻上林氏屋顶的时候,林氏正破口大骂,“废物!去了沁雪小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敬嬷嬷战战兢兢的站着,“夫人,我已经努力的折磨那丫头了,谁能想到那丫头那么能忍。”
林氏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敬嬷嬷身边,突然软口说道:“嚒嚒,你也是老人了,我都请你去教那野丫头规矩,你说如果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丫头赶明儿在宫里不懂规矩出了事,老爷能不向你问罪吗?”
“夫人。”敬嬷嬷吓得立刻跪下,这老爷下手有多狠府里那个人不知道?她一把年纪可不想死无全尸。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丫头禀告的声音,“老爷回府了。”
林氏微微一笑,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敬嬷嬷脸上,可怜敬嬷嬷一张老脸瞬间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嘴角也染了血,加之林氏手上所带纯金宝石手镯带有棱角更是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
林氏一边揉着打得有些发麻的手,一边说道:“记住你脸上的这巴掌是谁打的。”
敬嬷嬷不敢不应,“是,老奴知道,这是大小姐不听教导打的。”
柳初跟着林氏一行人来到大堂迎接,自然敬嬷嬷也在,敬嬷嬷一张花脸更是醒目,让人想不注意到都不成,等待开席的片刻,林氏陪同柳时入内屋净手,敬嬷嬷随侍在侧,柳时随口问了一句,敬嬷嬷突然老泪纵横的跪下,“老爷,这大小姐老奴是教不了了。”
柳时眸光一沉,“你这脸是她打的?”
林氏笑着劝说道:“老爷,敬嬷嬷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做事太过严厉,初儿那丫头刚从乡下过来,宫中各种礼节又繁多,想来是敬嬷嬷逼得紧了,这丫头才发了火。”
“哼!她还敢闹脾气?”
林氏笑道:“老爷,晚饭时间,孩子们都等着呢,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林氏说完,又对敬嬷嬷吩咐道:“嬷嬷,你也是老人了,都是孩子别逼得太紧,明儿个不许再向老爷告状了。”
“是,是,老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