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可可歪着脑袋，伸手摸着下巴，一副沉思地样子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想着什么。

“我说廖可可同志，你长胡子了吗？”董源笑嘻嘻地盯着廖可可看到。

“严肃点，成天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子。”廖可可不满地瞪了董源一眼道，“人家在正想案子呢。”说着，似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白了董源一眼道，“会不会聊天？哪有女生长胡子，真是的！”

董源刚才想打趣，但是没想到这个趣没打出来，倒是把火打出来了，赶紧圆场说道，“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在想什么呢？”

生硬的转折，实在是太过于生硬，但是好在这个时候廖可可心里想的都是案子，她直接就说道，“现在王淼的杀人动机有了，杀人办法也找到了，而且也很符合他所学的专业。但是，现在很多疑点没有解开，更加重要的是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首先就是他怎么获得蓖麻毒素的？”

只听陈杰把话接过来说道，“如果他知道了从蓖麻子里提取蓖麻毒素的方法，其它一切都好办了。网络上能够买到基本的实验器具，比如烧杯烧瓶，蓖麻子也容易获得，网上应该也能够买得到。”

廖可可忍不住皱着眉头道，“要是这一切真的都是从网上获得，还就真是难查了。在不知道ip地址，或者是王淼账号的情况下，是难如登天的。而且他那么狡猾，应该不会用自己的电脑和地址进行购买，这样就更难下手查了。”

董源连忙点头附和，并且又问道，“那又请问廖可可同志，还有什么疑点呢？”

“如果老头可以用化妆来解释的话，那么他是怎么在被关起来，然后又在被没收了手机，同时也被搜了身，没有手机啊。”廖可可说完，见董源就要抢答，立刻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定时发送短信。可是，当时小李他们行动的时候，动手是很突然，王淼有这个准备时间？”

“其它人或许没有，但是王淼一定有。”陈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神色显得很是冷静地道，“你们应该记得洪涛跟钟文准备带丁大权回警局的时候，王淼是从远处过来的。这样说明，至少他应该在十米外就看到了情况，如果这个时候设置定时短信的话，是来得及的。”

“对！非常对！”董源立刻插嘴说道，他感觉自己再不说话就要被憋死了。于是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王淼那小子发的定时短信非常仓促，很明显肯定就是那个时候设置的。”

“可是他的手机已经检查过了，没有这样的痕迹。”廖可可质疑了一句。

“这种策划杀人案的人，怎么可能会只有一部手机呢？发完了定时短信，扔在哪个废弃的拆迁房里，等放回来了再去取，这不是很妥当吗？”董源很直接地对廖可可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分析肯定没错。

廖可可轻微颔首道，“这样一来短信的事就能够解释得通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

“当你排除了所有可能性，还剩下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就是真相。福尔摩斯说的。”董源笑眯眯地说道，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机会可以卖弄一下，感觉还不错。

“证据，拜托！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们是不能够抓人的。”廖可可觉得现在事情非常棘手。

“这样的毒杀案留下线索跟证据是最少的，因为凶手完全可以像这个案子一样，站在门口把东西递进去，然后抽身离开。”陈杰说着，忍不住轻微皱了皱眉头道，“但是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越是精心策划，漏出的破绽就越多。”

“比如呢？”董源立刻就问道，他现在还真没想到王淼有留下过什么破绽。

“首先，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询问丁大权的时候，他提起了一个来店里捣乱的熊孩子？”陈杰对两人问道。

董源点了点头，廖可可也跟着点了点头，她记得很清楚。

“那个熊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刘和鸣，而之前我在刘和鸣电话里翻查到的发出那条奇怪短信手机的归属地，正巧也是大宁。”陈杰说着，神色很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有一种推测，跟王淼接触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刘建成，而是刘和鸣。”

陈杰这样的推断有理有据，前后逻辑非常的通顺，一时间廖可可跟董源都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一方面是两人出于对陈杰的佩服，而另一方面心里有些骇然，他们都知道是当初是刘和鸣惹出了这样的事端，但是毕竟是个小孩，现在王淼进行彻底的报复，布局的对象竟然也是刘和鸣。

“喝……喝口水吧。”董源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于任何暴徒凶手他都不惧不怕，但是关于未成年人的犯罪，是他不太想触碰的。

“谢谢。”廖可可刚接过来董源手里的水，心里揣着跟董源差不多的情绪，正准备喝一口水缓解一下的时候，瞥见了董源粗糙的手，出于女人的本能就说道，“你的手也太糙了吧，虽然是三十岁的大叔，也不至于有这么粗糙的手。”

董源很是有些尴尬地嘿嘿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儿。再说了，以后老了，大家不都得这样嘛，现在提前适应适应，以后就不会嫌弃……哎哎哎~！”

正在说着的时候，忽然陈杰一打方向盘，就开车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陈队，这是干嘛呢？不回局里了？”廖可可紧紧地抓着车扶手，差点身子一歪就躺董源身上了。

“找杜衡！”陈杰简单地说了一句，没有多做别的解释的，直接开车往职业技术学院去了。

再一次在教务处看到三个警察，杜衡都快哭出来了，经常被警察找，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分分钟就要被逮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