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墨表示心情很复杂。
是的,非常复杂。
此时,君无祭倒在地上,被花黎歌稳稳的压着。两人衣衫不整,细看之下,花黎歌的手还拽着君无祭的衣领,一副霸王硬上弓外加急不可耐的样子。
花易墨嘴里抽抽,难道两个月不见,她的皇妹已经变得主动起来了?她喜欢这样的男人?呃,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而且面容尚可。可是,她皇妹身份高贵,这区区卑贱侍卫,怎可配得上她?
这样想着,君无祭在他眼中,迅速成了想要攀上凤凰的毛毛虫,想要一夜变蝴蝶。他的脸色稍冷,“皇妹,还不下来!”
两个意思,从君无祭身上下来后,从马车上下来。
花黎歌此时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个啥样,脸冷成那样,看来皇兄误会了。
拍拍手,她才慢慢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然后甩了君无祭一记白眼,大摇大摆仿佛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走下马车。
花易墨满意的点头。然后冰冷的视线落在君无祭身上,只见他毫无尴尬之意,嘴边带笑缓缓起身,优雅地整理自己的紫衣。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贵族气息。
一个贴身侍卫,举手投足间,为何会有贵族的气息?
花易墨眯眼,这个侍卫真的没问题么?
君无祭扫了他一眼,招呼也不打,挥挥衣袖跳下马车。
花易墨身旁的侍卫见了,颇为生气。公主和太子殿下至亲,哪怕不行礼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区区一个和他同等身份的侍卫,居然不对太子殿下行礼,真是失礼。
可是一想到他是太子殿下重视的公主的侍卫,只能咬牙扭头当做没看到。
收到他眼中的不悦,君无祭笑笑,从他身旁走过,擦肩刹那,一阵风轻轻带过。侍卫顿感一道难以抵抗的震慑力从头顶压下,几秒钟之间,他竟难以呼吸。
紫衣从他视线里消失,双脚忍不住颤了颤,他蓦地抬头看去,这个人,好强的内功。
穿过层层宫门,路过各式各样繁华的宫殿,虽然已经进入了晚秋,可是地面上却干净无尘,不见一片落叶。匆匆路过的宫女和奴才们见到花黎歌和花易墨,统统都行了一个礼。
“梓文哥哥,棋世子,一大早就让你们进宫,瑶儿真是抱歉!”一旁,几分熟悉的女声传来,带着孩子般的欢乐。
花黎歌蹙眉,梓文哥哥?棋世子?莫非是……
“公主哪里的话?能被公主邀请进宫,是我与二弟的福分,公主切莫说抱歉。”南宫棋笑到。南宫梓文反倒是颇为不耐:“公主若是感到抱歉,以后便不要邀请小爷进宫,这里的脂粉味太浓,小爷的鼻子承受不了。”
花瑶一愣,一把搂住他的手腕,调皮的笑起来:“嘻嘻,梓文哥哥莫要生气,瑶儿在宫里实在是太无趣了,不得已才邀请你们到宫里陪瑶儿的,谁让你们也不常来找瑶儿的。”
南宫棋语气暧昧道:“醉公之意不在酒,恐怕公主不止是为了打发时间吧!”说着,媚眼暧昧的盯着两人,意思再明显不过。
“哼,棋世子竟会说胡话。”花瑶小脸一红,将南宫梓文的手楼得更紧,生怕被人抢了去,而她最担心的那个人,距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南宫梓文皱眉看着挽着他手腕的小手,浅浅的胭脂味道袭来,让他有点恶,而碍于她公主的身份,又不能在皇宫对她恶言,顿时只觉得脑袋一个大。他缓缓抽出手,好言道:“公主,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可要失了身份。”
“本公主才不怕,一群蝼蚁下人,他们不敢胡说的。”
踏踏踏。
耳边脚步声传来,三人抬眸间,微微一愣。
花黎歌等人也均停住,视线皆落在南宫梓文还未抽出来的手,被花瑶紧紧楼在怀里,那真叫一个暧昧。南宫梓文连忙抽出手,目光复杂地看着花黎歌,仿佛在说: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花黎歌笑笑,毫不在意。
南宫棋的目光一瞬间落在花黎歌身上便无法移动,少女一袭红衣吸引了他的眼球,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浅浅的笑意,红唇泛着诱人的水泽,直叫人想要一亲芳泽。她的肌肤似玉,似雪,似月色,似盛开的樱花。
凤舞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他的目光炙热,惹来君无祭不悦的眼神,微微倾身,挡住了南宫棋肆无忌惮的目光,同时也挡去了南宫梓文复杂暗茫的视线。
这些人看她的眼神,让他很想戳瞎那两双眼睛。
“见到公主和太子,还不行礼!”从门口就陪着花易墨进来的小公公尖声尖气的叫唤。花黎歌蹙眉,视线落在小公公身上,细细的打量着他,总觉得自己记忆中什么地方突然有一丝牵扯。
“皇兄。”
“参见太子殿下、沙华公主。”
“参见太子殿下……沙华公主。”三人异口同声地行礼,态度严谨,恭敬。
南宫棋微愣,原来,她就是沙华公主,果真是倾城倾国,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不必多礼。”花易墨抬手,开口道。
花黎歌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不需要多礼,还让小公公叫唤什么?真是礼节多麻烦,她要尽快查清真相,找到蛊毒的解药,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皇宫,这里的礼节,非得要她命不可。
花易墨看着花瑶,摇头叹息道:“瑶儿,你是不是又无理取闹擅自邀请南宫公子和棋世子两人进宫陪你玩了?”
“嘻嘻,皇兄,你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几年,怎么会不明白瑶儿的心思。”被点名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爱慕的目光偷看南宫梓文,小脸红得不行。
“你啊!”花易墨无奈地笑着。
花黎歌笑着,你啊,你瞧瞧你那样,别说和你生活了十几年的太子能看出,拿个三岁小孩来欣赏你那一脸娇滴滴的表情,他都能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皇兄进宫是找父皇的?”至始至终,花瑶从未给过花黎歌一个眼神,仿佛她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面对她这种华丽丽的无视,花黎歌表示,如此最好。
“嗯,昨夜公主府被烧,本宫带着皇妹一起进宫面圣,请父皇重新赐给皇妹一个安身的地方。”
“公主可受伤?”南宫棋连忙问到,看着被君无祭挡住的佳人目光写满了担心,仿佛所担心之人不是公主,而是自己的妻子。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目光,君无祭双眼微眯,满是寒意的回瞪着他:“公主很好,不必棋世子担心!”
这话一出,南宫梓文才开始打量着他,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有些明白他是谁,却不知道他应该是谁。
南宫棋只感到寒意从脚下而起,冰冻三尺。
“公主没事就好。”南宫梓文笑道。他昨夜便知公主府着火一事,本来想要去搭救,在知道花易墨赶到后,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花瑶嗤笑一声:“皇妹命大。落崖都没摔死,一场火而已,怎会伤到皇妹。”
花易墨蹙眉,虽然能听出她口中的不悦,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花黎歌毫不在意,对她来说,嘴巴不在她身上,贱人爱怎么说怎么讽刺,与她无关。
“梓文兄,你们接下来要去哪?”不再理会花瑶,花易墨侧头看向南宫梓文。
“白小姐的紫月花园开满了花,中秋那夜我受到她的邀请,邀请我去赏花,我已经让几个奴才去准备马车,同梓文哥哥和棋世子一道去赏花。”南宫梓文还未开口,花瑶倒是抢先说话。
闻言,花黎歌嘴里抽抽,逮着两个大男人一起去赏花?这位公主是不是想和两个帅哥友尽?
“是啊,沙华公主要不要参与我们?白小姐不日前买下来的紫月花园已经开满了各种花。”南宫棋笑脸相迎,尽是讨好之意:“公主府被烧,想必公主一定也受惊了,不如同我们一起赏花,压压惊。”
南宫梓文瞟了他一眼,勾唇冷笑,初次见面,就开始约她赏花,看来,他的激将法真的很管用!
花黎歌推开君无祭,随即瞪他一眼,这货咋回事?好端端的挡住她的视线干嘛?
“也好。”花易墨答到。
花黎歌对着君无祭的干瞪眼瞬间抽了抽,这俩兄妹怎么老是喜欢抢话,别人问他了吗问他了吗?也好?好你妹……啊呸,好你大爷,花瑶看她不顺眼,白姳月因为君无祭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情敌似的,只是她隐藏太好平常人看不出来,只有她这双火眼金睛,才能看透一二。这要是去了还能好?
南宫棋的言语,花瑶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计上心头,她露出甜腻的笑容,满面单纯:“棋世子提议不错,皇妹昨夜必然是受惊的,不如一道去白小姐家赏花,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过她花黎歌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不就是赏花么,和小说的情节没啥两样,无非就是喝茶吃饭的时候下药,或是谁谁落水失足,然后栽赃陷害。
只不过看看谁的套路深而已。
点头道:“皇姐提议不错,可以考虑。”
“好,本公主在马车里等你们,你们和父皇商谈之后,就过来吧。”花瑶再次搂着南宫梓文的手,笑得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