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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27.右卫军统领

沈竹衣随着田牧然到得北边军营。

军营校场上的一众将领中,沈竹衣远远的看见沈竹风也在其中,而且他也是一身披挂,英姿勃发。好一个少年郎。

沈竹衣走上前喊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妹妹,你怎么来了。”他比她还要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田牧然陪着她一起。

“你参了军怎么也不告诉家里一声,爹和娘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他总不能说是田大将军让他不要知会家人,田牧然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逗弄一番沈竹衣故此让他暂且不和沈家的任何人联络。

田牧然接过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怀着一腔热血不报效国家,却要何为?整日婆婆妈妈的姑念家务事岂不是自毁前程。”

沈竹衣不理会田牧然的话,她对沈竹风道:“既然你安然无恙的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对了哥哥,小雪可担心你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

“小雪这丫头。”沈竹风意味深长的说。

“哥哥,既然你在这里,军营也不是我的久留之地。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回去告诉娘。”

田牧然掰过她的肩膀严肃的说:“沈竹风他现在是我的右卫军统领,别一口一个‘参军’的说,你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沈竹衣的眼睛里没有关于军衔品级这些内容,她问道:“右卫军统领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要感谢你对我哥哥的关照。”

田牧然道:“这样客气反倒生分了。”

沈竹风心想:田牧然会如此器重于他完全是因了沈竹语的婚事,他对沈家的愧疚。他接下来却听到田牧然对沈竹衣说:“我田牧然的军营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京都的太后和皇上也不敢轻易动我的一兵一卒,所以我把你哥哥安置在军营是为了回避丞相乔远。”他说着一步步靠近她,他说:“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你,你是否明白我的心意。”

沈竹风顿悟:原来田大将军口中要娶的沈家小姐是自己的妹妹,而不是沈竹语。

沈竹衣用竹笛拨开田牧然的手说:“不管怎么说我代表沈家谢谢你。”

“哥哥,娘很想你,你随我回去看望她,可好?”

沈竹风征求的眼神看着田牧然。

田牧然对沈竹衣道:“他现在是我的右卫军统领,责任重大不可擅离职守。”

她一心寻到了哥哥却不能和哥哥一起回家,心中失落。这时候想到母亲,沈竹衣心道:我得赶快回去告诉娘,说哥哥无碍,免她牵肠挂肚。

沈竹衣借口到处看看,找着机会偷偷溜走。田牧然一直在校场等候,不见她来。天已经黑了,偌大的校场只他一个人,他说:“又让你跑了,本将军非要把你抓回来,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不可。”

乔菲玲在将军府近来诸事不顺,她的世界里除了田牧然再没有其他事情。晚饭后她于房中闲坐。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贴身丫鬟。

丫鬟被她这样一看,本能的摸了摸脸说:“小姐,奴婢的脸上有什么吗?”

“你脸上除了鼻子眼睛什么都没有,哎,我说,谁说我看你了。我是纳闷这将军是怎么了,待我再不如从前,以前的将军可不是这样的。”

乔菲玲失落的低垂着脑袋,手不由自主的搓着桌上的手帕。她说:“将军要娶沈家那个贱婢,我以为是将军变了心,可是他让沈竹语出了那么大的丑。想不通,想不通......”

丫鬟道:“小姐,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想说你就说,矫情什么?”

“奴婢听说,白天将军不是一个人在床上,听雨楼的下人私下里闲谈,说我们离开听雨楼以后从床上下来的不止将军一个人。”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乔菲玲难以置信。她像是一只准备投入战斗的刺猬,怒道:“是谁?”

“是......是......”

“是谁你倒是说啊,结巴什么,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丫鬟吓得连连称是,她说:“是沈家的公子,长得最俊俏的那个。”小丫鬟无限神往的回忆着沈竹衣的脸,一时忘情的说:“沈家的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就是潘安在世想是也不能与他相比。”

乔菲玲骂道:“犯什么花痴呢,你!”她重重的在丫鬟的臂弯上狠狠一揪。

“奴婢该死,小姐恕罪。”

“将军怎么会和他在床上,这不太可能。”乔菲玲审讯犯人一般的问道:“是不是你听错了,肯定是那些下人瞎说八道。”

丫鬟道:“千真万确,他们还看见将军对沈公子举止暧昧。这事都在将军府传遍了。”

将军府下人们的八卦和传播八卦的能力不相上下。

丫鬟试探的语气道:“小姐,你说将军会不会是突然转性,改喜欢男人了。”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于乔菲玲说京都丞相府,家书一封。

乔菲玲拆阅家信后满意的合上,她冷冷的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今晚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丫鬟屏息,杀戮的血腥在乔菲玲的言语间散开。

她口中哼唱着儿时学会的歌谣,乔菲玲一旦遇上什么开心事情总是无法自拔的迷恋这首童谣:

山遥遥,水迢迢,明月上柳梢。

雾渺渺,雨悄悄,海水忙涨潮。

风萧萧,雪飘飘,姑娘开口笑......

沈宅内蜡烛燃烧的咝咝声,沈竹衣正在为母亲揉着肩膀。沈筠在对面坐着,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夫一妻制的模范丈夫,眼里心中只有目前的妻子和孩子。王小凤和李菁都在各自的房中孤独的赏着天上圆满的月亮。

月圆人难圆,最初祈求的圆满都被岁月的筛子放逐了。

王小凤的今天是自己一手操控的,可怜的李菁却是沈筠一次酒后的错误,沈家的二少爷沈竹声来自那一次错误。

新人笑,旧人哭,沈家却相反。

谁说的长情不能长伴,谁说的长情不能长守。

吴婉卿抚着女儿的手背说:“歇着吧,娘还没有到很老的程度。虽是近来倦怠是因为你哥哥的事情,我始终心中烦闷提不起精神。”

“娘,我正要跟您说此事。”她停下给母亲揉肩膀,在父亲和母亲之间徘徊踱步,她说:“爹,娘,你们知道我今天见着谁了吗?”

吴婉卿端起茶杯呷一口道:“你不是去见师傅了吗?你师傅,她可好?”

“是怕您担心所以没说,我没有去看师傅。我去了将军府。”

沈筠道:“怎么不让爹陪你去,或者找你二哥也可以,你一个人多危险。”

“爹,你们都那么惧怕将军府,好像我去了就会丢了性命似的。”她瘪瘪嘴不以为意的说:“将军府没有那么可怕,田牧然虽然可恶,他也是个人,不是什么毒蛇猛兽。”

沈筠心有余悸的说:“毒蛇猛兽算什么,你刚回云州对这世间的事还不了解。京都的皇宫都不如将军府的花园,皇上和太后空是坐拥天下,他们对田牧然都很是忌惮。”

“爹,那是皇上和太后的事情,与我们老百姓无关。对于我们沈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哥哥,他现在很安全。”

吴婉卿一听立刻站起来激动的握着沈竹衣的手:“你见到风儿了,真的?他在哪?有没有受伤,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沈竹衣安慰道:“哎呀,娘,好好好,一切都好。他在将军府北边的大营。”

“什么?”沈筠夫妻二人异口同声道。

“哥哥现在是田牧然的......什么,我一时竟说不上来,让我想想。”她手掌心托着脑门冥思苦想,突然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右卫军统领。”

沈筠不敢相信,怀疑的问:“竹衣,你是在安慰爹和你娘吗?话说得也太假了,右卫军统领,怎么可能。风儿不曾参军,毫无战功,怎么会一跃做了右卫军的统领?”

“爹,您看我像是撒谎吗?因为做了田牧然的右卫军的破统领,所以哥哥不能擅自离营,所以才没有回来看望爹和娘。”

沈筠捋了捋胡须,白思不得其解。

他自言自语道:“事情怎么会发展至此,田牧然悔婚在前,又给了风儿这样高的权利和地位。这到底是要毁我沈家,还是有意提拔风儿?我沈筠活了半辈子了,头一遭听说这样荒唐的事。”

“爹,您就不要再胡乱揣度了,如今哥哥没事,不是皆大欢喜吗?田牧然说了他的军营是安全的地方,把哥哥安置在那里是为了回避丞相府的人。”

沈筠陷入深思。

吴婉卿却不多想,只要她的儿子平安,她已经对诸佛菩萨心怀感激。她心想:田牧然为了保护风儿才这样做。我的女儿如今长大了,想是可能留不住了......

她端详着沈竹衣,是啊,这才是田牧然要娶的沈家的小姐,念及沈竹语仍旧觉得心中不忍。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十分哀婉的说:但愿竹语觅得有情人,莫要恨你才好。

一阵长长的叹息,这叹息也无法缓和沈竹语心中的伤痕,也冲不淡她对田牧然的一厢情愿,一往情深。

她的深情,只是路人对风的留恋。

是夜,万籁俱寂,人心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