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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37.茶杯碎裂

田老夫人轻蔑的冷笑一声:“吴婉卿十八年前就离开了沈家,十八年后又多了个女儿出来,世人还道是沈筠专门做替人养孩子的事情。”

“老夫人对我沈家的家事了如指掌,想必也知道我娘是身怀有孕离家出走,您又何必恶言相向,岂不是糟弃了常日里的佛前久叩?”

田老夫人怒目圆睁。

门外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主子大刀阔斧迈步入内,丫鬟缩手缩脚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看阵势就知是乔菲玲。

人还未完全站定,就听到:“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老夫人说话?”

沈竹衣反唇相讥:“你又算什么东西,对着将军夫人大呼小叫?”田牧然一听,心下赞叹:竹衣不愧是江湖儿女,即使今后他因战事外出,也不怕她在府中会受人欺侮。

他十分得意。一旁观战。女人的口舌,口水,男人都是能避则避。

乔菲玲哑口无言,思考良久才得以回道:“我乃当朝丞相的女儿,你一个普通百姓人家还想跟我相提并论,简直不识好歹。”

“菲玲小姐说得正是,我不仅不能和你相提并论,我还不跟你一般见识。”沈竹衣对丫鬟道:“牡丹,倒茶。这半日的口舌我都渴了。”

牡丹恭恭敬敬的端来茶水,将要走到沈竹衣跟前。

乔菲玲向同来的其中一个婢女使眼色,那婢女故意伸出右脚,牡丹被她绊着扑地跌倒。

惊呼一声,手中捧着的茶杯已摔出去老远。田牧然见状,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颗棋子,腕上用足力道打将出去。

他一时紧张忘记收回力道。

田牧然即使按兵不动,单凭沈竹衣自己也能躲得过,不过一个茶杯而已,就算是使暗器的行家也不在话下。

他见她有危险,不假思索只想护她周全。一瞬间,茶杯碎裂成渣,二道浸泡的茶叶舒展开和杯中的水同时随着茶杯的崩裂喷洒向四周。

田老夫人和乔菲玲的头发上都粘着湿答答的茶叶,衣服上有杯子的碎渣和茶香未散的热水。

沈竹衣看得明白,也知乔菲玲是故意支招对付自己。她微微抬了抬眉毛:“还是做主子的没见识,以为下人的脚上也长眼睛。”

她走到伸腿来绊的那个婢女跟前看着她,不温不火道:“以后走路,当心脚下!若是哪一天绊折了腿,我可不救你。”那婢女却不怕她,仗着乔菲玲皇亲国戚的身份。她心想没能让沈竹衣出丑反倒茶水泼了老夫人和小姐,急着寻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她眯缝着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我家小姐和大将军可是太后钦点皇上下旨御赐的姻缘。”

“你说这个是想提醒你家主子,空有虚名吗?”

她转而对乔菲玲说:“菲玲小姐出生高贵,就连身边的丫鬟都懂得审时度势,当真难得。”

乔菲玲只顾着用手帕擦拭头发和衣襟,沈竹衣的话她无瑕理会。

田老夫人却不管不顾发饰和衣服,头顶着几片茶叶。她的心思一直记挂着经年月久没有半点音信的丈夫。

“沈竹衣,你和你娘这些年都在哪里?”

沈竹衣见她还如此镇静,无半点失态,心中也生敬佩,她回道:“我和娘一直在竹林居住,十八年从未离开。”

“西郊的迷宫?你撒谎,那里的路无人走得出。”

“迷宫?我们却如履平川。”

田老夫人支吾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你在竹林除了你娘,可曾见过什么人?”

“老夫人,您想打听谁,直接明了说。”

“我丈夫,田皓,将军府的老将军。”

田牧然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见她们没完没了的到听雨楼来打岔,心里厌烦。在母亲面前,他忍着怒气:“娘,竹衣才刚回云州来,怎么会认得爹?”

田老夫人斥道:“你知道什么,你的爹当初为了她的娘抛妻弃子一去不返。云州城中谣言他二人私奔了。”

“娘,既然是谣言,您何必当真。”

“现在不是谣言的问题,而是你爹他到底在哪里?”

沈竹衣这才听得来龙去脉,心道:原来这田老夫人认为失踪多年的丈夫和娘在一起,娘对爹深情一片,她真是以狭隘之心忖度他人。可总不能把实话说了,说她师傅藏了昏迷不醒的老将军在茅屋。

听得明白后,她看到田老夫人的多年等待后无奈的神情。期盼着再见到丈夫的希望之火临近熄灭又被沈竹衣的出现一下子点燃。

死灰复燃在一颗老去的心上,心殇。

她按下先前的几番言语交谈之后对田老夫人的不满,体念她思夫心切。

道出和母亲的实情以让田老夫人宽心:“我和娘一直住在竹林,只有我们两个人,究竟是哪一天去的那里,我也不知道,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很多年除了娘以外,我只见过两个人,大师伯和师傅。”

田老夫人认真听着:“你说金大全?”

“大师伯已经出家修道,人称虚空道长。”

田老夫人点头:“想必你师傅就是玉笛师太了。”听她提到师傅,不由得心虚。

沈竹衣清清嗓子:“正是,我不认识田老将军,也从未见过。我娘对爹的感情天地可鉴,她常年守着竹林,追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爹,跟他人无关。虽然娘没说过,但是我知道,一定和爹有关。”

田老夫人心想:如此说来,皓哥到底在哪里?有吴婉卿的地方都找不到。

待要开口再问些什么,又想不到该问什么才好。

田牧然走过来站在母亲面前,将沈竹衣挡在身后,他对母亲说:“娘,这一天您也累了,早些回花田去歇息。眼看太阳偏西,这夜凉露水重,还是提早些时候较好,不要等到漆黑的摸黑赶路。”

田老夫人侧过身,侧脸对着他:“新媳妇的茶还没喝上一杯,急什么?”

“儿子是考虑您一向不喜欢在府中留宿。”

田牧然是在下逐客令,碍于田老夫人是自己的母亲,不方便明说。沈竹衣歪着脑袋站在一边看他们母子对话的场景。

田老夫人下令常年在花田陪伴她的丫鬟侍女和其他下人们都留在将军府内不必返回。

田牧然转到母亲正面:“明晨儿子会带上竹衣在前厅给娘奉茶。”

命令道:“来人,将红烛点上,送老夫人回房。”

田老夫人带着众人,她对还站着不动的乔菲玲说:“还不走,等着别人赶吗?”

乔菲玲不情愿,不甘心的跟在后面。从听雨楼出来她快步追上众人围着的田老夫人:“老夫人,您说,您说,菲玲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将军他娶了那个女人。”

田老夫人恢复了先前的不屑,思念丈夫的一面柔情已经藏得严严实实:“不过是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你和牧然是御赐的婚事,她先脚进门就一家独大吗?”

“可是将军毕竟娶了她。”

“娶了就娶了,菲玲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出自侯门将相之家,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到时候你嫁给牧然,这将军府内哪个看不惯,赶出去就是。”

乔菲玲想起上午时分的屈辱,哭诉道:“老夫人,您是不知。”她一面掩泪说道:“那个沈竹衣她今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菲玲大打出手,您看,您看我的脸。”她小心翼翼的指着红已退肿未消的脸颊。

田老夫人怒道:“岂有此理,简直狂妄嚣张至极。这将军府有我在一天,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老夫人,您可得替菲玲做主。菲玲从京都丞相府远赴这云州,身边也没半个家里人,一直将老夫人看作母亲一般。”

“你的孝心,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任由她。”

“可是老夫人,将军对她却极是迁就。”

“牧然是我的儿子,他不会为了个女人忤逆他的娘。”

乔菲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试探道:“可是老夫人,今天将军他对您......”

田老夫人在脑子里硬是搜寻过去的心结,她伤感的说:“二十年前,就有三个男人对吴婉卿不可自拔的迷恋,这其中包括牧然的爹。吴妙春的大徒弟金大全,还有沈筠。如今她的女儿形貌犹胜当年的她。一样的狐媚子。”她恨吴婉卿,咬牙切齿。

“那将军会不会也像......”她不敢直言。乔菲玲是想说,会不会也像老将军那样。

“我的儿子,我决不允许,除非我死了。”

乔菲玲听她这么说,心下稍安。

听雨楼的红烛闪动,窗外起风了,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势由缓到急。

这是沈竹衣在听雨楼的第一个晚上,二人一如此间的名字,听雨!

雨滴拍打着屋瓦砖石,和着风一阵一阵的从屋顶的夜空卷落下来。

屋顶上有一个人,漆黑的夜里,他漆黑的背影,是西风。

他一只手扶着剑,坐在屋顶上,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全身湿透,一任风吹雨打。手中的长剑在雨中,剑柄没有余温,周遭都是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