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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13.不可理喻

将军府和沈家的整个事件,最有先知先觉的人想必就是沈竹风了。话说那日他在众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之后睡意袭来,将军府随便一个下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与沈竹风搭话的那个更是了得,索性将他安排在客房小憩。待他醒来时候已是午饭时间。

他被带领着往东膳厅走,将军府的东膳厅是宴请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的地方,今日一席四人入座,沈氏父子就占了三个。沈竹风一入东膳厅看见了父亲和二哥,他更是费解,今天是唱哪一出,难道将军府怜悯他们父子情深,特意安排了这最后一餐的相聚。

田牧然就是在席间道出了要娶沈家小姐的要求,沈竹风本想问他:将军想娶的是沈家的哪位小姐?不过他又想到沈竹衣一直住在竹林,田牧然根本没有可能认识她,再者想,还有乔菲玲那个嚣张的女人整日赖在将军府里不走,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到这样的境遇,至于沈竹语,他就没有那么多担忧了。这么一想,沈竹风为自己的狭隘和自私深深的自责。

饭毕,沈筠起身恭敬的说道:“沈某感念大将军安排我们父子相见,都是老夫教子无方,还请将军责罚我一人。”

门外传来:“责罚你一人,你以为你是谁?”乔菲玲气呼呼的叫嚣着,完全看不出是丞相的女儿,倒是像极了集市卖豆腐的凶婆娘,她今日的脂粉看似淡了些,再仔细瞧瞧脸上一小块一小块的地方还是厚厚的堆积着,想是淡了的是被眼泪冲淡的。当她得知田牧然在东膳厅宴客,客人就是沈氏父子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往日在田牧然面前悉心护持的温柔婉约的形象完全颠覆,直回了她还在乔远羽翼下的样子。

沈氏父子均是心中有数,也都沉默着不搭话。田牧然开口道:“菲玲,你如此无礼也不怕被人笑话,惊扰了本将军的客人,也丢了乔丞相的脸面。”乔菲玲呜咽着:“多谢将军还惦记家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我们文彬已经......已经......怕是承受不住。都是他!”她手指着沈竹风道:“是他杀了他,请将军将此人就地正法以祭文彬在天之灵。”

田将军道:“本将军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文彬平日里仗着将军府在云州都干了什么,你比我还清楚。云州不是京都,我田牧然也不是乔远。”乔菲玲道:“将军此言何意,莫不是叱咤风云的田大将军害怕得罪沈家?”她冷笑着道:“我已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爹爹见了我的信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就由不得将军,还请将军不要怪菲玲不念多年相知之情。”

乔菲玲不可一世的气焰实在叫沈竹声看不下去,他大声说道:“乔公子无视国法,在佛门清净之地对一个姑娘图谋不轨,三弟几番劝解,他却不为所动。他在云州坏事做尽,如今死了倒称了人心,我三弟杀他也属无心之失,话说回来这样的祸害除之大快。乔小姐既为丞相千金应该有体恤百姓之心却为一己私怨不问是非。”他的话让沈筠捏了把汗,虽说自从见到田牧然的面他们父子都受着前所未有的礼遇,可将军府毕竟是将军府,田牧然那张难以揣测的脸上,谁又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翻脸呢。

只见田牧然离席将双手背在后面走到乔菲玲跟前,他伸出右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看向她的眼睛深处,目光中的冰冷让她不寒而栗。田牧然道:“听着,不要试图挑衅本将军,我见多了无礼叫阵的人,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下场吗?你要明白乔丞相年事已高,呆在京都服侍太后左右乃是上策,云州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有我田牧然在一天就是太后和皇上要杀云州的一个百姓也得问过将军府!”他用力的放开手将乔菲玲丢在一边对一直冷眼旁观的西风使了个眼色,西风会意对守在门外的家丁道:“把菲玲小姐带下去。”

乔菲玲居住在将军府的这段日子还是第一次在下人面前颜面无存,她回到房内紧闭房门趴在桌子上匆匆写着:“父亲大人在上,云州田牧然无意为文彬之死开罪沈家,究竟事出何因女儿无从知晓。请爹爹为文彬报仇,现下田牧然对沈家百般退让,切记此事莫要伸张。女儿菲玲叩禀。”

乔菲玲的这场闹也确实扫了田牧然想与沈家详谈婚事的兴致,他特意留下沈竹风后让西风送客。沈筠心想:将军府是不会轻易放人。他一路上心事重重一言不发,沈竹声道:“爹,都怪儿子鲁莽说了不该说的话,致三弟仍旧被将军府扣留。”沈筠叹口气道:“即使你什么都没说,田牧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风儿放了。回去再说吧,他若真心想与我沈家结亲,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仅沈筠这样想,就连一口回绝的王氏也这样想。沈竹语要是嫁给了田牧然,她不就成了大将军的丈母娘吗?也算是熬到了出头之日,到时候再给儿子谋个一官半职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她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一心想叫沈竹风死,这样似乎更遂了她的心,等到田将军一怒之下将沈竹风杀了,那个时候她会亲自派人到将军府说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这边她再告诉沈筠自己开始不愿意是因为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后来又愿意了是因为将军府实在得罪不起。一想到吴婉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就感到浑身痛快。她这半生,恨透了她。她恨吴妙春那个老贼对她的父亲见死不救,连带着恨上了她。吴婉卿嫁给沈筠,整个江湖一夜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为此事买醉的豪侠露宿街头,她更恨她,现在自然连带着恨沈竹风,还有她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上十分的小儿子。

王小凤的心里也是苦涩的。虽说她如愿嫁给了沈筠,可他心里只有吴婉卿,宿在她房里的梦中依然叫着吴婉卿的名字。

王小凤在无限的遐思中沉浸,沈筠已经进了门,她却毫无察觉。沈筠道:“老二,竹语的婚事你怎么看?”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沈家的二夫人也不含糊,她道:“久别重逢,老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我当是瞧我来着,还是为了你那宝贝疙瘩心头肉。”沈筠被她说得面上无光,红着脸说道:“都一把年纪了,这样说话孩子们听到多不好。”

沈筠道:“老二,我是诚心来跟你商量竹语的婚事,按理说能嫁进将军府是多少人家求不来的,这对竹语未必不好。”

王氏的心像被锥子一遍遍的刺着:“未娶妻,先纳妾。皇上指派的婚事,我们沈家这样的门户如何在将军府立足,老爷想过竹语的感受吗?当年我眼巴巴的嫁给你,这些年你心里装着谁你最清楚,为人妾室还不如一件衣裳。你当我王小凤也和李菁那个贱婢一样做了你沈筠的妾就攀了高枝?这桩婚事我绝不同意!”

沈筠道:“真是不可理喻,老三那样好的性子何时得罪过你,让你这般背后轻贱她?”

王氏吼叫着:“我不可理喻?还请老爷去找你那温婉贤淑的婉卿,让她自己去嫁,我看她徐娘半老风韵得很,说不准就成了,到时候我们沈宅还省了粮食。”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沈竹语突然站到门口,她眼里噙着泪道:“娘,您怎么会这样?大娘和三娘她们那样善良,您怎么可以这样讲话?”

王氏冷笑着道:“我白养了你这么个东西,这才有人提亲就翅膀硬了说教起你娘来了,将来要是嫁了人是不是连娘都忘了?狼心狗肺!”

沈竹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她的眼泪哗哗的淌。

“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愿意嫁给田将军,娘既然嫌弃我,那就当我死了好了,免得给您添堵。”沈竹语泣不成声。

王氏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重了,她也是被气昏了头。沈筠不知该劝哪一个,他走过去拍拍沈竹语的肩膀,这一拍彻底把少女脆弱的心拍碎了。她趴在父亲怀里直哭了半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老爷喝茶时不慎泼了衣裳,面前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晚上沈筠召集沈宅上下,连一向深居简出常年青灯古佛长伴的沈家三夫人都来了。

吴婉卿一派正房大夫人的派头在沈筠旁边,沈筠对众人道:“我们沈家要办喜事,我沈筠要嫁女儿,大伙听着,关于嫁娶的一切物品都要准备妥当,明日阿东去将军府回话说沈宅愿意与将军府结秦晋之好,沈家的小姐愿意嫁给田大将军。”

沈竹衣坐在母亲身边,脸上挂着没有半丝杂质的笑容悄声对母亲说道:“娘,回家真好,这下可热闹了,竹语妹妹要嫁人了。”

吴婉卿揶揄道:“你也是沈家的,你什么时候嫁人人?等你哥哥娶了亲,你也成了家,娘这颗心也就放下了。”吴婉卿想着沈竹语嫁去将军府,她的儿子就可以回来了,在这短短离别的日子里,又要见面,她无限感慨一心期待。

沈竹衣道:“娘,我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