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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情 第十八章 往事

红烛幔帐,新人惶惶。

娄子傅看一眼坐在床沿的略渠,淡淡道:“休息吧。”

之后他来到略渠身旁,想就着最后一丝亮光,帮她摘掉她头上的凤冠,只是手还没碰触到,就被略渠闪身躲开。

“我自己来吧。”

面对以后要共同生活的娄子傅,早已习惯独来独往的略渠,不仅有点不适应,更是感到害怕,这种害怕并不是娄子傅施加给她的,而是她自己心里萌生出来的,她害怕自己假戏,做了真。

略渠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娄子傅则环抱着双臂站在她的身后,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这让略渠浑身不舒服,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道:“合卺酒在桌上。”

“免了,堂也拜过了,按照殿下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就该生孩子了。”

娄子傅一脸的无所谓,仿佛这个孩子他跟谁生也一样。

略渠半空中的手一顿,原本就不自在的脸上,此刻又附上了一层阴霾。

“要是我说不呢?”

“何公公就在门外。”娄子傅一语点破要害。

略渠瞟了一眼窗户外的人影,“果然是殿下的行事作风。”

“看来你很了解殿下。”

略渠没有回娄子傅的话,她不再言语,也不再拖沓,干脆地摘了凤冠,卸了头上多余的饰物,披散着头发向床榻走去。

只是刚走还没几步,她就被娄子傅拦腰打横抱起。

“一说何公公在外边你就从,你怕他(万俟淳)?”

略渠挣扎着反问:“不怕他,你会娶我?”

娄子傅一笑,“那倒也不一定……别乱动!怎么说你今天也是个新娘子,虽然并非你情我愿,可既然你嫁给了我,就要学会顺从,至于殿下那边,你还和以前一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宽宏?”略渠讥讽着娄子傅。

“谢倒是不用,就是你我谁也别为难谁,各自为安最好。”

吵嘴的间隙来到了床前,娄子傅一把扯掉床单将略渠放在了床上。

略渠侧头看向床里的眼睛,一片死寂。

床幔既落,春光乍泄,两颗不和的心,在靠近,在纠缠,在痛苦,在挣扎,寓意美好的莲子桂圆、红枣花生散落一地,也在垂死跳跃……

后院里,呕吐过后沉沉睡去的霄嫣,又梦到了三年前在祁阳城外,与闼信离别的那一幕……

“信哥哥,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爹怎么还没跟上来?”

“霄叔叔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弃城。”

“……对,爹怎么可能弃城而逃?是我糊涂了,我要回去。”

“嫣儿,你不能回去,祁阳保不住了,你回去就是送死!我答应过爹要好好照顾你的。”

“信哥哥,我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求你,咱们先带兵回城救我爹好不好?”

“嫣儿,国体存亡之际,我不能牵涉私情。”

“呵呵……好一个国家面前无私情,我明白了,那霄嫣与你就此别过。”

“嫣儿等一下!”

梦中的信哥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并将一个东西秘密塞进了她的衣袖中,在她耳边悄声道:“嫣儿,信哥哥教你的‘九曲阵’,你可还记得?”

“记得。”

“好,你若能躲过此劫,就去玉飞山蔽身,若是我没能赶去玉飞山与你相会……你袖中的桃木剑里……有我留给你的秘密。”

“信哥哥,嫣儿一定不死,嫣儿一定等你,你也一定不能死,听见没有?”

“嗯。”

与信哥哥诀别后,她就快马加鞭往祁阳折返,正走在半路,前方突然间杀出一个身着战袍背对她的男人,那背影,像极了信哥哥。

于是她紧急勒马,惊喜大喊:“信哥哥!”。

男子闻声缓缓回头,显现出来的赫然是万俟淳那张阴森骇人的脸,而他的手里拎着的,正是闼信血淋淋的人头。

“不!”

睡梦中的霄嫣惊坐而起,浑身虚汗,在反应过来是个梦时,她长呼了一口气,酒后的头疼让她感到天旋地转,想起三年前与信哥哥在士兵面前演的翻脸的戏码,还有与他在玉飞山相聚的约定,她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

信哥哥,你到底是生是死?若是生,那这三年来为何你杳无音讯?若是死,那嫣儿如今这般苟且下作是为了什么?

不,信哥哥一定还活着,他一定在玉飞山上等着她,他答应过她的,答应她的事他从来都不会食言,她要尽快拿上桃木剑去玉飞山……

……

天刚蒙蒙亮,一夜未合眼的略渠穿上衣服下了床,虽然她轻手轻脚,但睡眠一向轻浅的娄子傅还是被惊动了,他张开迷离的双眼,看到的就是略渠出室的背影。

略渠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盆洗脸水,心不在焉的她,猛不防被门口站着的娄子傅吓了一跳。

眼见盆要落地,水要倾洒,眼疾手快的略渠又给捞了回来,盆中的水……竟一滴未溢。

娄子傅见此情形双眼一眯,才刚萌生的温情荡然无存。

略渠神色如常将盆放在了架子上,她洗了洗面巾递给了娄子傅,“厨房一会会送早饭过来,我让人去叫姚姑娘与灵儿一起吃。”

“不用了,除了晚饭以外,早上中午的饭就由她们自己吃吧。”

自昨晚洞房过后,娄子傅与略渠见面虽然会有些尴尬,但却在无形中拉近了距离。

娄子傅吃了早饭就入宫早朝去了,略渠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不由的红了起来,回过神后,她又恼怒地将铜镜一下扣在了桌上,就着困意,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夫人,夫人……”

略渠刚合上眼,侍女就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

“门口来了好多人,都说是给姚姑娘送礼的。”

“打发他们走。”

“这……他们穿着金贵,口出狂言,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少爷。”

“那又怎么样?让他们走!”

“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打问清楚他们的身份。”

“是。”

侍女离开后,略渠从抽屉里取出霄嫣给她的那支“鸣凤珠笄”,来回摩挲。

门外到底是谁不长眼,敢在虎口里夺食,真是嫌命长,不过……昨天在喜宴上,姚姜那恰如其分的打扮和言行举止,都是她故意的吧?

“殿下,信。”

“呵呵,司徒、百司、齐员外之子,还有其他一些个不自量力的人,大清早的就去娄府抢着给她送礼。”正在批阅奏章的万俟淳将信纸揉成团后,来到殿外眺望着城中娄府的位置。

“何厝。”

“在。”

“传旨下去,让御史与大臣商定传位的日子。”

“是。”世子终于准备举行继位大典了。

……

“姑姑,门口那些人都被家丁给轰走了。”娄灵从闹哄哄的前院回来,兴奋道。

“嗯,你继续练。”

“哦。”

娄灵拿着那把桃木剑在院中来回挥舞,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练了两遍,娄灵收了剑,来到霄嫣身边。

“擦擦汗。”霄嫣将一方手帕和一杯温水递给了娄灵。

娄灵胡乱地擦着脸道:“姑姑,我是不是能用真剑了?这桃木剑又短又轻,灵儿都使不上劲了。”

霄嫣盯着那柄桃木剑训斥道:“颇多微词,到时候自会给你,不要小看这把木剑,即使姑姑有事它都不能出事,听见没有?”

霄嫣的郑重其事令娄灵不敢再玩笑:“是!灵儿一定好好保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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