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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08.找你试药

沈竹衣从溪边站起身,抬起左胳膊用衣袖揩了揩了脸颊上的水珠,她向凉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娘,大师伯来了。”

“既然来了,你去接他进来便是。”吴婉卿永远是淡淡的,除了沈竹风来的那天让她揪心的疼之外,似乎很难有人再掀起她内心的波澜,往日的眼泪也多是因为思念自己的儿子。来人是吴妙春生前收的大徒弟,师兄妹三人中他最年长。

来者正是那日在入茗楼前拦住沈筠的道人,他与凉亭内的吴婉卿对面坐着,这道人有一个习惯说话之前必定要抖一抖拂尘,仿佛告诉听他说话的人,他之所言都是经过相当慎重的考虑。

吴婉卿道:“虚空师兄别来无恙,我这清净的竹林你是这里的常客了。”一句话听不出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这道人出家前名唤金大全,自幼拜在吴妙春门下,话说当年吴妙春不仅有妙手回春之术,也是江湖中一顶一的高手。在吴婉卿移居竹林后,他曾多次求见都被拒之竹林外。心灰意冷之下出家修道。

原以为堪破红尘,不想他的小师妹在女儿渐渐长大的时候,怕沈竹衣在竹林内生活寂寞又多次邀请他们前来小聚,这样一来二去往昔的情怀渐渐苏醒,他便成了这里的常客。只是往日如火般的热情在几年的修身悟道中隐藏在内心极其隐蔽的地方。

谁道仙家无情,只是修身隐匿罢了,况且他金大全,现时应该唤作虚空道长,仍旧是食人间五谷的凡人,若红尘真被堪破也是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对小师妹的恋慕之情从未轻减。

虚空道:“婉卿师妹,我今日前来不为跟你和竹衣叙旧,我是来告诉你竹风有难。”

吴婉卿紧张的站起来一步迈道虚空跟前:“竹风怎么了?他从我这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虚空道:“他来过竹林?”

吴婉卿道:“来过,我也没想到他会来,我离开沈家的时候他才七岁,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年幼的儿子已经把我忘了,没想到他来了,他还说很想念娘。”她红着眼睛问道:“竹风到底怎么了?”

虚空一抖拂尘说道:“五日前我路过云山寺庙的后山,见他正与一家纨绔公子模样的人起了冲突,像是为了救一个姑娘。他还把那人杀了。我后来便在入茗楼前等候沈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没有认出我,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便自说是算命的为他算上一卦借机告诉他沈宅内有一子有难。我如是说是想让他们早做准备,送风儿远离云州。”在沈筠的名字之前他谨慎的咳了声,他不愿提起他,那个让他小师妹伤心绝望的人。

吴婉卿听见沈筠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不是因为她忘了昔日的屈辱而是因她此刻全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她道:“风儿杀了人。为了救人而杀了人,想那被杀之人也是该死,不算是什么罪过。”

虚空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你可知道他杀的是将军府的人,不是将军府的阿猫阿四,是将军府田老夫人还未过门的媳妇的弟弟,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吴婉卿惊恐道:“将军府?田皓?”

虚空道:“全云州城的人都认为你抛家弃子和田皓私奔了,只有竹风父子知道你在竹林。”

吴婉卿笑道:“我和田皓何来私奔一说。”

虚空道:“你离开沈宅的第二天,田皓不知去向。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关于散布你和他私奔这一谣言的人正是如今沈宅内一手遮天的王夫人。”

吴婉卿听到‘王夫人’三个字,先是冷冽的笑着,接着哈哈大笑笑得眼珠都是痛苦的颜色。

虚空最见不得她这样的笑,笑得毫无遮掩的痛楚,都是为了沈筠,若小师妹愿意为他这么笑一次,他金大全半生的念想算是值得,近来他总是念叨自己出家前的名姓,凡心未了,道家难入。

吴婉卿止住苍白的笑,抬头望向天空,一心空落无处填充。

虚空道:“如今的将军府当家作主的是田皓的儿子,田牧然。青出于蓝,田家的儿子坐了朝廷一品大将军的椅子,拥兵百万保世间太平。可风儿杀了他的舅老爷。”虚空在到竹林之前想过劫狱,将军府的地牢把守都是如云的高手,他一人之力难为之。

那天夜里,他趴在将军府内堂的屋檐上正准备飞身入内勘察地形寻可趁之机,他右脚尖刚点到地面准备施展轻功,右肩突然被按住。按住他右肩的人是何时出现的,内功修为极高,居然连他金大全都没有丝毫察觉。

只见来人一身灰色衣服,带着帽子,轻纱遮面,步履轻盈举足间像是慢点浅水的蜻蜓。那人道:“老道士,跟我来。”拖着虚空的肩膀飞身而去。

虚空道人被拖拽着身体半分办法都没有,任凭来人将他带走。脚踏闲云的轻功连带着他一路向东。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他被拖拽到一处开阔地,站定后只见不远处浓黑的树木掩盖下一座灯火通明的茅屋。

那人笑了笑道:“师兄,你这些年功夫半点长进都没有,想是道家的修炼令人懒惰,还是竹林的风吹得你忘了勤习武功?”原来是虚空的师妹,吴妙春的二徒弟。吴妙春只收了这么两个徒弟,这个做了道士,那个做了尼姑。她便是江湖这几年只传闻不露面的玉笛师太。

虚空道:“玉笛师妹天资聪颖,得了师傅的真传,为兄愚钝让师妹见笑了。”

玉笛师太道:“开个玩笑罢了,别那么一本正经的死样子。师傅他老人家的武功我又还给他了,所以现在的这身本领是我自己的了。”她又笑起来,江湖人定然不知道见血封喉的玉笛的主人竟然疯疯癫癫,笑起来像个傻孩子,完全看不出身怀绝世武功,往往高手总是隐藏着自己。

虚空有些生气的说道:“师傅不仅教我们武功,对我们还有养育之恩,你这样忘恩负义的话,师傅泉下有知是会伤心的,他培养了一个白眼狼。”

玉笛师太道:“老道士,不是我说你,天下的女子你眼中只有小师妹,我可也是你的同门师妹,怎的你对小师妹说话就柔情似水,对我这般刻薄。我说还给师傅就是还给他了,你还不知道吧,那小竹衣可是我的徒弟,师傅教我,我再教竹衣,岂不是还给他老人家了。”

虚空惊讶道:“竹衣是你徒弟,你去过竹林?”

玉笛师太双手环胸一脸傲慢的说道:“当然,我在竹林住过很长时间,小师妹真心挽留,我总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不像某些人总是眼巴巴的等在竹林外。再说竹衣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竟觉得有几分像我,难怪当年我闯荡江湖多少豪杰侠士都拜倒在我玉笛的石榴裙下。”

虚空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当年江湖中盛传的女魔头,如今世人怕是认不出了,做了尼姑剃了头发,居住在这茅屋,神龙见首不见尾。

玉笛师太生气道:“你笑什么?臭道士,难道我老尼姑长得不美吗?我承认小师妹是比我美,可小师妹的美害了她,嫁了那么个人渣,还不如我玉笛一支无束无缚,了无牵挂。师兄,我这才叫出家,你天天抖你那拂尘,以修道为名也不怕呛了世人。”

虚空羞红了脸,被玉笛师妹看穿了隐匿多年的心思让他难为情,他心虚的喝道:“够了,我门从小就斗嘴,老了还这么小孩子家的脾气不怕被人笑话吗?”

玉笛师太道:“被人笑话,我从来都不怕,谁敢笑话我,我就拔光他的牙让他笑得有多丑就多丑。”

虚空摇摇头道:“好了,我的好师妹,师傅都拿你没办法,说吧,今天带我来这里所谓何事?你可知道我刚才正要办一件极其要紧的事情。”

玉笛师太道:“什么事情,救那个小杂种吗?师兄,人都是要死的,你不救他,他会死,你救他,他将来还会死。再说了他是沈筠的儿子,沈筠把小师妹伤得还不够吗?你还救他儿子,真是吃饱了撑的。”

虚空无奈的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是沈筠的儿子不错,可他也是婉卿的儿子。如果被关的人是竹衣呢?你救还是不救?”这个世上最了解玉笛的人就数她的大师兄了。

玉笛师太一听立刻怒道:“那怎么行,竹衣是我徒弟。将军府要是敢把我的宝贝徒弟关起来,我就一锅端了他们这帮兔崽子。”

虚空道:“双拳难敌四手,任凭你武功再高都不可小觑了如今的将军府。你没看见吗?就连牢房的把守都是当年路通镖局的总镖头,还有那个叫西风的年轻人,非等闲之辈。这几年追随田牧然的人越来越多,想必这小子野心不小。”

玉笛师太心知肚明。她哪里不知道将军府高手云集,方才将虚空拖拽而来为的是不让他犯傻,一向疯癫痴笑的她这是在救他,玉笛对虚空道:“怕是你还没救出那个小杂种,自己就被关进去了。到时候我还得想办法救你,你为了救小师妹的儿子送了性命,小师妹会自责一辈子。岂不是顾此失彼?”

虚空焦急的说道:“那我也得到竹林去告诉小师妹,好让她心中有个打算,我们三人合力再想办法营救风儿。”

玉笛道:“三人合力?小师妹虽和我们同门,她是师傅的独身女,从小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最后还不是我们两个去送死,田牧然后生可畏啊,不好惹,不好惹,我可不去。为了那个小杂种丢了性命,不值得。”

虚空怒道:“你不去,我一人去便是,为了小师妹就是我死了,我也无怨。”

玉笛道:“那你死去吧,今晚我拦了你,明日你若再要去,我决不阻挠,空有匹夫之勇,难怪小师妹会嫁给沈筠,我若是她也不嫁你这样的莽夫。”

虚空被戳中了痛处,半天不做声。

他转身要走,又被玉笛拦下。

虚空道:“你说不阻挠,为何还要拦我?”

玉笛眨巴着童真的双眼道:“我说明日不拦你,不是今日。”

虚空转而哀求道:“我的好师妹,师傅的得意门生,您今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玉笛神秘的笑着说:“找你试药!”她阴险的看着虚空,看得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