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芜战战兢兢的拿起毛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敢问可是西戎怀王爷来了东麓作客?在下礼部尚书柳时奉太子之命请怀王入宫一叙。”
“看来今日是不得闲了。”东方怀笑笑,示意刘芜安心呆着,让人守好,这才抬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东方怀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一向自持武功高强,欺负其他暗卫的沈松竟然被一个又黑又瘦,比他矮了半截的丫头缠得不能分身。其他暗卫没得命令,平常更是被沈松欺负惯了,此时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袖手旁观。
而门口层层重重的士兵将刘府包围得水泄不通,东麓礼部尚书对院内景象视而不见,一副老生定定,恭敬有礼尊候的模样。
东方怀缓缓的走向沈松,长袖轻轻的一挥,一股阴柔却霸道的内力将柳初推了出去,沈松立刻回到东方怀身边,“主子,这丫头下手忒狠。”
柳初吐了口血,坐在地上,已经松绑的柳新连忙挡在她前面。
东方怀淡淡的看了柳新一眼,转而对柳时说道:“本王此次来东麓,只是私事,因而没有通报,若是寻礼(东麓太子的字)要见本王明日再来。”
“下官奉命办事,如果怀王有……”
柳初听他们二人相互应酬之间全然没有顾忌她和柳新这边,拉着柳新的手,正要离开,不知何时跟着出来的刘员外大喊:“不能走。”
刘员外是拉着刘芜出来的,她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东方怀,东方怀心下一柔,思及过去多年的伤害,看了一眼沈松,沈松飞快的亮出臂上短弩射出,柳初拉着柳新已然在半空之中,二人皆是身受重伤,空中无着力点,更无从躲避,她随手掏出一物什,扔了出去。
叮的一声,碧绿玉佩碎成两半,断箭却仍旧凌厉,柳新挡在柳初前面,劲道之下,二人跌落院墙之外的黑暗之中。
柳时捡起飞溅在他腿边的碎片对着月光凝视,嘴角的笑容慢慢凝结,他侧身交代几句,又转而继续请怀王入宫。
柳初和柳新摔到地上,尚未站稳,沈松已经赶到,同时赶到的还有柳时手下第一高手兼管家李财。
李财人未到掌风先到,将沈松逼离柳初柳新身边,在沈松恶狠狠的眼光之下,淡定自若的跪下,“属下尚书府管家李财参见大小姐。”
小姐?柳初微愣,沈松也愣了。
李财双手递上玉佩碎片,说道:“当年兵荒马乱,天灾人祸不断,是以老爷和夫人分散多年,此玉佩便是信物,如今寻得大小姐,真是上天眷顾,请小姐跟随属下回府。”
柳初与柳新相互搀扶着起来,她看了看李财,再看了看几乎暴跳的沈松,相对而言,李财如今看起来比沈松安全,更何况沈松的背后是阴险毒辣的东方怀,此时他们姐弟二人都负有伤,逃只怕机会渺茫,不如先跟着李财探探虚实。
柳初笑道:“那么劳烦管家了。”
“站住!”沈松喝道:“就凭一只玉佩,你就确定他是你们家小姐?你是蒙谁呢?”
李财不紧不慢的问向柳初:“敢问大小姐左肩之上蝴蝶是何颜色?”
柳初答道:“粉色。”
“那便对了。”李财笑道:“柳家子女,左肩之上皆有一只粉色蝴蝶的胎记,此胎记是做不得伪证的。”李财说完,又笑对沈松说道:“不知这位公子还有何疑问?”
“我是没有,我家王爷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沈松哼了一声,飞快消失。
李财勾着身子将柳初引到刘府门口的一架马车上,这才去回命。柳初看了看柳新肩膀上没入一半的箭矢,眼眶因恨而红:东方怀,前世你折磨得我生不如死,今生竟然又伤我良弟,新仇旧恨,你我不共戴天!
当李财回来的时候,刘府的大宅之内已经是剑拔弩张,东方怀身后的十多位暗卫各个手按长剑,随时准备动手,而柳时这边的官兵也是严阵以待。
一触即发的凶险氛围让刘员外一度以为自己的宅子会毁于一旦。突然之间,柳时却笑了起来,“太子知道王爷不远千里来到东麓,想起曾与王爷结伴同游,故而派了下官相请,既然王爷尚有私事没有办完,下官回禀之后,下次再来便是了。”
柳时给了台阶,东方怀也淡淡一笑,将这页不着痕迹的揭过去。
这时,老刘头突然将一张纸塞到刘芜手中,再悄悄地退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