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杰发现刘莉莉明显地不安起来了，他继续说道，“当大量的抗生素遇见了大量的酒精，何家强的死亡就变得非常地容易而迅速。这看上去好像是一场意外，酗酒以及不良的吃药习惯，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说着，陈杰的语气变得严厉而迅速起来，“为什么何家强会忽然感冒？为什么他会死于双硫仑样反应？为什么在电脑上搜索关于双硫仑样反应？为什么键盘上会有你的指纹？！”

“呜……呜呜呜……他是畜生！他是个畜生……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刘莉莉面对陈杰的一连串质问，心理防线顿时崩溃，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哭了起来。

刘莉莉彻底地撂了，关于谋杀何家强的一切，她都彻底交代了。

这天晚上，廖可可提议搓一顿，并非是为了庆祝，而是她想跟同事待在一起，心里挺难受的。

坐在烧烤摊上，陈杰对两人举杯道，“抱歉二位，一来就遇上了案子，没有来得及给两位接风洗尘，我先干为……”

陈杰还在说客套话呢，廖可可就直接开始吹瓶子了，董源看着半瓶酒下去，顿时就觉得不对，赶紧就拉住了廖可可道，“别这么喝，灌水牛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会出问题的！”

廖可可一抹嘴巴上的酒渍说道，“我心里难受，我真不愿意相信是她做的。”

对于女性的这种心理，陈杰很能够理解，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有时候冰冷是为了更多的正义。

“我能够理解，我已经给民政局的人打电话了，他们会好好安排刘婉仪。另外，这半年的工资我都会捐出来，希望将来她能够生活的好。”陈杰说着，干了一杯酒。

董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捐我半年的工资。”

然而廖可可还是低着头说道，“有钱有什么用，她是孤儿了，她母亲也是孤儿，之前至少还有彼此。”说着，又咕噜噜地灌了半瓶酒，放下酒瓶，咕哝地说道，“她可以不认罪的，那个男人死有余辜，没有直接证据可以定她的罪……”

“案子已经了结了，你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办案的时候，决不能有这样的心态。人情是人情，法律是法律，我们的存在就是维护法律的尊严，容不得半点私心。”陈杰很温和地对廖可可说道，他看过廖可可的档案，她之前一直是坐办公室的，刚被调来就遇上了这种事，心里肯定有很多坎。

带新兵不容易，尤其是做心理建设更不容易。

“我说陈代队长！别人是女生，有些难受又怎么了？非要在这个时候显得自己刚正不阿吗？”董源本就对陈杰不满，现在酒精上头，听见他批评廖可可，立刻就爆发了。

说完，董源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又补上了一句，“我就觉得她说得没错，咱们没有直接硬性的证据，她可以不认罪啊！”

不认罪……陈杰忽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之前刘莉莉为什么油盐不进，现在立刻就认罪了，是因为那个巧克力加上自己的推理？还是审问的时候严厉的态度？

陈杰总觉得有蹊跷，这个问题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他沉默地低着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董源以为陈杰被自己呵斥服气了，一句都不敢反驳了，顿时他心里就爽了起来，频频地跟廖可可喝酒。

这天晚上，董源喝大了，廖可可也喝大了，陈杰打车挨个把他们送了回去。

……

“你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打我也就算了，打孩子我也忍了，你现在还把这种烂女人带回来！”头发散乱形容憔悴的女人指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嘶声竭力地喊道。

穿着妖娆暴露的女人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骂道，“你说谁是烂女人？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你才是烂女人！”

满身酒气的男人哈哈大笑着喊道，“打！往死了的打！打不过我帮你！”

“不要脸，我跟你拼了！”憔悴的女人泼辣地冲了上去。

两个女人顿时就扭打在了一起，而满身酒气的男人站在旁边哈哈大笑。

忽然间，一直处于劣势的憔悴女人从桌子上抄起了剪刀，猛地一下就捅进了妖艳女人胸口里。

妖艳女人一声惨叫，捂着鲜血直涌的胸口连退几步，靠在墙上面色苍白地坐了下去。

憔悴的女人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剪刀，下一秒，像是触电一样慌张地喊道，“不不不……我不想杀她，我不想杀她。”

“好你个臭娘们儿！你居然敢杀人！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满身酒气的男人说着，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吓得惊慌失措，她以为自己的丈夫又要对她进行家暴，连忙挥舞着剪刀想要自保。

“哎哟！烂货，你还敢伤我！”男人酒气上头，劈手夺过了剪刀，直接就给女人透进了身体里。

女人捂着肚子，满眼委屈不甘痛恨地看着男人，留下了一滴眼泪，缓缓地就瘫在了地上。

男人瞬间冷静了下来，猛地把剪刀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喘息，忽然间，他似乎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看着自己。

猛然！

男人一转头，就对上了躲在衣柜里的一双眼睛。

“呼！”

陈杰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喘息急促，他又做噩梦了，又是那个噩梦。

那个俩个女人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谁躲在衣柜里……这些问题困扰了他太久太久。

休息了好一会之后，陈杰才穿好衣裤，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董源，洗漱完后就出了门。

心里一直揣着这个案子，不知不觉地，陈杰又走到了案发现场的小区附近。

“警官，这么早啊，又来办案吗？”

忽然一声招呼，陈杰扭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药房外面，药房的女人刚打算要开门。

陈杰灵机一动，上前对药房的女人说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女人好奇地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