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跑进来,谨慎地检查了祠堂一圈后,两个人站在整齐的棺木前开始说话。
“你有什么话就说啊,跑到死人的地方来做什么,怪吓人的。”女人嗔怨。
“这老东西霸占你那么久,这回我总算能骑他头上一回了,我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有多厉害。”男人暗哑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衣物摩擦的声音,陈恍躲在供桌下面,透过桌布与地面之间的缝往外看,只看到掉落的衣物。
女人喘息着笑骂:“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跟个死人在这较劲,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就这么让他死了是便宜他了,如果是我,我就一点一点地折磨死他。”
“你也就这个时候层逞强了,平时看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哟你轻点……”
陈恍一脸生无可恋,坐在闷热的桌下下面听完一场活春宫,外面的动静由大变小,两人开始整理衣物。
“我说,这事不会被发现吧,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女人喘着气问。
“有什么好怕的,就那小蹄子,为了她肚里的种,也不敢把咱给卖了,等这老东西一火化,就什么证据都没了。”
陈恍支起耳朵。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你看这褚致雨回来的时间未免也太巧了,刚把褚为霜抓起来她就回来了,你说她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啊?”
“知道了又怎么样,她是褚家灾星,只要老婆子当家一天,她就在这个家兴不起风浪。”
“话是这么说,可是……”女人犹豫。
“行了,有我在你怕什么”男人不耐烦道“走了走了。困死了。”
听着两人的声音远去,陈恍才敢从桌子下爬出来,这下连门都不敢走了,飞快地爬墙跑了。
褚致雨问完话,无视褚为霜期待的眼神,直接翻窗户走了,爱翻东西这一点,都是在局里时跟着明湛的习惯。
她小心地避过保镖,挑暗的地方走,没走多远就被一个黑影拦住。
“狗剩,聊聊呗。”
褚致雨感到一阵头疼。
两人坐在院子里,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戚敬辰先打破了沉默。
“这么久没见,你长大了不少。”
“哦,你也长高了。”
戚敬辰饶有兴致:“你不装失忆了?”
褚致雨无所谓地耸肩:“跟你装有用吗?”
“你这次回来,是想干什么呢?”戚敬辰捏着下巴还真开始猜起来“回来看我?不可能,你连我还在不在这里都不确定,那是回来看为霜?更不像,你跟他还不如跟我铁,那你是回来干什么呢?难道是你母亲告诉了你褚家的事,求你回来救为霜的?”
没想到被他猜中,褚致雨稍微惊讶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是你让师华去找我的?”
戚敬辰忍不住拍手:“你还真是像以前一样聪明。”
褚致雨冷眼:“谢谢,不过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独掌褚家财政大权?敬辰哥好大的本事。”
“一般一般,”戚敬辰笑眯眯的“只不过是沾了小人的光。”
“那陷害褚为霜的事也是你做的?”
戚敬辰撇清:“我可没有,只不过是把我看到的一切跟大家说了而已,大家怀疑谁不怀疑谁,可不是我能左右的。”至于主观语气如何,那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如果说褚为霜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对他的敬辰哥失望吧?”
“那可不一定,他敬辰哥把他姐姐给引回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吗?”褚致雨眼中隐隐有些怒气“敬辰哥好大的脸,你就不怕他背负一辈子杀人犯的名声吗?”
“怎么会呢?”戚敬辰惊讶“你二叔一死,为霜就是唯一的褚家后人了,老夫人顶多关他两天禁闭,怎么舍得对他怎么样?”
是了,以老夫人的想法,哪怕她再恨为霜,在只剩下一个独苗的状态下,她是怎么也要保全他的,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引自己回来,不惜以为霜为诱饵,误导师华觉得自己儿子命在旦夕,从而逼自己回来。最后谁都没受伤,他还能做到自己要做的事。
“敬辰哥真厉害。”褚致雨面无表情。
“不及褚警官一半,听说褚警官可是项市警队一枝花啊,真给哥哥挣脸面。”
褚致雨已经懒得计较他调查自己的事了:“不知道敬辰哥这么大费周章找我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呢?”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当然是因为你二叔被人杀了,而且凶手就是二房的人,有热闹可以看我才叫你回来的。”
褚致雨眯眼:“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是周四,老夫人好友刘家办喜事,家里佣人都被支去给刘家帮忙了,家里就剩下主子们了,你母亲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连拿筷子都费劲更别说杀人了,为霜那天出去的事我是知道的,因为福伯不在我关的门,用一下排除法,不难知道是二房的人做的。”
原来是这样,褚致雨刚想说话,墙角处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谁?”戚敬辰沉声问。
半天陈恍从阴影处磨磨唧唧出来。
“老婆,我睡不着,出来找你。”陈恍委屈地说。
戚敬辰闷笑一声,见陈恍看他又连忙恢复严肃:“妹夫来了,坐吧。”
褚致雨扶额,招呼陈恍站那别动,自己走了过去:“敬辰哥,我们先回去了。”
揪着陈恍领子往前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敬辰哥,刚才说的是假话,那真话是什么呢?”
“没什么,”戚敬辰无所谓道“就是想你了。”
嘁,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