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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43.相思绕人

五匹马整齐的排列在将军府门前,西风和田氏姐妹在一旁等候田牧然和沈竹衣。田牧然率先跨上马鞍,对仍旧站在地上的沈竹衣伸出手:“来。”

沈竹衣问:“就我们五个人去吗?”

田牧然点头。

“五个人,五匹马,我何必要和你同乘一骑?你不为人想,也为马想。一匹马驮着两个人,多累。”刚说到‘多累’,她左足微抬,飞身上马。将缰绳握在左手,右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根马鞭。

马鞭在空中虚晃,发出清脆的霹雳声,随着这一声马向大路上狂奔。沈竹衣在马上回过头来,对其余四人喊道:“快点,我不知道去花田的路。”

田牧然正欲赶来,门内窜出一个着急忙慌的下人,在田牧然马头之下禀道:“大将军,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有什么要紧事?”

“这个老夫人没有说。好像是京都有人要来,或许明日就到。”

田牧然道:“既是明日之事,待到明日再说。”

那人又道:“可是老夫人要大将军一定过去一趟。”

田牧然不作理会,双足一夹踢马肚,追着沈竹衣去了。余下三人都迅速上马,紧跟在后面。后面三骑并列而行,田大在马上对西风道:“西风哥哥,夫人原来这般厉害,却还要我二人来保护什么?”

田二道:“姐姐说的正是,夫人保护我们还差不多。西风哥哥,你看夫人刚刚那一下轻功,我们姐妹可学不来。”

西风心道:“你们太重了,飞不起来。”心中这样想,面上依旧不理他们,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那马更是没了命的向前跑,将田氏姐妹二人远远丢在后面。

田二问道:“姐姐,我们要不要也赶上去。”

“去花田的路,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把马和我们的眼睛都蒙上,我们也能走到。不赶,做女人何必那么狂野,我要是夫人就和大将军同乘一匹马去,有什么不好。”

田二道:“就是说,要是西风哥哥让我和他同乘一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自己骑马的。”

“你和西风哥哥同乘去了,丢下我可要怎么办?”

田二像是真的就要坐上西风的马一样,笑着说:“自然带上你,我们姐妹何时分过彼此。”

田大口中囔囔的:“夫人说的,不考虑人,也要考虑马的感受。”她在马身上轻踢一脚说:“你觉得这不中用的畜生,行吗?”

田二失落的低下头,不是为自己的胖,而是为不中用的马。

姐妹二人被前面三人甩得老远,在后方缓缓而行。

西风赶上田牧然和沈竹衣,他放松缰绳,在二人马后,不超越前去。所为的鞍前马后应该就是此时的西风,他很想赶上去,与沈竹衣并排,在风驰电掣中望一眼她的侧脸。西风在脑子里想象:竹衣姑娘,一定会转过脸对他笑,还会说:“木头,原来是你?”

她一直叫他木头,他在心里一直叫她竹衣姑娘。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是如假包换的将军夫人。沈竹衣口中的木头,话渐渐开始多起来,连木头本身都未发现这一改变。

也开始笑了,不过笑得时候,总是因为她在,她的脸,她的背影,都勾起西风嘴角被岁月的寒冬冻结的笑。

沈竹衣骑的那匹马,突然狂乱不安的发起疯来。

她紧紧勒住缰绳,每一鞭都抽打在马身上,收效甚微。仍旧是发疯的,只见那马前蹄高高抬起如直立状,将她甩下马去。

将军府的马,都是纯正的草原马,加上平日里草料丰富,一个个养得毛亮膘肥。这一甩,沈竹衣措手不及,身体向半空抛去,脚下空虚,不落实地。

加上突如其来的这一惊吓,身子竟如柳絮一片在风中悠荡。西风见状,双足已踩上马背,人站立在马上,潜运内力,准备运轻功飞去接住她。

一阵劲风,呼的一声,来不及看清楚,田牧然已经将跌下马来的沈竹衣抱在怀里。

沈竹衣惊魂未定,感到坠落的身体并不疼痛,软软的触着某个人的筋骨皮肉。抬头看,不是别人。

田牧然抱着她,手臂用力,双足放轻,落回了自己的马上。

他道:“早跟你说了,和我同乘。你看,老天都惩罚你不听话。”沈竹衣像是被吓到的孩子一般,双手揽着田牧然的脖子,不愿意松开。

踏实又安全的感觉,由他的皮肤传递给她。那个男人胸膛的心跳,律动有序,每一次跳动都给她说不出的静谧和安逸。

西风静默的看着,他座下的马蹄,有一下没一下的踩踏地面的尘土,像是一个旁观者想徒劳的安慰他。

一匹马,两个人,绝尘而去。接着是一阵马蹄声,扬尘而来的田大和田二。

田二勒住马对西风说:“西风哥哥,大将军和夫人已经走远,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田大说:“刚才我们远远的都看见了,受惊的是夫人的马。你怎么像被吓得丢了魂似的?快走吧。”

田大说完,抡起马鞭抽打一下在西风胯下还在踢踏的马。三人又赶上去。

田牧然和沈竹衣在马上,奔不多时候,二人按辔缓行。

沈竹衣道:“这一路的风景,越来越美。”

转脸向田牧然问道:“你们将军府的花田长什么样子?”

“什么你们,我们?你现在是谁,你可知道?”

“你不是当着很多下人的面说了,我是将军府的夫人。”

田牧然道:“既然是将军府的夫人,怎么还嘴上见外,你们我们的分得那么清楚。”沈竹衣于马上拱手道:“小女子认生,初到贵宝地,一直只身是客。大将军莫怪!”

田牧然在她脸颊亲一口道:“顽皮。”

沈竹衣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木头,田大,田二,他们就在后面,你这样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认为很好。谁敢说不好?”

沈竹衣不愿跟他较劲,直说:“好好好,你说好就好,行吗?”

田牧然问:“你为什么要叫西风木头?他又不是没名字。”

沈竹衣哈哈笑:“你不觉得他真的太像一根木头了吗?估计他会说的话都很少,我猜,他都不太会笑。”

“西风自幼长在将军府,他的爹娘我们没有见过,他自己都没见过。”

“他在将军府长大,你们怎么会连他爹娘都没见过?”

田牧然叹道:“那年西风才三岁,是爹把他带回来的。爹说是在街上捡的。当时是冬天,他只穿着很单薄的衣衫,手脚满是冻疮,鼻子都冻破了。我们问他话,他什么都不说。爹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西风。后来两年他都没说过一句话,将军府的人都忘了他是会说话的。我们都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个哑巴。”

沈竹衣听着眼眶红了,眼泪打转几圈在眼睛里无法立足还是滚落在脸颊。她悲泣道:“西风真可怜。她想到自己在娘肚子里就和爹爹还有哥哥分别,心中十分伤感。感伤之余说道:“牧然,你爹他真是个好人。”

突然,她有一种冲动,她很想掉转马头,往玉笛师太的茅屋去看他的父亲。那个宅心仁厚的老将军。

未经师傅的允许,她又不敢贸然前去,惹怒了师傅,田牧然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亲爹。沈竹衣脑子里盘算着,该如何行事才能完美。

玉笛师太行事怪异,岂是她能左右的。

田牧然听她提起父亲,也颇有些触景生情。这景正是百步之外的花田。他说:“这里的花全部都是我娘种的,她思念父亲,年年月月的,这一大片花田。”

女人如花,经不起岁月的风雨。田静的花田里,隐蔽着她对丈夫历久弥新的思念。她不住在富丽堂皇的将军府,在这荒野度日。是心中对丈夫遥遥无期的归期已经绝望,她却依然在荒野等着他。

漫长的寂寞如何熬过,那么,种花吧。一株,两株,牡丹,海棠,月季,菊花,梅花,杏花,桃花,四季总有开着的,默默待着,这一场花谢,等那一场花开。

深秋长夜里,孤灯下的一首诗:

秋深霜降枝头冷,黄花影里雁南行。

几番随风飘来去,掌灯独卧倦诗经。

只忆那年情深处,一场冰雪化干净。

风吹残年双鬓改,两颊横纹又添新。

沈竹衣抚弄着手边的一朵她叫不出名字的花对田牧然说:“你们都将这地方叫作花田?”

“贫瘠荒野之地,开垦成田,没有种植粮食,都种着花,不知是谁叫她花田,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就这么叫开了。应该是娘,她和爹都姓田。”

顺着早已开辟的小径,沈竹衣向百花之中走去,花香绕人,正如相思绕人。她走着走着,回过头,田牧然跟在后面。

沈竹衣心道:“这人就在我身后,一回头就可以看见。这多好。”爱情是什么,她解释不出,只知道,一回头,他就在身后,真好!

田牧然见她站着不动,几步上前来正欲问一句:‘怎么了?’

站着的人儿,如一阵风柔软的扑向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