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下,君无祭瘦小的身影穿梭在深林之中,在听到声声痛苦叫声之际停下了脚步,视线移在背对着他的红衣女子身上。
少女纤细的身体,被一袭红衣紧紧裹住,勾勒出少女曲线优美的身材。
花黎歌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空气中危险的气氛也越发清晰,充满杀意的目光看着被吓尿了的黑衣男子犹如看一个死人般。
花黎歌从袖口中再次摸出小刀一样的暗器,挥手而下,几滴鲜血喷在她娇美的容颜上,在白皙的肌肤上划上几滴夺人眼目的殷红色。
“啊!!”伴随着黑衣男子的惨叫声,君无祭不禁勾唇邪笑,这女人倒是手段残忍,冷酷之极。
感受到身后一道莫名炙热的目光,花黎歌下意识的转身,毫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君无祭小小的身影时微愣了一下,心中略微担忧小君会不会被她刚才的举动吓到。
两人四目相对,保持沉默。
一阵夜风袭来,互相亲吻着两人的脸颊,缠绵了半响,才缓缓退去。
君无祭站在原地不动,眼中倒映着月光之下少女的身影。花黎歌唇瓣微微动了动:“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能不能赶来给你收尸。”君无祭隐藏目光中对花黎歌的欣赏之意,恢复傲娇嘴脸。
闻言,花黎歌隐隐感觉一抹腥甜涌上喉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她之前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小鬼头?尼玛当时她就应该带着他出来,分分钟说话把这几个黑衣杀手气得吐血,又何必她亲自出马?
果然魔君之子和他爹一样,都有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夜半时分,听竹苑某阁楼中亮起一盏灯火。
南宫梓文披上一件单薄的华服,身形优雅的靠在床边,一副被吵醒的不耐模样,余光睨了一眼单腿跪地的手下九影,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他们四人都败在了那个女人手上?”
“是,属下赶到之时,已有三人死亡,一人虽然被刺瞎了双眼,但还活着。”九影停顿了一下,又将瞎眼男子从花黎歌那里听到的话转达给南宫梓文。
南宫梓文铁青着脸色,咬牙切齿。他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有点姿色生意上有点手段的女人而已,没想到不仅打败了他买来的杀手,还如此嚣张,他还真是小看她了。想到这里,南宫梓文忽然想亲自一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本少爷从不养无用之人。”一句话,为瞎眼男子定下生死。
九影低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笠日晌午,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花黎歌的耳边响起,吃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眼,花黎歌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疼,试着爬起来却毫无力气。
抬眼打量着白色床帘,花黎歌顿感口干舌燥。
来到这个时代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吧,穿越到这里之后,每一天的时间她几乎是神经绷紧,这一路以来,她建立氿忘阁,勇斗南宫梓文,免不了有些身心疲惫,现代生活虽然苦,至少还有几个朋友在。
莫名的,花黎歌心里泛起浓浓的落寞感和孤寂感。
她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
君无祭与小禹端着药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到花黎歌眼中那抹落寞之色,君无祭不由得动作一顿,再仔细看去,她的目光平淡,毫无情绪。
是看错了吧?!
花黎歌抬眼看着小禹将一大碗黑乎乎的液体放在桌上后又退了出去,一股淡淡的苦涩的药味入鼻,花黎歌嘴角微微抽搐。
将花黎歌苦逼的样子收入眼底,君无祭心情莫名很好,勾着唇瓣调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那么快就轮到你喝药了。。”
花黎歌瞪着他,语气不快:“你别得意,人生自古谁无病?很多事都是轮回的,保不准你哪天会遭报应。”
为君几百年,头一次听到有人当面诅咒他,君无祭压下心中翻腾的怒气,平静的开口:“说的不错,但在那之前我还是会愉悦的看着你全部喝完。
花黎歌瞪着他,死命的瞪着他:“……”。不就是喝药吗,想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她吃过土,吃过蛇虫鼠蚁,那么难吃的东西她都毫不犹豫的咽下了,还会惧怕这一碗汤药?开玩笑!
花黎歌端起汤药,凑到嘴边,一股浓浓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强入鼻中时,花黎歌严重怀疑君无祭是不是故意为了报复她上次不给他蜜枣然后在汤药里加了很多成分?
“喝吧!”君无祭挑眉看着她催促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喝药怎么好起来?”
花黎歌瞅着君无祭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里一边吐槽着君无祭那厮怎么生了个如此腹黑的男娃,一边将嘴巴凑到碗的边缘,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看着少女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君无祭心中有些好笑。
小心的尝了一口,花黎歌顿了一下,下一刻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绿,绿了又青,最后华丽丽的变成黑色。
“噗!”花黎歌喷了。
“噗嗤~”君无祭愉快的笑了。
忍住摔碗的冲动,花黎歌咬牙切齿:“卧槽这是人喝的吗?”语毕,伸出苦巴巴的小舌头在空气中晃了晃。
花黎歌的动作让君无祭忍不住想起不久之前在街巷边看到的……一种名为……狗……的动物,于是君无祭再次干脆的笑了。
清脆童真的笑声的耳边响起,花黎歌正准备怒斥君无祭的行为,却在看到君无祭的笑容时,忍不住呆住了。
男孩弯起了嘴角,像夜空中的弯月,美好而干净,让人狠不下心去破坏。他微眯着双眼,虽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现,却挡也挡不住他那墨黑般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愉悦之色。
这是第一次看到小君笑得如此开心。这样的想法涌上大脑,不知为何花黎歌的心情也稍稍愉悦了起来,不再计较君无祭的报复,端起碗一口口的将药喝了下去,此时,花黎歌竟觉得,嘴巴里的汤药也没那么苦涩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消失在街巷与街巷之间,人们撑着的油纸伞已经被关上,很快,街巷里又热闹了起来。
喝完汤药,花黎歌再次浅浅睡去。
君无祭凝视着花黎歌安静的睡颜,内心复杂,想起了早上大夫给花黎歌把脉后,一脸沉重的说道:“若老夫没料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身中蛊毒,至于是什么蛊,老夫尚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蛊毒惧寒,姑娘的身体会被蛊毒影响导致体寒。估计不久前这位姑娘毒发了吧,所以才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又疲劳过度,不得休息,才会病倒,老夫这就开个药方……我建议让这姑娘好好调养身体,不过十日,自会恢复。”
身处深宫之中,一国公主会身中蛊毒并无奇怪,奇怪的是身为公主的她在凤舞国游走竟真的无人认识?与她相处之久,只见她步步为营,仿佛计划着什么他却又不得而知,甚至也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亲人。
君无祭眯着眼睛,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女人的内心想法,却莫名其妙的想知道她的事情,想看看她会怎么应对未来未知的危险,更愿意看到她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后的表情。
而君无祭却不知道,他此时对花黎歌表现出来的兴趣,将会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深深沉沦,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