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八早有人敲老子的门,我不耐烦地吼:“他妈的,谁呀?”
“王德全,是我?”
“是我?我个屁我!”听这声音蛮熟的,但我却懒得去想他是谁:“你是那根葱?!”
我推门一看,原来是马一毛爷爷,他穿着高筒靴,戴手套,一副武装。
我心里纳闷:我靠!这个老头要干嘛?
“我不是葱!”马一毛爷爷说。
我不好意思地绕绕头:“我知道你不是葱,你是一根毛爷爷。”
“什么?我是一根毛?”
我艹!老子口误啦。
我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脑:“一毛爷爷,我是口误,别往心里去啊。”
马一毛爷爷话锋突转说:“王德全,我来借你家的一把锄头。”
我艹!我又不是农民伯伯?哪有来的锄头?这个笨老头借错对象啦!
我无奈地说:“一毛爷爷,我没有锄头。”
“那借一把镰刀也行。”
“镰刀我也没有。”
我艹!我的娘哩,这个猪老头真把我当农民伯伯啦。
我说:“一毛爷爷,我是一个学生,这些你要借的东西我都没有,我有钢笔、圆珠笔、水笔、毛笔和本子,你要借吗?”
马一毛爷爷转身回去:“小子哩,我不借这些,我借来屁用。”
马一毛爷爷走路的姿势我很欣赏,百看不厌,他的身板总是那么挺直,就像一颗旗杆在移动。
送走了马一毛爷爷,我回屋继续睡觉,继续做白日梦。
我才刚刚入梦,又有人敲门,:
“咚咚咚!…”
我以为是马一毛爷爷,怒火顿生:“一根毛!别敲啦!”
“我找王德全。”
我艹!我搞错啦,不是一根毛!听这个声音粗犷、雄厚,像个年轻力壮的人。
我问:“你谁呀?专门打扰老子的春梦。”
我披上衣服开门,看见果然是一个中年男人,麻衣孝服,两眼浮肿。
“我艹!你家死人啦?”
咦,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中年男子说?:“王师傅,我侄儿死啦。”说着他难过地低下了头。
我心想:你侄儿死啦死啦的,关我屁事!
我说:“死啦就埋嘛,你不会埋啊?”
“会埋。”
“那就赶紧埋啊,你看这天气很热,万一变臭了,很难闻的。”
我艹!我怎么讲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呀,不过,这也是事实嘛。
中年男子悲腔着声音:“我侄儿一家都死啦,警察来看过,法医来检查过,都说是正常死亡,可是我觉得不正常,我想请王师傅去帮我看看。”
我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晚夜里。”
“一夜之间,死光光?”
“嗯,一夜之间,全部走啦。”中年男子实在难过得不得了,掉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汉掉眼泪,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可以,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中年男子一听我愿意帮忙,立马说:“多谢王师傅。”
我说:“别忙着说谢谢,我的出场费你给多少?”
中年男子忙不迭地拿出一个小红包放到了我的手里:“王师傅,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艹!红包又小又扁,里面能有多少钱?妈的巴子,吝啬鬼,这个出场费这么少,找个借口不去好啦。
我说:“大哥,你等一下啊,我回屋里找一下我的驱鬼的工具,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找,现在再找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中年男子说:“王师傅,慢慢找,最好找着啦,我在门外等你。”
我故意拿起红包对着太阳光看了看,然后拿在手上摇了摇,我的意思是我嫌弃出场费少啦,可是,中年男子就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艹!真不识抬举。
我愠怒地说:“大哥,红包你还是先拿着吧,如果我找不到驱鬼的工具,那只好请你另请高人啦。”
中年男子把红包压在我的手心里:“王师傅,这一带地方,就你的名气最大,法术最高,红包你拿着,我相信你能找到驱鬼工具的。”
我无奈,只好拿着红包回到屋里,我想先在屋里坐半小时,然后出去说没有找到驱鬼工具就ok了。
他奶奶个胸,钱这么少,我才懒得帮他。
我脱了鞋,躺进被子里,打开红包,里面是一张支票:10万。
我艹!这么多钱?我的娘哩,这是个有钱的主啊。
哦,卖肉!卖肉!卖肉!
我惊跳起来,穿上‘子牙’袍,拿起木剑就往门外冲:“大哥,我找到驱鬼工具啦,我们走吧。”
在路上,中年男子告诉我,他叫王昭君。
我艹!王昭君?王昭君可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呢,你看他五大三粗、手指粗得像火腿肠,哪里有半点王昭君的风度?
王昭君出塞,名垂千古;他现在出殡,披麻戴孝。
我呸!他连王昭君指甲缝里面的污泥配不上!哼!
王昭君告诉我,他侄儿是他大哥的儿子,他大哥叫王集,王集有一年忽然从外面赚了一大笔钱回来。
于是,王集便大兴土木,营造房屋,等到房屋建成之后,一家人便住了进去,不到两年,王集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先后暴毙,一家人哭成一团。
遗留下来的大媳妇和二媳妇均不能守寡,暗中与很多人私通,被十里八乡的人们传为笑柄;王集夫妇受不了人们的流言蜚语,病倒西去。
三儿子自幼受父母的百般宠爱,吃喝嫖赌,挥霍无度,用钱就像流水一样,一年之间就把雄厚的家产挥霍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栋别墅,三儿子准备买别墅的,然而就在昨夜,没有任何的征兆,三儿子一家人暴死。
听完王昭君的讲述,我问:“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王昭君说:“我不知道。”
当我们走到王昭君大哥的别墅的时候,刚好中午,太阳光毒辣辣地照射下来。
这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别墅,从外面看一般般,可是里面的装修却豪华无比,一进入里面,就像进入皇宫一样,到处金碧辉煌。
我看了看房子的布置以及门窗的方向,均是顺应八卦里面的和谐,没有什么异常啊。
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这栋别墅真的隐藏厉鬼?
我不由唬了一跳。我拿着罗盘到处乱走,从一楼开始走上去,一边走一边念动经文,然后在每个房间的门板上贴上符咒。
王昭君和他的几个亲朋好友一直跟在我后面,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他们想如果发现了鬼的话,好一刀把鬼劈死。
我艹!用你们手上的刀能把鬼劈死?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劝阻了一会儿,可是他们不听劝阻,执意要这样做,我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跟着。
爬到五楼的大厅的时候,罗盘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我大吃一惊,急忙捏紧木剑,一步步地走过去,到了大厅的中间的时候,罗盘跳得更加剧烈,我抬头看了看屋顶。
念动经文,挥剑一指,‘轰’地一声,房顶炸了个窟窿。
一个小铁盒掉了下来,我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装有一把尺子和一个小木偶,木偶上写有一排字:一报还一报,十年死光光!
我艹!这明显就是仇家找上门来啦。
我问:“王昭君,从你哥忽然暴富到现在有几年啦?”
王昭君想了一下:“好像有十年了。”
我说:“这就对了嘛,你大哥一家的死,就跟这个木偶有关。”
“木偶?”
“对,就是木偶,这是仇人故意埋在这栋大楼的正顶上,然后好让这栋楼的人都死于非命。”
我接着说:“这栋大楼现在还有人住吗?”
王昭君说:“侄儿一家刚刚死,现在就有我和我女儿在住。”
我问:“你女儿呢?”
王昭君说:“她姑姑在医院当护士,她在医院呢。”
我又问:“你女儿几岁了?”
王昭君说:“今天午夜刚好满十岁。”
刚好满十岁?难道她女儿被来索命的鬼上身啦,而且一上身就是这么多年?
我大声惊呼:“不好,我们快去医院!”
王昭君问:“为什么?”
我说:“别问那么多,再晚一点,恐怕你的女儿就性命不保啦!”
王昭君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我艹!叫我怎么解释才好?哎,摊上这么爱问‘为什么’的父亲,可算是到了八辈子大霉啊啊啊啊。
我们来到医院二楼的时候,走廊上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在拉地上的一个尸体的手,那个尸体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是因为难产死掉的。
婴儿的尸体放在走廊上,因为医生和护士太忙,还来不及处理。
小女孩拉着尸体婴儿的手说:“起来呀,快起来呀,我们去玩去呀。”
王昭君见此连忙跑过去,一把把小女孩拉开:“阿紫,你喊这个死掉的婴儿尸体干什么?”
阿紫眨着眼睛,生气鼓鼓:“他还活着呢,我要跟他去玩呀。”
我一听这话不对,急忙过去,抓住阿紫的手一看,阿紫的手全黑了。
我艹!这下麻烦大啦。
阿紫的手变黑,证明她已经被鬼诱惑上路去阴间啦,现在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